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叔的手下從來沒有掙扎一說,巫師很快就斃命了。
可惜直到死亡,他也沒有吐露馬賊首領女巫和自己到底是何關系。本來蘇陟只是隨口一問,并沒有想要得到什么答案。
結果巫師卻回答,你永遠都不會知道我們是什么關系。
這句話說明巫師和馬賊應該有關系,可是兩人是何關系,馬賊又為何擄走孩童,此時都得不到答案。
就在蘇陟覺得這堂課會在這里結束的時候,九叔的一句大家回去吧,讓他愣了一下,竟然沒有下課!回到肥寶家,將巧云和小荷兒母女接了回來,沒想到她竟然遞給了自己一封信,“這是今天有人送過來的。”
信封上只有‘蘇陟啟’三個字,撕開封口,抖開信紙,‘救我’兩個人映入眼簾,除此之外信上再也沒有其他的內容了。
救我?
誰在求救,怎么救,去哪里救?
又是誰寫的這封信,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在云陂鎮的,而且還知道送到肥寶的家里?
蘇陟看的不明所以。
巧云也看到了那兩個字,實在是因為信紙上就寫著兩個碩大的字,她只是好奇瞄了一眼,結果就看了個正著,“這是讓你去救誰呢?”
小荷兒聽的好奇不已,向著紙上看去,可惜她看不明白紙上的字。
“不知道,沒有一點頭緒。”
蘇陟搖頭,這第二節課如過和以前的課程有聯系的話,包括手爪在內的法器等東西肯定會延續下來,自己也不至于一無所有。但是這分明是單獨的一節課,為何有人送信讓自己去救呢,百思不得其解。
左右前后翻看著信紙,嗯,紙上還有折痕,這是除了字之外的唯一痕跡了。
蘇陟疑惑地看著折痕,怎么感覺像是折好的東西被拆開的樣子,看著折痕他甚至有點熟悉,自己小時候絕對玩過,而且折成的那個東西拆開后和現在信紙相仿。
他當即順著痕跡折了起來,不一會兒,一個紙鶴就在他手中成型。
紙鶴傳書!
蘇陟腦海中劃過一道亮光。
巧云見到紙鶴之后已經猜到他想到了頭緒,“阿陟,你要是忙的話,就先去忙吧,我和小荷兒回家就行了。”
小荷兒很是懂事的點點頭,“對,爹爹你忙吧。”
蘇陟揉了揉小家伙的腦袋,和巧云告辭之后直接出了城鎮。
尋到一處空曠之地后,他攤開手掌,放開紙鶴。
果然紙鶴的翅膀翕動,然后飛了起來。
蘇陟跟著紙鶴一直走了三天三夜,紙鶴才算收了翅膀落地。
這里是一個荒蕪的野外,除了一人高的荒草再也看不到其他。
荒草離離,陰風習習。
忽然,一陣嘈雜聲傳來,很快就到了蘇陟的面前。
兩個人踏著間疏無度的荒草從他的眼前一晃而過,是一男一女。男人一身道袍打扮,背著一個簡易的書篋,女人包頭裹面一身白。
瞬間兩個人就消失在了眼前,荒草叢里又只剩下沙沙聲。
只有女人幽怨又略帶平靜的一瞥,久久沒有散去,那是怎樣的一個眼神,仿佛在訴說為何蘇陟還不去救她,讓她一直承受著沒有盡頭的無盡苦楚。
一切就好像剎那間發生的夢境,如煙如霧。
突然,他聽到有人喊他。
尋聲看去,是小荷兒。
她怎么會在這里,自己不是已經離開云陂鎮幾天了,她怎么會在出現在自己面前?
“爹爹,信上寫著什么啊?”
“是啊,阿陟,我見你都愣半天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什么事情?”巧云也是擔憂不已。
荒草消失不見,他回到了幾天前離開的云陂鎮。
原來自己并沒有離開,剛才的一切都是臆想,可是為何會有這種情況,臆想的地方又是哪里,出現的人又是誰?
小荷兒發現還得不到答案,過來晃著他胳膊,“爹爹,你還沒有回答小荷兒呢。”
“哦,信上說啊,”蘇陟將目光落到了信紙上,“說小荷兒最乖了。”
“你騙人。”小荷兒才不相信。
蘇陟將信遞給了坐著桌子對面的巧云,“姐姐病重了,讓我回去一趟。”
巧云先是愣了一下,她以為自己和女兒下輩子已經有了依靠,完全沒有想到這個突然出現的人又會消失。她并不覺得蘇陟會欺騙自己,把信推了回去,強笑著起身道,“那我幫你收拾一下東西,你吃了中午飯就早點出發吧。”
小荷兒此時也明白自己的爹爹要離開了,她緊緊地抱住蘇陟一個勁地落淚,卻沒有開口阻攔,也許是因為親生父親的磨難讓她早早知道了世故。
蘇陟抱起她哄了起來。
他還不知道在這里有個家,更不曉得家在哪里,有幾口人。
就在他苦思冥想之際,眼前的一切忽然變了,仿佛被時間的法力所催促,一點一點地化作塵埃消解掉。他回到了系統的課堂上。
第二課:鬼咬鬼靈幻先生。
下課。
蘇陟望著黑板上的字,這次的課程結束的有點突然,和上次自習課的結束還有點不一樣,上次最后只剩下一個外國的吸血鬼僵尸,這次明顯還是有后續的,怎么就下課了?
不應該啊。
可惜系統的解釋權完全歸于系統,他只有服從的份。
于是,他回到了自己的家中。
這次沒有青青,只有他一個人。
看了一下時間,發現才是四點多,距離天黑還早,他干脆驅車前往麗景大廈。這幾天他都是開著穆盼的車,搞的人家上下班都是坐巴士,今天過去準備把車還回去。
等他走到公司看到高雋的時候,蘇陟忽然一道霹靂在腦海中響起,他猛地想到了為何自己第一次聽到干娘尤楓的名字時有點熟悉了,系統中恍若夢境的女人也叫這個名字,久遠的記憶中很多影像都已經模糊,不過平靜、詭秘,卻又意境幽遠的氛圍還深深的記得。
那個時候,他第一次知道了陰陽法王這個名字。
也是在那個時候,他第一次知道了尤楓這個名字。一抹仿佛永遠都處在一種冰冷、自持的昏暗下的獨特的白,深深地烙印在他腦海中。
尤楓,一個從陰陽界逃出的女人。
她不屬天、不屬地、不屬陰、不屬陽,就那么飄蕩游離于世間。
難道第二課中那剎那的夢境就是因為她而起,可是自己為何會在看到信的時候想到她呢,難道那封信的真實目的并不是后邊的家書,而是前邊那個恍若鬼神的夢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