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陟先下山吃了個飯,順便給穆盼掛了電話。
一直等到半夜時分,他才又悄悄地上了山。
蘇陟準備夜探祁議員的家。
瞅著別墅三樓的燈光,那里有明顯的煞氣繚繞。
幾個借勢,蘇陟就扒在了窗戶外,房間里是祁大川的書房,他這會兒正埋頭寫著什么。不過蘇陟也看出來了,那些煞氣就是從祁大川的身上透出來的。
沒想到只是幾個小時的時間,壇子里封印的惡魔已經跑了出來。
在窗戶上試了一下,窗子竟然是從里面上著的。
蘇陟繞到后門,打開門鎖之后,潛了進去。
才走到客廳,啪地一聲,客廳里的燈被打開了,亮堂的光亮下,祁大川似笑非笑地望著他。
“年輕人,不是回家睡覺了嗎,怎么夢游呢?”
蘇陟知道應該是剛才的窺視被對方發現了,他也很是干脆,“你既然看出來,咱們就不用這么虛情假意了吧?”
祁大川哈哈一笑,“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這么火急火燎的嗎?”
話音未落,他已經伸手在邊上的沙發上猛地一撈,三米多長的沙發就飛了過來。
蘇陟急忙避開,跟著又飛來了和沙發配套的玻璃茶幾,閃身一讓,嘩啦一聲,玻璃茶幾撞在了墻上,碎了一地。
祁大川撈過邊上的落地臺燈,舞了一個棍花,已經變成三叉戟拿在手中。
蘇陟戒備地看著他,這位給他的感覺要比一般的半兇厲要厲害,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附身到人身的緣故。
祁大川腳下一動,直接跨出幾米距離,三叉戟挺刺而來,刷地一聲,兇悍十足。
蘇陟動作也不慢,已經把降魔杵反手握在了手中。
三叉戟貼著降魔杵過去,當啷一聲扎在了客廳的裝飾上。
蘇陟趁機后退。祁大川收叉再刺,叉戟在燈光的映照下閃動著迫人寒光,直逼蘇陟而來。
“年輕人,就這么點功夫,也敢出來學人降妖伏魔,還是學學傍晚那個騙子見事不妙,腳底抹油的好。”
“行不行,試過才知道。”
蘇陟再次后退一步,偷手將降魔杵飛了出去。
亮光一閃,降魔杵已經到了祁大川的面門。
祁大川沒想到他會丟出自己的兵器,加上降魔杵來的速度,只能扭頭避讓,可是還是讓降魔杵貼著臉劃了過去,好在運氣好,沒有被傷著。
降魔杵奪地一聲釘在了客廳的墻壁上。
祁大川目光悠悠地注視著降魔杵,他伸手撫了一下剛才差點被劃破的臉,感覺自己遭到了侮辱。一個沒有幾下子的小子,竟然差點傷著自己,“年輕人,你成功地惹怒了我。”
冷厲地盯著蘇陟,一擺三叉戟,“你要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蘇陟不知道為何反派的話總是那么多,也許是為了給正派人士爭取時間吧,他這個時候已經利用這個間隙喚出了自己的桃木劍。
可是看到祁大川篤定他會付出代價的目光,讓他想到也許反派并不是話多,而是對自己有著絕對的信心,他們相信無論對方怎么樣,自己都一會定碾壓對方。
就像現在的祁大川相信他一定可以殺了蘇陟一樣,他甚至等待蘇陟擺好了準備的姿勢。
“死吧,小子!”
祁大川手中的三叉戟恍若找到機會的毒蛇,狠辣、迅捷。
戟尖閃動的寒光,就是那些奪目的蛇吻,殘忍而寒冷。
蘇陟墊步前點,撩劍上刺。
當地一聲金鐵交鳴,桃木劍卡著三叉戟,兩個人頂在了一起。
祁大川嘴角神經質地抽動一下,蘇陟也是不遑多讓地緊盯著他。
“老爸,你們在干什么呢,那么吵?”
祁大川的女兒祁天真突然開門出來。
她就睡在一樓,睡到半夜的她突然醒來,發現自己的加菲貓抱偶被忘在了客廳,她想要拿回去讓抱偶和自己一起睡。
祁天真看著客廳里,父親拿著臺燈,一個和自己大哥天佑年齡相當不太多的人拿著個桃木劍,兩個人正在定牛。
祁大川笑道,“哦,和你蘇大哥鬧著玩。”
祁天真疑惑地看了一眼蘇陟,“蘇大哥?”可是她并不認識啊。
祁大川繼續說道,“這么晚了,你怎么突然跑出來了?”
“喔,人家想要抱著加菲貓睡覺。”
蘇陟拿過旁邊鋼琴上的加菲貓給她扔了過去,“小妹妹早點睡覺,早睡早起身體好。”
“誰是小妹妹了。”
祁天真有點不開心被人說自己小,頓時撅起小嘴,生氣了。
“好了好了,睡覺吧。”
祁大川也想趕緊收拾了蘇陟,不過他又不想就此暴露。
祁天真鼓著腮幫子氣呼呼地回去了自己的房間,吧嗒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吧嗒的聲音仿佛是動手的信號,祁大川手中的臺燈又化為了三叉戟,就在他要再次開戰的時候,又有聲音打斷了他。
蘇陟也頗為無奈,他瞅了一下祁大川,也收回了刺出來的桃木劍。
祁天佑和自己的女朋友回來了。
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客廳的狼藉,“老爸,你們在搞什么,怎么亂七八糟的?”
“你這臭小子,回國了也天天不著家,每天晚上都是搞的這么晚。”祁大川先發治人,“下次再也這么晚,就不給你留門了。”
他放下手中的臺燈,干脆上樓了。
蘇陟無奈,今晚恐怕也只能到這里了,白白浪費了自己這次喚出的桃木劍,結果只出了一劍,還沒有建功。看了看這位突然冒出來的歌神,只能向著他的父親打招呼道,“祁議員,我也回去了,回見。”
“噢,回見。”祁大川在樓梯上站住身子和他打了招呼。
蘇陟就這么離開了,祁大川也上樓回了自己的房間。只留下祁天佑和自己的女朋友面對著滿屋子的狼藉納悶,怎么自己好像掉坑里了,應該沒有我什么事情才對呢。
“哎,你收拾嗎?”他的女朋友雅開拉著他的手臂不停地晃。
“什么意思?”祁天佑不明白不收拾還能干什么。
“當然是睡覺了,人家想了嘛。”雅開肉麻嘟嘟地說著。
“那留下,傭人明天收拾?”
“我同意。”
兩個人一拍即合,上樓準備去‘睡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