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涼州軍敗

　　果然皇甫哲茂被強行就在洛陽的第二天，董卓就借劉辯之手，一封圣旨調令皇甫嵩班師回朝。

　　相比涼州的那些叛軍，皇甫哲茂這一次的威逼洛陽給了董卓莫大的沖擊。

　　廢掉劉辯改立陳留王劉協，必然會遭受朝堂眾人的反對。

　　以現在就在洛陽的涼州軍兵力來說，根本不足以改變周圍州郡對于洛陽的威脅。

　　所以董卓必須保證朝廷大軍留在洛陽，只有那樣他才能有資本對付將來可能得變化。

　　皇甫嵩也沒有什么二話，自劉辯的圣旨擺在他面前的時候，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班師回朝，即使朝廷大軍在涼州占據了決策的優勢。

　　皇甫哲茂的表哥皇甫酈也曾勸告皇甫嵩自立門戶，但是依舊被皇甫嵩拒絕了。

　　在這位東漢柱石的心中，忠于朝廷、忠于天子比一切都重要，不然他也不會南征北戰，為朝廷蕩平賊寇。

　　十幾日之后皇甫嵩從河東郡返回，當天雖然劉辯與董卓親自出來迎接，但僅僅過了一天之后，皇甫嵩的軍權就被董卓剝奪的一干二凈。

　　皇甫哲茂看著自己父親不以為杵的表情，沉聲說道：“這董卓太過霸道，父親何必處處忍讓！”

　　皇甫嵩擺了擺手，笑呵呵的說道：“無妨無妨，南征北戰的這幾年讓為父累得夠嗆，正好趁此機會歇息歇息。再者說當初在涼州的時候，董卓在為父帳下就甚是不服，有今日之事倒不出乎預料。”

　　對于自家父親這樣的心態，皇甫哲茂實在是難以理解。

　　要是自己突然被解了兵權，不鬧他一個天翻地覆決不罷休。

　　“父親和母親不若與孩兒一同前往并州，洛陽已呈糜爛之勢，索性眼不見心不煩。父親肩上還擔著并州牧的職位，正好在并州晉陽坐鎮。”

　　皇甫嵩看了一眼自家這個小兒子，無奈的說道：“你覺得董卓會讓為父離開洛陽成嗎？”

　　皇甫嵩的問話讓皇甫哲茂沉默了下來，自己這老父親的威望在神州大地那是無出其右，整個朝廷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若是將這么一尊大神擺在并州，估計董卓這個死胖子晚上再也睡不著覺了。

　　所以就算是返回并州，那也只可能是皇甫哲茂一個人返回，若想皇甫嵩一同前往，根本就是癡人說夢。

　　“只是父親就在洛陽，著實讓孩兒放心不下。他董卓今日可以卸掉你的兵權，下一次就不知道要如何對付父親了。”

　　皇甫嵩倒是一身正氣，一點懼怕之意都沒有：“為父身正不怕影子斜，這朝堂也不是他董卓能夠一手遮天的。再者說你只要在并州一日，他董卓就不敢拿我怎么樣。”

　　皇甫嵩也有這樣的自信，自己在涼州平叛的時候，自家這個小兒子為么有閑著。

　　不僅將并州內的白波軍趕了出去，連帶著將南部諸郡盡皆納入到州牧府的管轄之中。

　　就憑并州與洛陽的距離，董卓就不可能對皇甫嵩為所欲為，必須要考慮皇甫哲茂的態度。

　　看著自家父親態度堅決，皇甫哲茂知道自己根本勸誡不動：“也罷，父親既然決定留在洛陽，孩兒也就不再勸誡了。不過以孩兒的意思，最好能將大哥堅壽調到洛陽。大哥素來與董卓有舊，最起碼可以當做父親與董卓之間的緩沖帶。”

　　皇甫嵩點點頭，算是認同了小兒子的意見：“嗯，你說的不錯。不能凡事都依賴刀兵相見，為父醒得，之后就會抓準機會。”

　　皇甫哲茂本來打算最近就返回并州晉陽，只是還沒等他動身，董卓就派遣中郎將牛輔率軍前往宜陽。

　　皇甫哲茂頓時熄了動身返回晉陽的消息，既然董卓派遣大軍前往宜陽，就絕對不會放自己離開洛陽，何必再去自取其辱。

　　不過只要火斌將涼州軍大敗而歸，恐怕董卓不得不放自己返回并州了。

　　京城所有人的目光全部集中在小小的宜陽城上，此時的局勢可謂牽一發而動全身。

　　掌控朝堂的董卓董司空與并州假州牧、度遼將軍皇甫哲茂的第一次交鋒，到底能掀起什么滔天巨浪？所有人都拭目以待。

　　就連深處北宮的何太后，也在時刻注意著宜陽的消息。自己孤兒寡母的全部希望，已經寄托在了皇甫家的身上。

　　若是皇甫哲茂在宜陽兵敗，自己與辯兒的性命恐怕有敗亡之險。

　　不過讓這些人煎熬的是，自牛輔出城之后，董卓就立刻封鎖了偌大的洛陽城，根本不讓人有出入的機會。

　　洛陽城中的所有人都變成了聾子、瞎子，連宜陽一點消息都打探不到。

　　皇甫哲茂卻不著急，除了前往尚書府拜會了自己的泰山大人之后，就一直待在皇甫府，整日與皇甫嵩對弈。

　　轉眼間已經進入到了隆冬時節，火爐將房間里面烤得暖暖和和，這個時候下人跑到了兩人的面前：“啟稟老爺、少爺，朝廷董司空前來拜訪。”

　　皇甫哲茂將手中的白子扔到了棋盤上，笑著說道：“父親棋力高超，這一局又是孩兒輸了。”

　　皇甫嵩看著皇甫哲茂暗自雀躍的表情，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你這涵養的本領還要好好再練。”

　　“是，父親。”皇甫哲茂知道自家父親的意思，恭敬的說道，“董卓親自前來，父親不與孩兒一同迎接？”

　　“同去同去，看來宜陽的戰事已經結束，咱們去看看董司空如何原上這些。”

　　待客的正廳里面，董卓一邊享受著侍女的按摩，一邊對牛輔的失敗深感憤懣。

　　若是能夠打退宜陽的并州軍，皇甫家一家老小就落入自己的控制之中，兵勢威逼洛陽從此就不復存在。

　　只是自己這個女婿實在是不爭氣，結果被人家并州軍打得大敗而歸。自己不得已只能前來修復關系，畢竟現在可不是和并州軍全面開戰的時候。

　　“董司空倒是難得一見，今日不醉不歸如何？”

　　大廳外忽然響起皇甫嵩爽朗的聲音，自班師回朝之后，也算是皇甫嵩和董卓的第一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