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成都內亂
在全力進攻成都之前，皇甫哲茂率領親衛部隊緩緩踱步到城門處，朗聲說道：“本將乃朝廷驃騎將軍皇甫哲茂，特邀漢室宗親劉璋出城一敘。”
聽到傳令兵的復述，劉璋略微思考了一會，這才緩緩說道：“那本州牧就前往城外走一遭，看看這皇甫哲茂能聊出什么來。”
劉璋和皇甫哲茂也算是第一次在兩軍陣前見面，看著劉璋臉色無華的樣子，皇甫哲茂笑著說道：“劉璋你身為漢室宗親，卻竊據朝廷益州，本將奉陛下之命前來收復，還不速速投降更待何時？”
劉璋冷哼一聲，這益州乃是他的父親劉焉留下來的基業，豈可輕易予人：“笑話，本州牧之名分早有朝廷定奪，豈容你皇甫哲茂在這信口雌黃？”
皇甫哲茂也不著惱，而是指著自己的身后：“本將麾下大軍盡在此處，季玉兄覺得成都還能守多久？”
劉璋撫著自己的胡須，面帶得色的說道：“哼，守上三五載應該不成問題，就怕你皇甫哲茂耗不過本州牧！”
“是嗎？看來季玉兄現在信心十足，真是讓本將刮目相看。”
劉璋拍了拍自己衣袍上并不存在的灰塵，好整以暇的說道：“皇甫將軍若沒有其他的事情，本州牧就靜候爾等攻城。”
“季玉兄且慢。”皇甫哲茂攔下了正準備返回城池的劉璋，笑著說道：“季玉兄可以遣使前往廣漢、犍為和巴郡，就知道本將的意思了。”
皇甫哲茂這樣的說法讓劉璋心底一咯噔，回過神來死死盯在對方的身上：“你是什么意思？”
“廣漢、犍為、巴郡已經盡入本將手中，還望季玉兄不要自誤。”
這可都是蜀郡周遭的州郡，一旦落入到皇甫哲茂的手中，意味著自己堂堂一個益州牧，徹底淪為了疏浚太守。
皇甫哲茂看著劉璋陰暗的臉色，毫無顧忌的繼續說道：“本將向來仁慈，不欲讓益州尸橫遍野，還望季玉兄好好考慮考慮，再過三日便是本將麾下并州軍全軍攻城之日！”
劉璋沒有言語，直接拂袖而去。他需要盡快消化這一驚人消息，然后再和成都城內的親信商議。
在他看不見的角落里面，皇甫哲茂已經和跟隨在劉璋身邊的侍從達成了共識。
這也是為什么皇甫哲茂會選擇與劉璋會面的原因，經過暗部的努力，劉璋身邊總有那么兩三個是只屬于暗部麾下。
皇甫哲茂相信自劉璋返回成都之后，廣漢、犍為、巴郡陷落的消息定然會在城中瘋傳，這是劉璋無論如何壓制不下去的。
巴郡的情況給了皇甫哲茂一個提醒，包括暗部的資料也已經明白無誤的表示清楚。
益州自劉璋上臺之后，從來都不是鐵板一塊，隨時都有可能因為內部或外部的種種壓力，陷入到四分五裂之中。
他現在就是要加速這個分裂的進程，是以與姚廣孝商議之后，才打算施行這個攻心為上的計劃。
果然當劉璋在自己的府宅與趙韙、龐樂這些人商議的時候，廣漢三郡陷落的消息隨著暗部的酒館傳遍了大街小巷。
對于城中那些益州豪族來說，這簡直就預示著成都末日即將來臨。朝廷對于攻陷成都已經是勢在必行，根本不會如他們猜測的那樣入冬之后自動退去。
顯然成都的動蕩已經不可避免，事關所有人的身家性命，每一個人都有各自的想法。
劉璋麾下這些東州兵倒是沒有任何的動搖，他們畢竟有了劉焉和劉璋的庇佑才能活到現在，顯然不會輕易反叛劉璋。
但是成都的那些豪族就沒那么好說了，這些人的心中裝得向來都是家族的生死存亡，豈會與益州共同覆滅。
所以在成都陰暗的角落里面，反對劉璋的力量不停的集結，逐漸有傾覆劉璋統治的跡象。
劉璋和趙韙逐漸察覺到了成都的暗潮涌動，所以連忙調集東州兵加緊了成都城內的巡防。
這樣的做法更是直接加劇了成都的人心惶惶，在等上一段時間，恐怕不需要并州軍攻城，他們成都內部就會大打出手。
劉璋知道不能再坐視成都陷入動亂之中，但是他又不想讓成都血流成河，所以陷入兩難的境地不知如何是好。
趙韙和龐樂多次勸告劉璋要早做決斷，要不然真讓事情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都不用并州軍攻城，成都就會不攻自破。
只是劉璋依舊無法下定決心，是以整個事情慢慢的拖延了下來。除了讓東州兵加緊城防之后，他便再一次隱入自己的益州牧府宅之中。
劉璋這里停滯下來，并州暗部可沒有停止自己的活動。他們逐漸將城中反抗劉璋的勢力聯合起來，其匯聚的力量居然可以與劉璋分庭抗禮。
這讓成都城內的暗部統領趙竭喜出望外，這可真是出乎了他的預料。
現在他甚至不需要再繼續等待下去，可以選擇直接開始動手。他可不是劉璋那樣的拖泥帶水，在劉瑾的教育下只信奉先下手為強。
所以在夜色來臨之后，在暗部統籌安排之下，成都所有反對劉璋的豪族全部聯合了起來，拿出了豢養許久的私兵。
他們的目標非常的明確，那就是被東州兵重兵把守的成都城門。只要從敵人手中拿下這扇堅固的城門，錦繡前程、飛黃騰達那就近在眼前了。
突兀出現的喊殺聲驚醒了府宅中安睡的劉璋，他立刻意識到了情況不妙，連忙讓州牧府所有的親衛前往事發地點支援。
睡夢中的東州兵同樣被驚醒了過來，連忙列陣組成防線。他們身后就是成都的城門，絕不能讓敵人從自己面前經過。
漆黑的城墻上忽然亮起了點點火光，這讓每日都在觀察成都城內部的土山上的士卒喜出望外，連忙前去通稟自家主將皇甫哲茂。
并州軍雖然安靜了一段時間，但是他們一直都在做著攻城的準備，聽到成都城內產生了動亂，皇甫哲茂沒有絲毫的猶豫，當即命令全軍點燃火把夜戰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