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慧珊被似伸不伸的手搞的莫名其妙,“你怎么了?”
嘴上說著,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一把抓住了珠子,就要拿過來,可是沒想到蘇陟竟然一把摁住了她探過來的身子。
“蘇陟!”
王慧珊擱著檔位很是難受,費力扭頭質問起來。
蘇陟輕聲說道,“別動。”
話是這么說,但他并沒有去注意王慧珊,注意力完全放到了這顆澄碧珠上。
王慧珊也發現了他的異常,干脆扭動身子臉朝上看著蘇陟,她發現蘇陟的臉色發白,好像是發現了極為恐怖的事情。她疑惑不解,不就是澄碧珠嗎,他們已經知道這顆珠子可以引來她的那位僵尸長輩,還能有什么啊?
蘇陟眼神幽深,好像陷入了無盡的黑洞之中,“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他已經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情,也接受那個系統的存在,可是如今眼前的珠子卻在告訴他一切都不是那樣,并不是你看到的,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怎么可能。”
蘇陟忽然整個人都頹廢了下來,心底涌起一種莫名的恐懼。
人最怕的是什么,就是未知。
為何很多不信神昧妖狐的人,還是怕天黑,因為童年的時候大人告訴他們那里藏有未知的恐懼,藏有一種不可說、不可言之物。
昧者,昏暗中的隱藏者,虛實不可名狀。
如今他以為自己了解的世界和系統,在向他宣告:你不知道。
剛才王慧珊探身伸手的時候,他忽然想到了自己在吳神父那里見到的狐妖玉貍,那個時候她要自己幫忙尋找一件東西,具體什么并沒有告知,可是在消滅那個西洋僵尸的時候她就消失不見了。
當時的戰況緊急,他并沒有注意到玉貍到底為何跑了。
還是九叔事后告訴他,玉貍撿了一顆從西洋僵尸身上掉的珠子后就跑了,九叔還形容了珠子的具體形狀和顏色,讓蘇陟聽到之后佩服不已,那么激烈的打斗,他都有暇注意到這個,真不愧是九叔。
如今這個珠子又出現在自己的眼前。
色昏黃,徑寸二。
不就是眼前的澄碧珠嗎,色澤昏黃,直徑兩指來寬。
不用自欺欺人說什么兩顆珠子只是樣式相近,他的直覺告訴自己這顆澄碧珠就是玉貍尋找的那顆。
王慧珊奇怪的看著蘇陟,發現他一直盯著珠子念叨個不停,仿佛發現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可是隨之而來的是他忽然像被抽走了精氣神,整個人充滿一種深深的無力頹廢。
她伸手奪過珠子,扔到一邊,抱著蘇陟的脖子,讓他看著自己,“蘇陟,你怎么了?”
蘇陟搖頭,他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說,說自己穿越而來,說無論現實還是系統都是一場局,而他就是落到局里的人。如果真的如此的話,那他修煉還個什么勁,既然現實也是虛假,還掙扎什么。
最開始的時候,他發現東珠市里有些人和影像里有相似重疊的時候,他還能安慰自己這是昊天上帝的神奇。可是現在系統的那些明顯就是影像的片段和現實的東珠市竟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系,不是明白無誤地告訴他所有的一切都是影像嗎,沒有他以為的巧合。
所謂的巧合,只不過是別人編織好的劇本罷了。
王慧珊把他的頭往下拉,“看著我的眼睛。”
蘇陟回神了一點,不解地看著她,眼眸閃亮充滿英氣,那是一種永不言棄的朝氣蓬勃,莫名地,他羨慕不已。
王慧珊察覺到了他眼神的變化,猛地一用力把他的頭拉到了自己的臉前,然后揚起俏臉,吻了上去,一下子印在了蘇陟的唇上。
“呃!”
蘇陟急忙揚起臉,嘴唇破了,伸手摸了一下,確實破了,指肚子上沾有血。
王慧珊一囧,本來很好的氣氛竟然就這么給破壞了。剛才她用力有點猛,牙齒磕到了蘇陟的嘴唇上,一下子就被磕破了皮。
蘇陟見到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人家安慰你呢,還笑,沒良心的。”王慧珊掙扎著要起來,反正也沒氛圍了,她也沒有那個勇氣了,這么躺著瞎難受的,干脆起來得了。
蘇陟伸手抱住她,“還沒有安慰呢,怎么就跑了。”
這次他占據了主動,兩個人笨拙卻深沉地吻在了一起。
去他MA的,什么虛幻現實,既然他在這里,這里有家人,有愛人,為何這里就不是他的家呢。系統影像和東珠市有關系又如何,大不了就一步一步爬上去看清這個世界,他就不信這個邪了。
與天斗其樂無窮,與地斗其樂無窮,與人斗其樂無窮。
斗他娘的!
回去的路上,蘇陟沒有再說澄碧珠的事,王慧珊也沒有問。一直到離開別墅區,蘇陟才讓她停了車,“我們就在這里等吧。”
王慧珊靠邊停車,這里是進市區的必經之路,不過也因為這個方向出去就是別墅區,車輛其實不多。路燈悠悠地打在柏油路上,很是靜謐。
“他會來嗎?”
王慧珊前后左右看了看,靜悄悄的什么也沒有。
蘇陟開門下車,“你就待在車上。”
然后從后排座拿起了自己準備的桃木劍,他知道只要這顆澄碧珠在手,僵尸一定回來的,只是時間的早晚而已。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期間王慧珊幾次想要下車,都被蘇陟攔了回去。最后她也選擇了待在車上,知道自己下去幫不上什么忙,還不如乖一點不拖后腿。
等的蘇陟都快打瞌睡了,竟然還是沒有蹤跡,這就出乎意料了。
王慧珊也探頭問道,“蘇陟,你真的確定有珠子在他會來嗎?”
“肯定會的,放心吧。”
蘇陟來回走動,活動了一下手腳,防止困意來襲,到時候僵尸再出現就麻煩了。
果然在他活動大概幾分鐘后,周圍的夜蟲猛地一靜。
蘇陟嘴角一彎,“來了。”
他盯著別墅區的方向,靈絕告訴他僵尸就在那個方位。
砰、砰、砰——
隨著一聲一聲節奏分明的落地聲,僵尸進入了兩個人的視野。不過僵尸身上已經只剩白衣了,沒有了先前的外套。
蘇陟和王慧珊對視一眼,難道因為狗屎的緣故,他去脫衣服了。
如果真的如此,恐怕可是有點麻煩,這家伙有智慧!
蘇陟緊了緊手中的桃木劍,凝神靜氣,準備迎接隨時到來的戰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