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陟本來想要拒絕,可是看到他的樣子終于還是點頭答應。
“你稍等一下,我準備一點東西。”
沒有辦法,這次自習雖然有手爪跟著他,可是上次的課程因為符箓和桃木劍都不是貼身,故此他以前的積累都沒有了,要不然就算不能動用法力,也不會真的萎靡不振。
找小僵尸尋了東西收拾進小包里,再留下一張紙條后,蘇陟就跟著楊松去往小楊莊。
小楊莊距離這里有三個村子,將近十幾里的樣子,楊松硬是憑借著雙腳快步不停地走了過來。幸虧家里還有一個自行車,是一眉道長的,他是被人請了去,所以沒有用。要不然蘇陟除非去找阿豪他們,否則只能走著去小楊莊。
兩個人就這么騎著一輛車子,等到小楊莊的時候已經是后半下午。
四五個人正在楊松的家門口等著,他們一見人來俱是高興地圍了上來,待看到不是一眉道長,而是一個不認識的毛頭小子的時候,紛紛流露出失望的表情。一眉道長那可是十里八鄉知名的道長,這個年輕人是誰,白白嫩嫩的到底行不行啊。
楊松跳下車子,顧不上活動一下,急忙解釋道:“道長有事來不了,不過這位小哥是道長的高徒,你們快點讓開,都圍著像什么話啊?”
“真的、假的?”
其他人半信半疑。
蘇陟也沒有辯解,再說了正事要緊,解決了問題一切問題都將不是問題,“楊大哥,咱們還是先去看看大嫂吧。”
“對、對,小道長這邊走。”
楊松領著他進了院子,院子正有幾個婦人,其中一個還抱著才幾個月的孩子。她們見到蘇陟后,也是竊竊私語,均是驚訝于他的年輕和相貌,完全不是農家的孩子,不虧是一眉道長的徒弟。
蘇陟聽到后,有點無語,幸虧她們只是自己說說,并沒有要他回答的意思。
楊松家正堂大開,一個婦人五花大綁躺在地上,邊上還有兩個看著。
女人看到進門的蘇陟,赫赫幾聲,卻沒有一點女子嗓音的特征,而是沙啞之極,像是被砂紙打磨過一樣,帶有很強烈的顆粒感。
“楊松,這小家伙就是你請來的幫手,是不是太看不起我了?”
其他人見怪不怪,制住她的時候,什么惡毒的話沒有說出口,如今已經文明多了。
楊松沒有搭理她,而是對著蘇陟說道,“小道長,她醒來后就自稱叫做馬麟祥。可是馬麟祥誰不知道,那是北邊鎮子上有名的富戶馬五爺的兒子,一直在外邊走南闖北。怎么可能跑到我們這小莊子啊。”
蘇陟點點頭,讓楊松把他媳婦扶了起來,“馬麟祥?”
“如假包換!”
“咱們可以談談嗎?”
蘇陟沒有糾結于附身的昧到底是不是馬麟祥,既然能夠對話,那么試試是否可以說的通。然后找個大家都可以接受的點,各退一步皆大歡喜。
“怎么談?”
“當然是你離開,我保證不動粗。”
楊松媳婦嘴角一勾,“你當我傻啊?”
“沒有,”蘇陟當然不會這么說了,“假如你真的是馬麟祥,那可是相當當的一號人物,想你父親馬五爺更是十里八鄉叱咤風云的人物…”
“那當然了,你也不看看爺是誰!”
“既然如此,那是不是更不能欺負一介女流了。”
“是啊,爺怎么可能欺負一個女人啊,丟不起那個人!”
“那么請馬麟祥馬爺出來吧,好放過這個無辜婦人。”
“…”楊松媳婦突然閉嘴,“差點讓你給騙了,再說了,爺我這不叫做欺負,而是‘借’。對了,就是‘借’,幾天之后還會歸還的。你們放心吧,租金我都會付的,肯定不會虧待你們。”
蘇陟沒有希望單憑嘴遁就能夠輕易說服他,假如真的是馬麟祥,多年在外闖蕩,油奸鬼滑的,怎么會是三兩句話能誆住的。不過這家伙說付租金,也真夠可以的。
“那你…”
蘇陟說出兩個字之后,突然出手偷襲。
翻手一甩,一張符箓隨著手爪飛出,直接貼到了楊松媳婦的額頭上。她也沒有想到蘇陟會突然出手,這根本沒有一點修道之人的風范,竟然搞偷襲。
蘇陟才不管是用什么方法,磕破中指,跨步點指。
紅色的血珠直擊符箓。
“急急如律令!”
“疾!”
蘇陟感覺腦袋一抽,一陣疼痛襲來。
他咬牙強挺,翻掌在楊松媳婦額頭一拍。啪地一聲脆響,就見一陣青煙透體而出,煙霧彌漫,一個人形模樣隱約可見。
“你卑鄙!”
人形漸清,逐漸成型。
蘇陟伸手一搭楊松媳婦,推給了旁邊的楊松,“你們都出去。”
剛才看稀奇的人,也不顧上其他,一個一個地爭先恐后的往外跑,卻也是沒有走遠,就這么隔著洞開的門往里瞅著。這種戲份,對于他們來說可是幾十年不遇,想那戲班子都難得一見,就更不要說這種發生在眼前的靈異事情了。
蘇陟盯著眼前的昧,知道接下來才算是硬仗。
這個馬麟祥鐵了心的也要附體,肯定是有其必須要去完成的志愿,自己既然阻擋了他的去路,那就是必定要被搬開的絆腳石。
至于石頭是搬開、踢開還是敲碎,就看石頭的硬度和對方的心情了。
“小子,你為什么要鐵了心的和我作對啊?”
馬麟祥心里亦是苦悶不已,他昨天晚上橫死,本來想要復仇的。結果因為新死,有點不太適應,一場大風竟然給刮到了小楊莊,想要找個人附體,結果除了小孩子沒找到合適的人選。
村子里單身的元陽元陰飽滿,他無法附身。
有家有口的,很多人身體強健,他也是進不了身,好不容易選了一位因為哺乳后代而精氣有泄的目標,沒想到還沒有行動就被捆了起來,今天更是被趕了出來。
“人昧殊途,你有何冤屈完全可以去鄉公所。再不至,冤有頭債有主,你大可以去尋找你的仇人,在這里為難一位初為人母的女人,你還好意思自稱爺們,丟不丟人啊?”
蘇陟抽出一段柳枝,再擎起桃木劍,就不信了,會對付不了眼前的家伙。
“你以為我不想嗎,我回不去啊!”馬麟祥吼了起來,“小子,我不管你是誰,今天壞我的事,你以為你還能平平安安地走出這間屋子嗎?”
回不去,什么意思?
蘇陟有點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