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王氏旁支

　　皇甫哲茂將王渠的尸體停在了縣衙的大堂之上，開始吩咐廣武縣令的屬官：“某家乃是雁門郡新任太守皇甫哲茂，現在要公開宣判廣武縣令王渠的罪狀，爾等速去將百姓聚攏！”

　　縣衙屬官縣丞楊烊卻是一臉的為難：“啟稟太守大人，王渠畢竟是朝廷命官，焉有在平民百姓面前公開審理的道理。”

　　皇甫哲茂斜眼看了一下對方，不動聲色的說道：“爾乃是何人？”

　　楊烊躬身一禮：“啟稟太守大人，下官是廣武縣丞楊烊，添為王縣令之屬官。”

　　“本太守且問你，王渠搶占百姓土地，以圖自己享樂，此事你知是不知？”

　　楊烊的額頭上刷的一下冷汗就冒了出來，期期艾艾的說道：“這個…這個下官屬實不知，好叫太守大人得知，在廣武縣城所有事務皆是王渠縣令一言而決，從來不與我們這些屬官商量。”

　　皇甫哲茂斜眼看了一下楊烊，不屑的說道：“那朝廷要你這樣的縣丞何用？若是一個應聲蟲，本太守翻掌間就能找無數個。還一言而決，你的圣賢書都讀到狗肚子里面了？”

　　“是是是，大人教訓的是，都是下官的錯。”

　　對于這種應聲蟲皇甫哲茂徹底失去了耐心，擺擺手說道：“既然你甘當王渠的應聲蟲，想必這逆來順受應該門清了，你倒是猜一猜本太守會否采納你的意見？”

　　“這個…這個…下官實在猜不透大人的心思，還請大人恕罪。”

　　皇甫哲茂瞪了楊烊一眼，大聲怒喝：“本太守要公開王渠的罪行，你速去召集百姓在縣衙大堂前集合。我要讓全郡的縣令都知道，誰敢在位子上貪贓枉法本太守絕不輕饒！”

　　一旁的邊軍士卒眼見自家校尉怒火中燒，紛紛拔出腰間的武器，明晃晃的刀尖甚至抵在了楊烊的鼻尖。

　　不過是一介縣丞的楊烊哪里經受過這樣的陣仗，連滾帶爬的溜到大堂門口：“下官這就前去通知百姓，絕不讓大人失望！”

　　皇甫哲茂看著對方離去的身影搖了搖頭，看起來自己還不能短時間內離開廣武縣。

　　王渠已經將這些縣衙屬官的志氣磨得棱角全無，若是將偌大的縣城交到這些人的手里，恐怕不出幾日就會亂象叢生。

　　還是自己先行坐鎮這里，待朝廷委派的官員抵達廣武再做計較。

　　考慮清楚之后他就端坐在大堂之中，靜靜等待百姓們的到來。

　　只是直到他等了兩個多時辰，縣衙外還是一片寂靜，仿佛整個縣城人都死絕了。

　　就在皇甫哲茂準備吩咐張遼帶上一隊人馬前去一探究竟，縣衙外忽然沸反盈天。

　　短暫的嘈雜之后，巨大的聲浪傳進了縣衙之中。

　　“廣武縣令王渠勤政愛民、秉公無私，備受百姓愛戴。今日太守大人聽信讒言逼死王渠縣令，吾等百姓特來為王渠縣令請愿！”

　　皇甫哲茂和張遼對視一眼，然后笑著說道：“我倒是忘了王氏一族的旁支雄據廣武城多年，看來這是要與本太守死磕了。文遠，你速帶一隊人馬按計劃行事。”

　　“諾，末將遵令。”

　　等到皇甫哲茂走出了縣衙大門，卻見這臺階底下呼呼啦啦的跪倒一片，看數量大概有數百人之多。

　　皇甫哲茂一把抓起王渠的尸體，隨手一扔丟在了眾人的身前：“爾等就是為了這廝，來廣武縣衙前鬧事？”

　　人群中的王氏旁支的族長王瀧頓時睚眥欲裂，王渠少爺可是族長的嫡系一脈，這要是被王述得知在廣武城被人逼死，哪里會放過自己。

　　是以王瀧一聽楊烊的匯報，就立刻組織全族上下的力量，來縣衙討要一個說法。

　　所以他無視皇甫哲茂的做法，大聲疾呼起來：“王渠縣令好歹是朝廷親命，皇甫太守無視朝廷、無視陛下，竟敢私下動用酷刑將縣令逼死，這樣的太守如何能夠愛民如子？今日皇甫太守若不給吾等百姓一個說法，吾等就上京告御狀！”

　　皇甫哲茂立刻就發現了躲在人群中央的王瀧，慢慢踱步到對方跟前：“你想要一個什么說法？”

　　王瀧橫著脖子說道：“有道是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今日皇甫太守逼死王渠縣令，必須親自前往王氏一族負荊請罪，然后聽候王氏一族的發落！”

　　對方天真的想法讓皇甫哲茂仰天笑，轉而目露兇光的看著對方：“哈哈，你的意思是某家堂堂雁門太守，要去聽候一個庶民的發落？”

　　他緩緩抽出腰間的佩刀，一點一點的向對方心臟部位捅去：“這是你的意思還是王述的意思？”

　　王瀧對此毫不畏懼，依舊面色沉靜的說道：“看來皇甫太守就是這樣逼死了王渠縣令，草民賤命就在這里，還請皇甫太守來取！”

　　“嘖嘖嘖，看起來真是視死如歸，本太守都有些感動了。你是王氏旁支的什么人，給本太守報上名來。”

　　“某家不過區區草民罷了，只是看不過皇甫太守所為，被胸中一口正氣所迫才會來此，與什么王氏旁支沒什么關系。”

　　皇甫哲茂情不自禁的鼓起掌來，笑著說道：“不愧是王氏旁支，果然是牙尖嘴利，說的本太守都快要信了。也罷，既然你敢做卻不敢當，本太守就讓爾等死心。”

　　這個時候張遼也帶了廣武城的一部分百姓聚攏了過來，看著這些衣衫襤褸的百姓，皇甫哲茂似笑非笑的看著王瀧：“真要讓本太守明說？”

　　王瀧咬緊了牙關，按照楊烊的匯報，新任太守殺害了王渠，手中應該沒有什么像樣的證據：“太守大人盡管明說，是非曲直自有公論。”

　　“好好好，本太守就欣賞你這張假仁假義的嘴臉，那某家就當著所有人的面告訴你。來人，帶證據！”

　　看著邊軍士卒將甲胄和長槍扔在了地上，王瀧瞬間面色大變。這私藏甲胄和長槍可是要殺頭的罪過，這種決定性的證據怎么會落入到對方的手中。

　　“這是本太守在王渠府上搜到的證據，你們知道意味著什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