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吵的哇哇叫。
老爺子實在聽不下去了。
這些人,當他不存在嘛?
當他手里的精神病證書是假的嘛?
老爺子死命地咳嗽起來。
周圍的眾人聽到老爺子的咳嗽聲,嚇得魂兒都要丟了。
大家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然后都不約而同地朝孟府走去。
孟府連忙從通道里蹦出來,讓到一邊。
他還不停地鞠躬敬禮,對眾人說,‘大家伙兒,都別擠,顏料多的是,大家按秩序來。
就算待會兒沒有了,我身體里還有一點儲備,隨時都可以貢獻出來。
所以說,你們大家都不要擠!排好隊一個一個來。‘
可是眾人都跟瘋了似的,埋著頭就往里沖。
老爺子的精神病證書就像一把屠龍的寶刀,懸在后腦勺上。
誰不玩命往里沖啊!
眾人就像搶寶貝似的,瘋了一樣往里沖,進去之后,就直接下手抓。
有些人,比較守本分,抓夠自己用的就出來了。
可有些人貪得無厭,手里抓著,還不停地往口袋里塞。
更絕的是,有幾個家伙,衣服沒有口袋,就張開嘴巴,往嘴巴里塞。
顯然,在這場有味道的搶奪中,那幾個往嘴巴里塞的人,獲得了最后的勝利。
這幾個家伙,把嘴巴塞的鼓鼓囊囊的,這才從通道里爬出來。
他們直接撲倒在老爺子腳下,就跟見了親爹似的。
老爺子見他們如此誠懇,很是激動。
他激動地說,‘大家伙的熱情,我已經感受到了。
本來我是想多說幾句的,可是鑒于今天廁所爆炸,米黃不多,如果我說的太多,大家伙肯定無法一一記錄在冊。
所以,為了體恤大家,我決定少說一些。
你們大家聽好了…’
說到這里,老爺子故意停頓了一下。
他掃視了一下眾人,他主要是想看看,究竟有誰在認真聽講,又有誰在開小差。
老爺子儼然成了一名不茍言笑的人民教師。
不過還好,周圍的眾人,聽的都比較認真。
他們一手托著衛生紙,一手蘸著米黃色的顏料,好像隨時都要開動似的。
老爺子滿意地笑了。
之后他接著說道,‘待會兒我讓你們記錄的時候,你們才能記錄。
不要瞎記錄,浪費紙和顏料,聽到沒有?‘
周圍的眾人,真就和課堂上的學生一樣,齊聲答道,‘聽到了!‘
老爺子更加滿意了。
老爺子說,‘最近市政在搞維修,各大公共廁所都停了水。
所以,就算我們想去其他廁所借水,也是不可能的。
那么,我們究竟要到哪里去弄水呢?
其實,那地方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來,大家伙聽好了,把下面這句話記錄下來。
我們要用我們自己的唾液,來互相給對方洗漱!
我們不要吝嗇自己的唾液,也不要拒絕別人的唾液。
這是互惠互利的好事,希望大家都能積極參與進來。‘
老爺子的話,講到這里,就算講完了。
眾人停了,一臉的愕然。
互相吐唾沫?
這尼瑪還沒尿灌干凈呢!
尿灌起碼是用的自己的尿,這其中有沒有甜頭,自己一清二楚。
可是互相吐唾沫呢?就不一樣了。
互相吐唾沫,是把自己的香津吐給別人,然后讓別人把他們的唾液,吐到自己身上。
萬一有人幾天不刷牙,吐出的唾沫臭烘烘的,那還不得把人給熏死?
有人向老爺子提出了自己的憂慮。
起初老爺子還挺高興,一聽有人提意見,立馬就把臉繃起來了。
他對提意見的那人,進行了極其嚴厲的批判。
‘我說你這位同志,你這種思想很危險啊!
現在都什么年代了,怎么連一點兒舍己為人的品質都沒有?
老是想著自己的香津讓人嘗到了甜頭,別人臭烘烘的唾液,讓你吃了虧。
你說人家不刷牙,嫌棄人家嘴巴臭。
但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人家的牙齒參差不齊,早晨吃過的韭菜還塞在牙縫里。
他一口唾沫,連著韭菜葉子都噴了出來。而這就菜葉子好巧不巧,正好到了你嘴里,你說你是不是賺大發了?
所以,看事情一定要從兩個方面去考慮,這樣才不會狹隘。‘
老爺子一口氣說了許多,主要意思就是,互相吐唾沫這事兒,利大于弊,你們必須執行!
周圍的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互相聳聳肩,攤攤手,表示他們也很無奈。
誰讓老爺子有堪比屠龍寶刀的精神病證書呢?
現在大家沒得選擇,必須聽老爺子的。
于是,大家互相瞅了瞅看準了對方,然后攢足了氣勢,直接朝對方吐出一口痰。
吐唾沫大戰,一觸即發。
剛開始的時候,眾人還比較拘謹,都耍不開。
后來,相互吐了幾分鐘后,眾人發現這樣吐來吐去,還挺歡樂。
就放下了包袱,互相盡情地吐了起來。
孟府楞在一邊,并沒有參與團戰。
他絲毫不畏懼老爺子的精神病證書。
所以,他不用因為怕得罪老爺子,而被迫參與吐唾沫大戰。
孟府在一邊瞧著,拍了一段視頻,放到了網上,然后就提起機器,偷偷地溜了出去。
孟府回頭望著沉醉于吐唾沫狂歡中的眾人,忽然悟出一個道理——每個成年人,不管外表看起來多么成熟,他的內心仍然還是個孩子。
孟府今天很倒霉。
不僅發現了妻子遠赴扶桑學習尖叫的秘密,還很倒霉地把廁所點炸了。
更可氣的是,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市政居然把公共廁所的自來水給斷了。
尼瑪,斷了水,拿什么沖廁所?
拿手指頭蘸嘛?!
一路上,行人一見到孟府,二話不說,直接溜的遠遠的,生怕被孟府身上的米黃給污染了。
孟府對此也沒有放在心上。
誰讓他沒找到水洗澡呢?
現在,他自己都有點厭惡自己,更不要說其他人了。
孟府走著走著,忽然停下了。
因為前面有一大堆人,正聚集在那里。
她們神情古怪地盯著孟府。
正是孟府的師娘們。
‘孟府,你咋了?你不是去上廁所了嗎?怎么弄成這個樣子了?‘
原來,孟府之前離開后,他的師娘們就跳起了廣場舞。
眾所周知,跳廣場舞的時候,音響一般都開的很大。
離很遠,都能聽到轟隆隆的炸雷聲。
如此大的音量,直接將廁所的爆炸聲掩蓋了。
所以,孟府的師娘們,根本就沒有聽到廁所爆炸的聲音。
還有一點,就是去圍觀的人,都被孟府兜頭潑了一身米黃。
現在還在廁所里互相吐口水呢,根本就沒有人離開。
所以,孟府的師娘們,也無法從其他人口中聽說廁所爆炸的事情。
孟府的師娘,一直在那里跳舞。
直到她們遠遠瞧見一個和孟府很像的男人走過來。
她們這才停了下來。
她們好奇地朝孟府走過去。
離得近了,才發現,眼前這人竟然人是孟府。
只不過,孟府已經變成了小黃人。
渾身散發著米黃的惡臭,真是難聞死了。
孟府見了師娘,有些不好意思。
他后退了一步,說,‘師娘,我身上有味兒,你們不要靠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