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1:好像少了什么
何尚榮將近十一點才來到和楊灝天約好的茶莊。
此前“天仔”在電臺唱的歌曲《青花瓷》，被何尚榮編纂進了華夏音樂學院作為一首示范教材，所以今天和何尚榮一起來的，還有音樂學院的院長劉光榮。
劉光榮的年紀看起來比何尚榮要小了那么幾歲，不過給楊灝天等人的第一印象，一點領導的架子都沒有，甚至比起何尚榮還要和藹幾分。
劉光榮此行的目的，是來請楊灝天將《青花瓷》這首歌制作成單曲。
加上楊灝天給張靚靚的首張個人專輯《靚靚》打招呼，致使張靚靚的宣傳一路綠燈這件事情，給了劉光榮極深的印象。
雖然唱片市場的事情跟音樂學院一點關系都沒有，但是何尚榮的行為等于給了楊灝天一個極高的肯定。
實話說，別人不了解，但劉光榮卻一清二楚。
何尚榮會親手托起張靚靚，或者說白了是托起楊灝天，對方沒有一點實力，是不可能做到的。
所以他今天和楊灝天等人的見面，幾乎放下了身段，只保留了一個作為長輩的姿態而已。
那么長輩的姿態是如何？
尊老愛幼的角度上，他展示出來的，是對楊灝天幾人愛護的表現。
楊灝天此時對劉光榮，也是尊敬有加。
雖然還是第一次見面，可是能跟著何尚榮一起過來的人，只能說不是何尚榮的老友，也是同事。
當他知道劉光榮是音樂學院的院長時，不但楊灝天不敢造次，連劉小妮等人，也是對他表現出極大的尊重。
這個時華夏音樂學院的院長啊。
先不說這些年從這個學院里面出來多少當紅的歌手或者影視明星有多少是他的門生，就憑華夏最高音樂學府的最高掌門身份，也是眾人所望塵莫及的存在。
眾人互相跟何尚榮和劉光榮起身握手，劉光榮最后對著楊灝天說了句“青年才俊”。
這句話的評價，很深，也很重。
青年才俊的意思，可以理解為風華正茂、青年翹楚，或者是人們常說的年少有為。
而劉光榮所接觸的年青人，不用問也知道，大多都是音樂學院的天之驕子。
哪個不是人中之杰？
比比皆是。
那么能在人中之杰的認知中，給了楊灝天一個“青年才俊”的名頭。
只能說，楊灝天比他接觸的年輕人中，更加優秀，更加難得。
有點一語驚人的意思。
而且一見面就給出這樣的評價，也足以可見他對楊灝天實在是欣賞之極。
放眼全國產片行業乃至華語樂壇，能夠得到這種贊譽的，能有幾人？
只有何尚榮最清楚。
唯獨，唯獨楊灝天一人而已。
如果是換成其他唱片公司的代表，又或者是其他寫過一些街知巷聞的歌曲的音樂人，能夠得到劉光榮的一句高評，估計能夠讓他們在各個場合里面吹噓很長一段時間。
畢竟劉光榮的身份地位放在那里。
他說的話，在某程度上代表著公信力。
可是偏偏現在楊灝天對劉光榮的回應，也僅僅是一句“劉院長過譽了。”，僅此而已。
這倒不是楊灝天在跟劉光榮謙虛，實在是他不敢領此評價。
自己不過是占了時光的優勢而已，真的要讓他創作音樂，那可就要鬧出大笑話了。
劉小妮這時招呼何尚榮和劉光榮兩個老爺子在主位上坐下，然后把已經泡好茶的茶藝師給喊出門口候著。
何尚榮看了看張靚靚，說：“靚靚果然很靚麗啊，青春真是最好的美容材料，當此大紅大火啊。”
世上沒有人不愿意聽好聽的，尤其是女人能聽見這樣的話，更是心花怒放。
張靚靚一臉歡笑地端起一杯剛泡好的茶，親昵地端到何尚榮面前說：“何老爺子請喝茶。”
何尚榮點頭笑著接過茶杯后，她又端起另一杯茶給劉光榮。
劉光榮接過茶杯問道：“你這么個可愛的小姑娘，珠市樂響唱片的兩個總經理怎么那么不懂珍惜呢？真沒有眼光。”
宋公明一聽劉光榮的話，心里頓時涼了半截。
雖然他知道劉光榮說的不是自己，但是那個時候，張靚靚頭頂上的副總經理，的的確確是他，所以一下子臉就開始紅了起來。
當然，以宋公明的年齡、社會經驗、甚至是心中的城府，就算是心里產生極大波動，也不會維持太久，僅僅是一兩秒的時間，便又重新恢復了自然的臉色。
藍嵐一直在觀察著大家伙，宋公明流露出來的神情自然沒有逃過眼睛，于是她便說：“劉院長，是黃總不懂得珍惜，其實黃總的眼光和格局，太小了，所以會有這種事情，實屬正常。”
劉光榮點頭，問藍嵐：“你原來是廖和忠公司的總監吧？你的眼光就很高，知道小天這里有你的一番天地，可惜了小廖的公司，又損失了一員大將。”
藍嵐問道：“劉院長認識廖總？”
劉光榮坦然一笑，“小廖還在辦劇團的時候，我們就認識了，當時還是我給他籌建的班底，關少杰就是我的門生。”
這句話讓楊灝天等人心里對劉光榮的認識又深了一層。
羊城市美樂唱片公司可以說是華夏老牌的唱片公司，正副兩個總經理里面，居然一個是他的老友，一個是他的門生，足以見得他在唱片市場有著怎樣的人脈關系。
如果能跟他拉近一些關系，日后對灝天娛樂公司的發展，又是一大助力。
而且，劉光榮對唱片行業有這樣的了解，談起話來，也就更加從容，不需要避忌和思考任何話題，只管放言暢談就可以了。
藍嵐說：“那這樣算起來，劉老爺子就是我的長輩咯，你看，廖總引我進門，是我的長輩，也是我曾經的同事，您說對不對呢？”
她把對劉光榮的稱呼，從劉院長換成了劉老爺子。
看似簡單的稱呼改變，但人際關系卻上升了一層。
老爺子和職位稱呼，孰輕孰重，誰都能分辨的出來，自然是老爺子這個稱呼，更加可以體現親近的關系。
劉光榮笑呵呵地回道：“好好好，我收下小嵐這個后輩，以后逢年過節也能多一個問候電話，我這老頭子也不至于太寂寞，你說對不對啊，老何。”
張靚靚這時搞怪的說：“那我也是您的后輩咯，藍嵐可是我的姐妹，還有小妮，至于小天這個弟弟，也跑不了了。”
劉光榮和何尚榮對視一眼，互相大笑了幾聲后說：“沒錯，沒錯，都是我的后輩。”
包廂里歡快的笑聲頓時響起，顯得熱鬧非凡，一點都不像音樂學院的院長所在的場合。
以前但凡是有劉光榮在的地方，都是嚴肅不已的氣氛。
不過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因為劉光榮極少外出，一般除了在家，就是在辦公室，如果真的出了門，不是去領導那里匯報工作，就是去哪里開會，總有辦不完的公務，總有開不完的會，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是嚴肅的表情。
像今天這樣開懷大笑，何尚榮都極為少見。
很顯然，今天的劉光榮很不一樣，更謙和，更像個老人。
眾人一番交流之后，由劉光榮引導進入了今天的主題。
劉光榮說：“小天，我今天來，有一件事情想請你幫忙的。”
楊灝天聞言放下剛剛喝了一口的茶杯，問道：“劉老爺子不要說的那么見外，什么幫忙不幫忙的，有事情您盡管說。”
何尚榮這時看著劉光榮說：“你看，我就說小天這孩子沒得說吧，你來的時候還擔心這擔心那的，我就知道小天不會拒絕，關于音樂，他比誰都專注，比誰都認真。”
何尚榮的話說出來，楊灝天就知道劉光榮所謂的幫忙，肯定是跟音樂有關。
幫誰邀歌？
不可能，他的身份地位怎么會幫人邀歌。
不會是讓他去音樂學院教書吧？
一想到這個可能性，他就后悔應的太早了。
于是乎，他心里有點忐忑地看著劉光榮，等他說出找自己幫什么忙。
劉光榮說：“我想請小天，把《青花瓷》這首歌曲制作成單曲，因為你的伴奏實在太讓人震撼了，我從來沒有想過民族樂曲居然可以融入到流行歌曲，這是一首極好的教材。”
聽劉光榮說完這個請求，楊灝天心里總算松了一口氣。
他是真害怕讓自己做什么客席講師。
要知道，自己可是抄襲后世歌曲為主，真到了講臺上，讓他去說什么？
教他們怎么抄歌嗎？
那不被人用唾沫淹死才怪。
楊灝天輕輕吐了口氣說：“可以，不過誰來唱，還是我來做主，可以嗎？”
劉光榮點頭，“那當然，歌曲是你的，你說誰來唱就誰來唱，制作好了以后，我來包銷三千萬張唱片是沒問題的。”
我去，三千萬包銷。
宋公明一聽這句話，心里就像被雷擊一般。
這等于是說，灝天娛樂的《青花瓷》這張唱片，直接在工廠生產三千萬張，然后交給劉光榮去銷售就可以了。
而且這種銷售方式還有一個好處，那就是永遠不用打折，不用減價，而且絕對不會退貨。
如果一張唱片有兩塊錢利潤，六千萬現金就到手了。
而且輕輕松松，一點壓力都沒有。
宋公明被震撼的同時，藍嵐心里也起了一絲波瀾。
宋公明能想到的，藍嵐也想到了。
可以說，劉光榮哪里是來找楊灝天幫忙的。
這根本就是來送錢的啊。
就在兩人都不禁怔在那里的時候，劉光榮又說了一句話，讓他們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不過我還有一個請求，《青花瓷》這首歌，要有男歌手和女歌手各一張唱片，我都包銷三千萬張。”
男女歌手，各三千萬張。
六千萬張的銷量，這......
就算是不懂銷售的劉小妮和張靚靚，包括楊灝天，此時也被嚇住了。
誰都不是傻子，六千萬張包銷可以帶來多少利潤，都心中有數。
天上不會掉餡餅，但是現在天上在掉鈔票。
有了這六千萬張唱片打底，明年灝天娛樂公司的業績將毫無壓力。
所以楊灝天沒有拒絕的理由，即使沒有這幾千萬銷量打底，他也會完成這首歌，畢竟《青花瓷》這首歌可不一般。
前世成了高考命題，今生成了華夏音樂學院的教材。
完成這首歌制作的唱片，僅僅是“華夏音樂學院教材”這八個字，就在華語樂壇代表著唱片的地位。
對灝天娛樂，對楊灝天，對準備安排給的張靚靚，都是人生當中的一次最大的成就。
哪怕他對名利的欲望再低，也不會傻到放著可以寫進華夏音樂歷史的機會不要，那不就成了徹頭徹尾的神經病了嘛。
再者，錢不香嗎？
六千萬銷量啊。
一張兩塊錢利潤，就是妥妥的一億多。
除掉分成，除掉費用，灝天娛樂公司進賬一個億，沒有問題。
更何況，還有傳統的渠道銷售呢？
這又是一筆大錢。
銷量保守一點，預估個兩千萬，這些費用可以讓灝天娛樂公司的全體員工躺在公司睡覺幾年也花不完。
更何況，楊灝天的炒房大計，越多的資金，就意味著以后賺到錢也越多。
一億現金用來炒房？
等到真的拆遷的時候，全部用來置換房產，是不是可以換來一條村子？或者是換來一個小型鄉鎮？
楊灝天此時心里越想越興奮。
他覺得自己真的有可能會成為一個鎮長，如果真有這么一天，那么他想給這個小鎮取名為“幸福小鎮”，因為有了這么個地盤，人生一定是幸福的。
只是，到了那個時候，除了胖子一家，父親，還有劉小妮父女、張靚靚、藍嵐之外，還有誰會跟他在一起生活呢？
他想不到一個答案。
似乎，他的人脈和生活圈子，還是太小了。
人生路越順，為什么總是好像少了什么似的。
劉小妮看出了楊灝天此時表情顯示出來的不對勁，于是問道：“小天，你怎么了？”
話音落下，張靚靚就問：“他肯定在想誰來唱那首《青花瓷》，哼！”
楊灝天連忙說：“嗯，是在考慮，女歌手肯定是你，我在考慮男歌手用誰。”
張靚靚蹦起來在楊灝天臉上親了一口，“算你識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