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盜門關閉,鬼臉消失。
仿佛剛才的那句話就是幻聽一般,消失的煙消云散。
蘇陟久久未動,心中翻騰不已。
他肯定自己剛才沒有看錯,確實看到了一張鬼臉,就從林宏俊的后腦探出來的。不過鬼臉的那句話不是沖著他來的,而是沖著他的姐姐蘇賢。
蘇陟想要看到關上房門的姐姐,可惜只有一片黑暗。
“你不是瞌睡了么,怎么還不去睡覺?”蘇賢見到他沒有回房間,還站在原地。
“哦,姐你也早點睡吧。”蘇陟聽話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回到房間里,一個人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思索著這段時間所經歷的一切。
他確實穿越了,到了一個光怪陸離的地方。
想明白了這個,蘇陟感受一種深深的惡意,他究竟到了一個怎么樣的世界,現在又出現一個明顯覬覦姐姐的惡靈,兩眼一抹黑的他有些無力。
“是不是很疑惑?”
臥室里突兀響起一句話,略帶調侃。
蘇陟渾身一緊,第一反應就是對方不是人。循聲望去是一個虛幻感的人影,是昧。
收回奔騰的思緒,仔細的打量著對方,痞里痞氣中隱隱透著正氣。
“你是誰?”
“張梧。”
蘇陟看著他的臉龐,有點熟悉,又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他確實自己的前身也沒有見過對方,“我們見過?”
“四天前,那天你坐在車里。”張梧開門見山。
那個一晃而過的人影,蘇陟想起來了。
不過他決定不開口了,對方能夠憑借那一面之緣找過來,肯定有所圖。
放到以前,他說不定會順水推舟,當然前提是不為惡且在他能力范圍之內。不過現在他雙目失明,行動不便,就放下了這種心思。
張梧看到他不開口,猜到他在想什么。不過他好不容易找到一個可以看到自己的人,怎么會輕易放棄。
他開口道,“先自我介紹一下,張梧,警號999996,隸屬于重案組情報課。”
蘇陟沒想到面前的昧竟然是名警察,怪不得整個人的底色是正氣,至于痞氣應該和情報組有關了。
但是他也沒有完全相信,畢竟這完全是張梧一人之言,而且正氣并不妨礙他說謊啊。
要知道,那些青史留名、正氣凜然的青天大老爺,哪個不是七竅玲瓏之輩。
所謂寧要有能力的貪官也不要清官,簡直就是笑話。無法制住奸猾貪虐之輩,只是清談,哪里能夠稱之為清官,一介庸官豈能配與包大人為伍,滑稽之談罷了。
所以,一個能進入情報課的人,可能和第一次見面的人就坦誠相待嗎?
恐怕普通人都不會。
張梧見他不為所動,知道是蘇陟的戒備心比較重,加上對方還是盲人,三思而行很正常。
“你不相信也沒事,這次來的匆忙,下次我會帶來讓你相信的證據。”
蘇陟聽的有點莫名其妙,要是你能弄來證明自己身份的東西,有什么心愿未了,干脆自己去辦就好了,還來找我干嘛。
張梧繼續道,“我走了。對了,你猜想是對的,他已經死了,只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又回來了,我也不知道。”
“真的?”
蘇陟不敢相信,不過張梧已經走了,沒人回答他的問題。
其實在林宏俊進門的時候,蘇陟就發現自己可以看到他,但是他又聽到了對方的腳步聲,所以不知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加之最后突然出現的鬼臉,完全將他的注意力轉移了過去,暫時沒有關注到這方面。現在想來果然疑點重重。
如今看來,這個世界并沒有那么平靜。
蘇陟不由感慨,自己到底是來到了一個怎樣的世界,詭異重重。
砰砰——
敲門聲打斷了他的胡思亂想。
“小弟,我進來了,給你拿瓶水,晚上口渴的時候喝。”
“嗯,謝謝姐…”
蘇陟坐起身,他已經換好了睡衣,沒有什么不方便的。
蘇賢拿著水,推門進來,先掃視了一下屋子,房間里只有弟弟一個人。她走到床邊,把水放到床頭柜上,“給你放這里了,早點睡。”
“知道了,姐。你也早點休息吧,都了上一天班,晚上回來還要照顧我。”
“看你說的,我不管你誰管你,行了,早點睡吧。”
蘇賢揉了一下弟弟的頭發,亂糟糟的,配合一張想要反抗,又有點無奈接受的表情,很是可愛,“傻弟弟,還是沒長大,看你嘴巴噘的。”
“姐,我已經大人了。”蘇陟無奈,貌似在長輩的眼里小輩永遠都長不大一樣,自己的姐姐也不例外。
“行——”蘇賢拖了長音,“大人了,晚安。”
“晚安。”
蘇賢關燈出了房間,本來還是一臉笑意的臉龐冷了下來,復雜地看了一眼弟弟的房門,她第一次開始重新審視自己的過去。
因為學習心理學、醫學的緣故,她從來都是不相信所謂的靈異,可是弟弟一次小車禍就變成了雙目失明。在醫院中又說過看到了一個人影,剛剛她又聽到房間里的對話,她不得不逼迫接受自己一直以來摒棄的理論。
也許這個世界上真的有那些未知的東西。
可是,自己又該求助與誰,黃大仙、道士、和尚?
她不知道自己該相信誰,她從來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東西,根本無從下手,就連她身邊的朋友也大都是不信靈異之人,該怎么辦呢?
忽然,她想到了自己的一個追求者——黃志恒,他所在劇組經常在開機的時候拜神,而且他還去教堂拜拜,求得順利。也許自己找他咨詢一下這方面的事情,想到這里她也顧不上時間有點晚,直接電話聯系。
圣愛堂。
位于市區西南的臨水區。
黃志恒經常禮拜的教堂,也是潘家詩和林宏俊準備舉辦婚禮的教堂。
不消多大會兒,蘇賢就知道了這個地方。
正巧圣愛堂許神父,她也熟悉,有過幾面之緣。至于效果問題,先去了再說,大不了再選擇其他助力。
神色復雜地掛了電話,蘇賢眼神幽幽地望著空蕩蕩的客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