“嘩啦啦!”
周瓊金色的氣血之力在震蕩,她渾身晶瑩如同琉璃,燃起金色的氣血火焰。
她本就以練體而成為皇者,此刻一進入時空風暴,就已經使出了壓箱底的底牌,她在以磅礴的金色氣血,硬抗時空之刃的沖擊。
但是這些時空之刃又豈是那么容易抵擋的,若僅僅是時間之刃,或者空間之刃,以周瓊的強大,自然不懼,但這時空合一,威力豈止上升了千倍萬倍。
僅僅一次輕微的撞擊,就使得周瓊面色蒼白如紙,她每前行一步都在大口咳血,金色的血液撒盡時空長河。
一步,兩步…五步…八步…
終于到了她的極限,她金色的氣血火焰被壓縮的緊緊貼在葉曦和她體表,她身體更是搖搖欲墜幾近跌倒。
還剩兩步的距離好,卻似天人永隔,她已經沒有了繼續邁出下一步的氣力。
“終究還是我拖累了你。”
而此刻,葉曦突然笑了,他立于周瓊背后,使盡全身氣力,狠狠地對著周瓊一推。
周瓊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前跌去,眨眼間突破了時空風暴的限制,半個身軀已經跌出時空長河。
而葉曦瞬間失去了周瓊的庇佑,無盡的時空之刃瞬間臨身,一瞬間他就體會到了什么叫做凌遲,恐怖的時空之刃臨身,他甚至連抵擋都做不到。
時空之刃毫無阻攔的直接切割著他的肉身,僅僅瞬間,他渾身鮮血淋漓,血肉直接被時空之刃削掉,繼而被切割成更小的碎塊。
他強忍著痛苦,但他依舊在笑,他看著脫離時空風暴的周瓊,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以前他修為不夠,只能讓她來保護自己。
此刻,換他來。
“記得…等我…”
他斷斷續續的說出這句話,感覺極為吃力,時空之刃已經削斷了他半個脖子,索性他聲帶還在,還可以發聲。
正在他要準備直接發動神秘珠子直接穿梭世界之時,周瓊穆然轉過頭,她目光血紅,看著已經不成人樣的葉曦突然伸出雪白的手臂。
“別…”
葉曦在嘶吼,可是此時他聲帶已經被完全斬掉,只能勉強發出咕嚕咕嚕的聲音。
然后一股巨力襲來,他整個殘破的軀體竟然被周瓊直接拉向她自己。
葉曦眼前一黑,隱約間,他看到一條雪白的胳膊被時空之刃斬掉,繼而被時空風暴所磨滅。
“值得嗎?”
黑暗中,葉曦的靈魂在吶喊,他即是心疼,又是愧疚,他肉身此刻已經被削成人棍,整個軀體連靈魂都幾近無法全部容納。
迫使的葉曦大部分靈魂之力都直接進入了魂海空間,繞是如此,他靈魂也一陣抽搐,那時空之刃,竟然連靈魂都在切割。
索性靈魂和肉身不同,雖然被切割,但是只要意識還在,他總會自主合攏,只不過以后的葉曦恐怕也僅能用靈魂之力來觀察世界了。
他肉身傷的實在是太重了,雖然他僅僅暴露在時空風暴不到一秒,但他的四肢早已被直接削掉,僅存的軀體更是密密麻麻布滿不知道多少窟窿。
這等傷勢,就算是抱丹境強者都已經完全死透,但他不同,他靈魂力量強大無比,憑借著靈魂力量,他肉身還能勉強吊住最后一口氣。
可這也限制住了他自己,他靈魂之力僅僅敢彌留一絲在肉身之上,稍微一多恐怕肉身會直接死亡。
或者說他本來已經算是一個死人了,只要他能狠心直接把最后一絲靈魂之力撤回魂海空間,他的肉身將會直接死亡,靈魂也將會徹底化為單獨存在的一種形態。
而被葉曦強行用靈魂之力吊著一口氣而死不掉的肉身,在前世有一個特殊的稱呼——植物人。
“算了,植物人就植物人吧,總不能讓周瓊一條胳膊白費吧!”
他靈魂在魂海空間嘆息,這種情況就算是最頂級的修復液也無法救治,而一旦成為單獨靈魂形態,他不敢保證能不能呈現在這世界之上。
或者說,他不敢保證靈魂之體單獨出來,會不會達到周瓊可見的程度,盡管他知道周瓊是神師,或許這是一種另類的自私吧,他最后決定以這種狀態陪周瓊一段時間,至少不會讓周瓊太過難過。
等什么時候周瓊從這心境中脫離出去,他就會直接收回所有靈魂,然后利用神秘珠子前往另一個世界,當然若是在這期間,周瓊能找到治療自己的方法那是最好的結果。
這是一個破敗的世界。
好似剛剛經歷過世界末日一般,整片大地到處都是焦土,好似曾經有無盡烈焰在其上燃燒過一般。
而在這焦土之上,無數的殘垣斷壁立于其上,好似記錄著這片大地曾經的輝煌。
偶爾可見早已殘破的高樓大廈,顯示這此地也曾經有過科技發展的余地,只不過此刻這些東西都好似被烈焰灼燒過一般,甚至有些地方還時不時的冒出火焰。
也唯有偶爾從其中穿行而過的搜救隊才顯示這這方世界還沒有被完全滅絕,還有著生命的存在。
而就在這破敗的土地之上,突然空中裂開一道裂縫,兩道人影跌跌撞撞的從裂縫中出現。
繼而摔落在地上,只不過在摔落的過程中,明顯是女性的人影竟然主動把自己墊在了底下,為另外一個殘缺不全的人影抵擋下落的沖擊力。
這二人自然是剛從時空長河死里逃生的葉曦、周瓊二人,他們早已在時空長河之中完全力竭,甚至于曾經堂堂人族至尊三皇之一的周瓊此刻竟然連浮空的能力都已經不在能施展。
“唉,你真傻。”
看著落在自己身上,已經頻臨死亡的葉曦,周瓊在嘆息,同樣也有些傷感,可是最后若不是葉曦太傻,恐怕二人都已經葬送在了時空長河之中。
想著,周瓊有些入迷,他不知道這僅有先天境的小男人,在那一刻到底鼓足了什么樣的勇氣,才可以推自己一把。
這是她從出生到現在,除了她的父親,第一次被別的男性保護,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
但此刻,看著葉曦早已殘破不堪的身軀,她內心即使心疼又是悲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