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滿屋子飄蕩的落葉,周昭只能長嘆一聲。
但問題并不是很大。
周昭把手掌彎曲成爪,把靈力凝聚在掌心,輕輕一抓,就是一個氣團,把所有的落葉全都掃了起來。
氣團落入一旁裝廢物的桶中,周昭重新拿起了一把“遮月”。
是時候好好思索一下剛剛為什么會失誤了。
火候控制得明明還可以的,靈力也并沒有逸散的痕跡。
如果單說操作葉柄米有什么問題,醫書上也是這么寫的。
那到底是哪里出現了問題呢?
周昭從葉子堆中抓起一大把遮月,仔仔細細看著上面的紋理。
就是那種很普通的梧桐葉,紋路也只是正常的走向,周昭輕輕從中間掙了下,很韌的質感,并沒有破裂的兆頭。
周昭一只手拿著梧桐葉,走到窗前,梧桐葉對著耀眼的日光,照耀出很溫和的色彩。
這梧桐葉遮光性還是挺好的。絲毫沒有刺眼的感覺。
但很快,異變就發生了。
遮月上的氣息在陽光下竟然漸漸逸散開。
并不是靈氣的逸散,僅僅只是那種生氣的逸散。
因為這本來就是月下的梧桐,封存也只是那種對于陰氣的封印技巧,所以在陽光這種至陽之下只能逸散開.
周昭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蹲下身子從廢物桶中捻起一片葉子。
果然不出他所料,本來封存所用的陰氣已經全部消散了,剩下的只有這遮月自帶的陰氣。
就算是這陰氣之間都有幾分火氣中的陽意。
果然是因為這個原因!
周昭放下了手中已經報廢的葉子。
現在既然知道失敗的原理了,只需要防止這個原理就可以了。
但事實上防止這件事本身就不是很容易。
提出問題永遠比解決問題容易得多。
他其實可以用自己地真氣來包裹住遮月,這樣上面的陰氣屏障就不會被烤掉。
但仔細想了想,周昭還是否決了自己的方法。
確實不是很可行的感覺,如果他用真氣包住了遮月,那這煉制就要經歷整整兩層的阻隔才可以觸碰到其中的陰氣。
這幾乎是不可能的,除非是那種最上等的煉丹爐和比較優秀的煉藥師,通過調整受熱面積才能勉強做到。
但現在只有他這么一個煉藥的萌新外加上面前這么一口小鍋。
目前只有一個方法。
就是通過撤去這口能使整個遮月均勻受熱的鍋,直接在火上烤制。
但如果這么做的話,就會出現新的問題。
所有的火苗都烤向一個地方,那個地方的禁制就會明顯不足,很有可能和第一次出現的情況一樣,還是爆炸與紛飛。
但好歹是一條新的路子,周昭決定嘗試一下。
把鍋從火上撤了下來,拿過一根很長的鐵簽子,一片一片穿過去好多的遮月。
火苗就在下方。這種感覺像極了燒烤。
只是可惜上面的并不是羊肉,不能吃也沒有那種焦香的味道。
火苗嗶嗶啵啵地響著,火光完全映暖了整個廚房。
感覺還是很不錯的,伴隨著藥香被炙烤得愈發濃郁,和剛剛一樣,也是很明顯向著成功的方向發展而去。
但這也是周昭比較擔心的,畢竟剛剛就是這么失敗的,如果現在和剛剛一樣,最后的結果未免也會是失敗的。
分出一點點神魂,完全集中在遮月流動的靈力之上。
除了很明顯的火焰正烤的地方的禁制已經很淡了,剩下的問題不是很大。
但也就只差一點點就可以成功了。禁制的破敗和煉制成功幾乎只是一秒之間的事情。
眼看著禁制即將破裂,周昭果斷凝聚了一點靈力補在上面。
瞬間整個禁制就發生了變化,畢竟是異種的真氣,而且是嶄新的,所有之前凝聚的真氣全都跑到了他加的這塊“補丁”上。
沒有辦法,只能旋轉這根鐵簽,讓它去炙烤另一個方向來把所有靈氣逼出來。
竟然成功了!
看著已經靈力凝聚好的遮月,周昭卻還是不太滿意。
因為是后打的補丁,導致整個遮月其實不完整了,現在的提煉也只不過是提煉出了七成的樣子。
功效也會大打折扣。
但沒有辦法了,畢竟他也不是專業煉藥的。下次去找王母時討要一個上品丹爐再嘗試吧。
有了煉制的經驗,剩下一些不是很難藥材周昭只用了半個時辰的樣子。
而馬上就是最艱難的一步了。
就是把所有已經煉制好的藥材寧聚在一起,而且要避免其中的靈力互斥,這就是最難的一點。
只能掌握好力道,需要非常精細的引導才可以成功。
只是可惜醫書上并沒有寫具體應該怎么引導,他腦海中又浮現出了醫書在這個階段的指導。
就很簡單的兩個字:適量。
這就很靈性了。
既然是適量的話,周昭決定把所有已經煉制好的藥材全扔進去。
這樣就可以延長煉藥時間,他也就有了更多的時間去觀察其中的反應現象,從而研究出正確的配藥方式。
而且這么多的藥材也不一定會失敗的。
如果說沒有煉制的藥材有十斤,經過他的單個煉制之后差不多剩下個三斤左右。
而周昭對于這最后一步的預想是剩下八兩左右。
十六兩為一斤的話,八兩差不多是半斤,也就意味著要達到六比一的利用率。
他把所有的藥材全都扔了進去。
瞬間就是大火暴起,這火是靈火,是可以根據需要的火力來調整的。
而像是現在這么多的藥材,火力就是需要很大,非常大。
這一步就幾乎不需要周昭插手了,他所需要做的,也只有時不時用鏟子稍微翻一下避免藥材焦糊。
但很明顯并沒有焦糊味,只是那種很濃郁的藥香味。
確切地說是藥苦味。
很快整個青玄宮就全都是這種味道了,甚至還有向外逸散的趨勢。
連睡得正香的洛塵都聞到了這股味道,迷迷糊糊捏著鼻子嘟囔了句:“這是誰家的藥爐炸了嗎。”
但她最后也沒有爬起來,只是轉了個身子,又睡了過去。
是那種很乖巧的睡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