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賢兒了。”
尤楓突然說道。
“姐?”蘇陟有點不敢相信,“媽,你確定?”
尤楓整理了一下語言,說道,“其實是一個和賢兒很像的人,剛開始見到的時候我還以為是賢兒呢,不過整個人陰氣森森的,我沒敢過去詢問,怕惹出什么禍事。”
蘇陟問道:“有問題?”
尤楓點頭,“雖然感覺不是太清晰,不過總覺得她和我應該是一類的,也是昧。不過實力肯定是在我之上,幸虧有你的符箓,要不然老媽說不定就露餡了。”
蘇陟繼續問道,“那她還在島上?”
“不知道,只是晃了一下,連照面都算不上。不知道她今天還在不在。”
尤楓有點不確定,因為她是昨天遇到的人,當時那位很像蘇賢的女人氣質冷煞地走了過去,那股氣勢簡直就是生人勿進。她怕節外生枝,也只是遠遠地瞟了一眼。
蘇陟想了一下,“應該是從四城之地出來的人。媽,接下來你就不用管了,當好你的監工就行了。”
尤楓也知道自己兒子功法又上一層樓,她點點頭,“兒子已經長大了,老媽當然得歇歇了。不過陟兒啊,媽和你商量一個事好不好。”
“什么事?”
蘇陟還以為她要和自己商議關于四城之地的事情,怕自己莽撞,萬一有個意外,要知道四城之地如深不見底的水潭,一個不妙就有可能會淹沒在里邊。
他對于麗景大廈碰到的那只手還是印象深刻,估計對方的實力甚至還在此時的自己之上,要是碰上了完全是勝負未知。
而且據卜奇文所言,血魔尚溫書獨占伏生、食湖兩城,手下還有幾員厲將,完全不是其他兩城可以比擬。蘇陟懷疑當時的那只手應該就是這位血魔尚溫書,不過也有可能是那位隱退的諫議陳和,連卜奇文也只是大概猜出他應該在昧王等級,因為他也不能確定。
不過蘇陟猜測,既然陳和能與尚溫書并列諫議,肯定有其手段,不能當做尋常的昧王看待。應該會比自己考試中遇到的那位陰界昧王要強上很多,兩個一位是老牌的魔者受傷后退了下來的,一個位大佬們的試驗品,怎么會有可比性。
蘇陟一下子想了很多。
只見尤楓神秘兮兮地問道,“兒子,你到底是喜歡那個王慧珊還是你盼姐,要是喜歡你盼姐的話,你們可不可以早點把婚接了,老媽想抱孫子。”
蘇陟一滯,他想了那么多,心里做了相應的建設,結果老媽竟然是催婚。他感覺自己所有的想法都咣當一下砸在了地上,怎么拽也拽不起來。
“媽,你就是要說這個?”
“什么叫‘這個’,婚姻大事怎么不重要了,我可是準備當奶奶呢,你沒在村里邊轉轉,和老媽年齡一樣的都當奶奶了。”
尤楓住在溧集島這段時間可是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功法高強又怎么了,照樣抱不了孫子,她看著人家都眼饞,特別是有些人還有事沒事的在她眼前晃悠,心里那個氣啊。
年齡一樣。
蘇陟聽到老媽的話,都不知道該怎么接話,要知道您老人家可比人家都大個幾百歲呢,怎么能一樣。
不過他不敢這么說。
隨著時間的推移,蘇陟愈加地接受尤楓是自己母親這個角色,甚至某種程度上說,穆盼在他心目中扮演的角色有時候還不如尤楓來得重要,尤楓才更像是他在這個世界的羈絆。雖然是他從系統中帶出了尤楓,可尤楓卻是他在這個世界里的錨,很奇特的一種感覺。
也許在很多人看來愛情來的更重要,可是蘇陟覺得親情才是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的根,要是沒有親情,那就是無根的浮萍,隨波逐流而消散于世。
“行行行,媽說什么都是對的。”蘇陟挽住尤楓的手臂,“只要現在這個事情結束,我就成婚,可以了吧?”
“臭小子。”
尤楓高興地罵了他一句,心中已經在暢想自己抱孫子的情形了。
晚飯后,蘇陟獨自去了私家重地。
至于尤楓本來想要一起跟著去的,不過蘇陟怕有個萬一自己失誤沒護得住她,干脆讓她留在住處。如此的話,遇到棘手的問題,他一個人也好脫身,雖然以他現在的地仙之境,不一定會遇到問題,不過還是小心為上。
慘淡的月光落在山頂的草木之上,愈加顯得荒涼。
溧集島因為楊、李、錢三家族長的死亡,已經沒有人知道關于私家重地的秘密,又因為他們死亡的有點蹊蹺,在村子里突然傳出了很多莫名其妙的流言。一時間也沒有人敢于來到這里游玩,更不要說晚上了,私家重地就這么靜悄悄地藏身在這里。
蘇陟來到的時候,發現原本位于地面的洞口蓋子,如今早已經是折斷被扔在一邊。他站在洞口靜靜地感受了一下,下邊有一道氣息。
想了一下,蘇陟并沒有選擇直接下去,他藏了起來。
他想要等待,因為暫時他還不愿意讓四城之地的人發現他。
隨著蘇陟的潛藏,山頂仿佛又回到沒有人踏足的樣子。
時間悄悄流走,在底下探查的人好像沒有任何要出來的跡象,就在蘇陟猜測對方今晚會不會出來的時候,一道輕微的摩擦聲響起,是從山路位置傳過來的。
又有人。
來人逐漸靠近,樣貌也在月光下顯露了出來。
惠舒。
蘇陟怎么也沒想到自己會遇到了這位熟人,看來惠舒應該是流愚城派出來的人,那已經進入私家重地的人就是血魔尚溫書的代表了,估計就是今天母親尤楓說的那個長得和姐姐蘇賢很像的人。
惠舒走到洞口位置,先是查看了一下周圍的情景,然后直接跳了進去。
雖然這里有人來過的痕跡,可是她知道既然她們自己的城池會派人出來,那么其他城池也肯定派了人,特別是伏生和食湖兩城。就算大家偶有爭斗,可是如今是在外邊,是在東珠市,就算遇到也會相對克制的,故此她沒有顧慮地直接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