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 父子相商
董卓對于皇甫哲茂的態度很是滿意，臉上充斥著得意的笑容。
“哈哈，皇甫州牧果然快人快語，既然如此明日朝會便隨本太師一道如何？”
皇甫哲茂自然不會拒絕，當即答應了下來：“這又如何不可，謹遵太師之令。”
“好，明日朝會想必很有意思，真是讓人期待，本太師就不多留承允了。”
既然雙方已經決定了結盟，那董卓就沒有再留皇甫哲茂的意思。
沉醉在美色中的董卓早就一定急不可耐，哪里還會在這里多耗時間。
皇甫哲茂滿懷深意的看了一眼貂蟬，這才笑著說道：“那下官就不打擾董太師雅興了，告辭。”
回到府中的皇甫哲茂還沒有喘上一口氣，皇甫嵩就派下人過來喊他。
來到自己父親常在的書房，皇甫哲茂便開口說道：“見過父親，不知父親讓孩兒前來，可有要事？”
皇甫嵩看著手中的孫子兵法，連頭都沒有抬起來：“怎么，已經決定和董卓結盟了？”
皇甫哲茂也沒有絲毫隱瞞的意思：“是，孩兒需要一個在長安的借口，也必須要讓西涼軍那些將領安心。”
皇甫嵩放下手中的竹簡，鄭重的看著自己的小兒子：“如此一來，你可知你這并州牧在天下人眼中到底意味著什么？”
“為虎作倀的走狗，還是毫無骨氣的懦夫，亦或是滿腦子榮華富貴的浪蕩子？”
皇甫哲茂自然知道今日的選擇會有什么后果，但是他還是毅然決然的選擇這么去做。
相比耗費并州士卒來攻下長安、洛陽，因勢利導才最符合并州的利益。
至于天下人的悠悠之口，只需要將劉辯再次扶上皇位，他就還是匡扶漢室的絕對功臣。
有道是知子莫若父，皇甫嵩立刻就看出這個小兒子的想法。
不過劉辯和何太后確實是一張王牌，短時間內便能助自家孩兒扭轉乾坤。
“你是打算在洛陽動手嗎？”
皇甫哲茂驚訝的看著自家父親，平素里兩人很默契的規避著這些話題，沒想到父親今日會主動提起。
“不要這么驚訝的看著為父，為父也想聽聽你的計劃。”
皇甫哲茂對父親的轉變雖然疑惑，但他還是選擇和父親商議。
“那父親就聽聽孩兒的拙見，看其中有無疏漏。王允私下與朝中一些官員暗中布局，想要借助呂布的力量將董卓一舉革殺。”
“董卓死后定然會讓長安一片大亂，以孩兒這幾次對于當今陛下劉協的觀察，這小家伙也不是甘于人下的主兒。”
“長安一旦大亂，急于擺脫西涼控制的劉協，絕對不會在繼續待在長安。”
皇甫嵩聞弦音而知雅意，默默地說道：“劉協若是選擇回轉洛陽，手中無兵自然不行，那他需要的就是一只足以讓他安然抵達洛陽的軍隊。”
皇甫嵩沒有再繼續往下說，他已經徹底明白小兒子的計劃了。
為了不引起董卓的其他動作和西涼軍將領的敵視，他便甘愿做為董卓的附庸。
現在他已經成為長安城中另一個選擇，一個劉協除開西涼軍和呂布之外的選擇。
“啟稟父親，兵法有云上兵伐謀，其下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雖然孩兒手中握有王牌，但是沒有洛陽，卻沒有任何的意義。”
皇甫嵩點點頭，欣慰的看著皇甫哲茂：“你也是長大了，難得你能想出如此計策，卻是不錯。”
“以父親之見，不知孩兒此項計劃能有幾成幾率？”
皇甫嵩面對皇甫哲茂的問題，卻是陷入到難得的沉默當中。
過了片刻之后，他才開口說道：“未來之事誰又能說得清呢，也許王允和呂布能控制住長安局勢。若是按照你的設想，恐怕洛陽有三成幾率能落入你的手中。”
聽著皇甫嵩說自己的計劃只有三成的幾率，皇甫哲茂也沒有多少意外。
這項計劃本來就充斥著各種變數，他也只能隨機應變，爭取將各種變數降到最低。
“父親說的是，孩兒也是這么認為。不過明日董卓要孩兒在朝會上助他一臂之力，想必王允他們之后便會開始動作吧。”
皇甫嵩這一次給了他肯定的答復：“那是自然，董卓既然選擇與你結盟，恐怕不會想到會將自己加入推向死亡的深淵。畢竟董卓與西涼軍結盟，那么關東那些廢物便不足為慮。”
皇甫哲茂很少看到自己父親露出這么明顯的厭惡之情，看來之前他還是寄希望于關東聯軍，沒想到對方兵強馬壯會這么快四分五裂。
“父親還是莫氣，關東聯軍想得皆是爭權奪利的事情，怎么會全心全意的討伐董卓，四分五裂才是正常的結果。”
皇甫哲茂說的這些皇甫嵩又何嘗不知，也就是從這一刻開始，皇甫嵩漸漸就改變了自己的想法。
“不說這些家伙了，明日你朝會之時必須唯董卓馬首是瞻，這樣才能讓王允和呂布他們產生最大的壓迫。”
皇甫哲茂點了點頭，很是認真的說道：“孩兒謹記父親的教誨。”
“行了，你小子現在鬼精鬼精的，不用在為父這里假裝乖巧，滾吧。”
聽到皇甫嵩下了逐客令，皇甫哲茂嘿嘿一笑便從書房中走了出來。
父親的變化還是讓皇甫哲茂喜聞樂見，真要是對漢室始終保持愚忠，就該換他頭疼了。
就在皇甫哲茂返回房間的途中，羅士信快步走了過來：“啟稟主公，暗部那邊有消息傳來。”
距離上一次自己安排暗部前去司徒府探查消息，已經過去了很多的時日，竟然在此時才將消息傳來。
暗部的效率讓皇甫哲茂很不滿意，便開口說道：“你再去一趟長安暗部的據點，給某家約長安暗部統領一見。”
聽著自家主公甚是不爽的語氣，羅士信知道暗部這一次恐怕沒什么好果子吃了。
“諾，屬下明白，屬下這就去安排。”
皇甫哲茂把玩著腰間的玉佩，思緒再次投入到明日的朝會之中。
這一次朝會恐怕會按下一枚加速鍵，逼著王允和呂布必須加快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