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輕輕柔柔地撫摸著沙灘,一浪一浪地訴說著自己的柔情。
蘇陟到了西灣之后,發現這灣被傳的神乎其神的昧水,竟然如此美麗。
“朋友,你是來游泳的嗎?這里不能下水。”
一位警察見到他之后,規矩地過來勸說。不過他還沒有來得及繼續說下去,已經跑過來幾個人,看裝扮是旁邊村子里的人。
為首的人直接開懟,“王小明,你是不是和村子有仇啊,你來了之后,不是勸人不要下水,就是升旗謊報險情。”
蘇陟視線逡巡,果然看到一個旗桿立在不遠處。這個旗桿是警戒告知的,如果升旗,表明海灣里的水況不適合下水,很有可能下去了就再也上不了岸。
王小明卻是盡忠職守,“村長,不能下水,你不知道…”
“知道你個頭,”邊上一位大媽直接粗口,“你個家伙知不知道今天是星期六,好不容易周末兩天過來點人,村子里順便做個小生意,你又是勸人,又是升旗的,是不是要害人啊!”
原來剛才王小明想要升旗的,硬生生讓村子帶人給逼了回去。于是他開始改變策略準備一個一個地勸說,在王小明看來,就算升不了旗,也不能讓人下水,否則就是他的失職。
其實昨天之前,他還么沒有這個想法,這么一處漂亮的水灣不讓人玩簡直是暴殄天物,那些瘋傳謠言的人簡直就是和這個美麗的水灣過不去。可是晚上寫日記的時候,發現自己的窗戶口竟然趴著一個人,說是很喜歡他,他就知道不對了。
不是這個女人長的丑、穿的臟,更不是這個女人的風流大膽,而是她竟然一身古老服飾,那種他只在刮掉前額頭的電視劇里看到過,就算是村里老人的壓箱底都比這一身潮。
如果說這是懷疑的話,那么這個女人穿過墻壁的那一刻,他就知道答案了。
好在女人只是糾纏了一番之后,就離去了。
王小明才算松了口氣。
這也是他今天無論如何也要勸人不要下水的原因,因為這里真的有昧。
一群人誰也說服不了說,拉拉扯扯地就這么去了旁邊的警署。
蘇陟開天眼看了一眼海岸,確定有著絲絲縷縷的黑煙籠罩地水面,那位王小明警官確實沒有說謊,下水會有危險。
不過問題也并不是那么嚴重,不是說下水就會被水昧拖下去,晴天的太陽完全可以壓制這點陰氣,出不了事。就是晚上或者陰天不好說,需要看運氣。
想著自己尋尸還得需要村長和警署的幫忙,畢竟他總不能撲通就這么跳下去,他可不會水。而且還需要找船、找人,這都得村長出面,要是村里不愿意管這個事,就得讓警署出面,張梧怎么說和他們也是一個系統的。
蘇陟也來到了警署,沒想到這里的爭吵已經被人擺平。
他看著這位叫做白漾的警官,她和張小靈頗為相似,不過張小靈是披肩的燙發,時髦的都有點像個模特,而不是法師。白漾卻是齊耳短發,配合著眉眼分明的臉龐,英姿颯爽。
白漾忽然起腳,呼地一聲,一個高鞭腿停在蘇陟的臉側,“你下次再這么盯著我看,就不是放到這里,而是會踢到你的臉上。”
西灣警署署長陳督查放下電話,“小伙子,我們這位新來的女精英,不開玩笑、瞧不起男人,而且還擁有空手道黑帶的水平,你還是去找個柔弱一點女孩子吧,她不適合你。”
白漾面無表情的放下腿,就當自己沒有聽到,“是Madam的電話吧,她就是不放心,生怕我在這里又惹出什么麻煩。”
陳督查不置可否,“確實是你的上司王督查,不過你到了西灣警署,我不管你要待多長時間,只要你在這里上一天班就要遵守這里的規矩。在這里,聽我的。明白嗎?”
白漾鞋跟一磕,敬禮,“Yes,Sir。”
村長他們見到事情已經解決,準備要走,反正無論什么結果,只要讓人下水,不影響村里的生意就行。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們這些沒有進城選擇留下的人也就靠這個增加點收入。
“村長,”蘇陟急忙喊住他,“村長,我想讓你幫個忙。”
“什么忙?”
“找個人。”
“找人?”
村長回頭看看跟著自己的村民,眾人紛紛搖頭表示不認識這個后生,“后生仔,你沒有搞錯吧?”
“其實不是找人,準確地說是撈具尸體。”
蘇陟話才出口,王小明已經反應過來,“尸體?是不是在海灣里淹死的,我就說嘛,有水昧,就是沒人信。”
陳督查看了一下署里資格最老的魯耶,這位平常被人稱呼為老爺的人很有手段,剛才那些吵吵鬧鬧要評理的村民,就是被他化解了。
魯耶表示自己也不知道,“這里已經很久沒有淹死過人了,不過要是半夜偷偷跑來尋刺-激的年輕人,就不知道了。畢竟西灣這里沒有大事,就這么幾個人,看不過來。”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蘇陟的年紀不大,他要找的人肯定是他的同齡人。因為長輩出事的話,肯定不會是一個小輩過來了,而是一大家子。不但是他的同齡人,還是那種沒有告知家人偷摸跑來的,要不然他也不會一個人過來撈尸。
蘇陟斟酌了一下,還是沒有選擇說出張梧的真正身份,“是我的一個朋友。”
魯耶一攤手,你看,我說對了吧。
陳督查作為警署的署長開口了,“小伙子,我看你還是回去讓你朋友的父母過來吧,畢竟還要認尸呢,他的家人不在場不合適。”
“他家里沒人了。”蘇陟解釋道,至于張梧被誤會是晚上游泳不幸遇難,他沒有辯駁,因為其中涉及到重案組的案件,這里人多嘴雜,誰知道會傳出什么來。再說這個偷找刺-激出事,能很好地掩蓋他打撈張梧,也不至于事后被對方知道。
于是,他順水推舟地繼續說道,“我也是前兩天才知道的,想著他也是一個人,就過來替他收尸,總比永遠地沉尸海底強。”
“你怎么知道他在這里的?”
白漾盯著蘇陟,想要知道這個答案。
她覺得蘇陟的話中有破綻,你的朋友偷偷摸摸地跑來,還淹死了,你是怎么知道這件事的,不應該沒有人知道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