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想念你的煙草味道

　　一個星期后，灝天娛樂的試聽室。

　　投影機投出來的畫面里，楊灝天穿著古代的服裝，張靚靚身穿民國時期的旗袍，兩人隔石拱橋兩相對望，仿佛那座橋梁隔著一個時空。

　　“如若此生沒有和你相遇，我是否仍是那個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聽風看雨的女孩？是否仍是那個江南煙雨中淡如秋菊的女孩？”

　　“如若此生沒有和你相遇，我是否仍是那個文采風流，瀟灑飄逸的少年。”

　　一段男女旁白聲落下，張靚靚版的《青花瓷》歌聲響起。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炊煙裊裊升起，隔江千萬里，在瓶底書漢隸仿前朝的飄逸，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月色被打撈起，暈開了結局，如傳世的青花瓷自顧自美麗，你眼帶笑意”

　　歌聲落下，伴隨《青花瓷》的收尾伴奏，張靚靚沿著石拱橋拾級而上。、

　　走到橋中間時，屏幕突然變幻，張靚靚身上的服裝換成了一襲古代白裙，朝著楊灝天緩緩而去。

　　屏幕右側開始閃著字幕。

　　露冷，故人依舊。

　　煙水兩茫，海闊山遙，孰知此處唯是瀟湘。

　　江南煙雨盡頭，一眼柔情相伴，終還是與你共赴一簾幽夢，舞盡生世溫柔。

　　最后的畫面，讓坐在沙發上的楊灝天有點不太自然，而張靚靚此時臉上也略顯紅暈。

　　本來楊灝天的策劃，是張靚靚含情脈脈地將頭靠在楊灝天的胸前，然后結束。

　　可是那天張靚靚不知道發什么瘋，直接親吻楊灝天的嘴唇。

　　此時投影機的熒幕突然暗了下去，《青花瓷》的MV結束了。

　　嘩啦啦一片掌聲響起。

　　何尚榮拍著手掌贊嘆道：“小天，干得好。”

　　劉光榮也鼓著掌聲說：“驚為天人，這是我見過最有意境，最美的MV！”

　　“太讓人震驚了，小天，你是樂壇最優秀的制作人，我廖和忠說的。”

　　一個接一個的贊嘆聲不絕于耳，讓掌聲足足維持了一分鐘左右，才終于緩緩落下。

　　鄭曉龍站起來對楊灝天說：“小天，我覺得你應該把這個MV的大綱整理一下，拍一個穿越題材的愛情類電影，我來找人投資。”

　　楊灝天笑了笑說：“拍電影就算了，《青花瓷》這個MV可以成為一個時代的經典，但是制作成電影萬一不火，就吧這個MV給毀了。”

　　何尚榮點頭同意楊灝天的觀點，“沒錯，一部電影可以帶火一首歌，但是一首歌卻很難帶火一部電影，如果搞不得不好，電影成了失敗之作，就連MV也給毀掉了，我不同意這么做。”

　　劉光榮則說道：“制不制作電影我管不了，總之小天你趕緊給我拷貝一份，我要帶回去學院那邊做教程，這下《青花瓷》就算齊了，創作靈感、歌曲、MV三件套，可以可以。”

　　一旁的上官飄雪一言不發，她心里也對楊灝天制作的MV有著極高的評價，不過就是因為評價太高，所以她也想將莊勇峰的男聲版《青花瓷》制作成MV，可是她又不知道怎么開口。

　　畢竟莊勇峰可以演唱這首歌，已經算是非常幸運的了。

　　雖然莊勇峰在樂壇有著一定的地位，可是這首歌，真不是憑地位就可以拿到的。

　　因為楊灝天當時是這樣說的：叫莊勇峰過來試音，可以的話就給他。

　　這句話聽起來很簡單，實際上楊灝天的意思是，莊勇峰在樂壇的地位不能決定是不是可以唱《青花瓷》，但試試總無妨。

　　所以上官飄雪知道，如果楊灝天向樂壇以華夏音樂學院的名義發出征召令，立即會有不下三位數的男歌手會趕來，這樣海量的挑選目標，隨時也可以挑選出一個可以演唱的歌手。

　　那還有莊勇峰什么事？

　　沒了。

　　從來沒有最合適唱某首歌的人，只有某首歌最合適某人。

　　很明顯，莊勇峰其實不是最適合的，只是楊灝天在劉光榮的催促下，加上莊勇峰的歌聲其實也不是很爛，所以勉強獲得而已。

　　起碼，上官飄雪是這么認為的。

　　試聽會過后，楊灝天想請眾人去福臨酒樓吃飯，不過看看這么多，好像不太合適，于是便讓劉小妮去找個地方安排這頓飯。

　　廖和忠卻說：“小天，哪用安排，直接去福臨酒樓就可以了，花了錢不消費，這不是浪費嘛。”

　　楊灝天說：“這么多人，合適嗎？”

　　廖和忠擺擺手：“開玩笑，這里哪一個人不是唱片行業的這個，再說每個嘉賓可以帶五位，這里才多少位？”

　　楊灝天聞言才點頭說：“那就出發吧，時間也不早了。”

　　宋公明見狀，便立即起身去安排司機。

　　何尚榮和劉光榮兩人走到路口，就看見三兩商務車停在那里。

　　“小天啊，這么段時間沒見，灝天娛樂的門面算是做到位了，我以為剛剛宋總出來叫出租車了，哈哈哈！”

　　楊灝天笑了笑說：“公司現在辦公的樓房有兩棟，配套的設備都有了，樂隊是劉老爺子安排過來的，基本上可以說是什么也不缺，資產總計差不多一千萬了。”

　　何尚榮詫異的神色說：“那么多，這就一千萬了？”

　　楊灝天點頭：“我在黃明明那里就收了一千萬，加上小妮姐她們投進來的錢，這些加起來就不止這個數了，不過花錢的地方太多，所以現在才這么點。”

　　何尚榮說道：“你跟黃明明的事情，我聽說了點，我支持你，小肚雞腸的人沒什么前途，你處理地還算得當，起碼還沒爆發出正面的沖突，不過我還是要提醒你，他怎么樣，是他的事情，待人一定要寬厚，我最欣賞你的，就是到現在你也沒有進行過反擊，甚至沒有在公開場合說過一句關于黃明明的話，繼續保持！”

　　楊灝天說：“黃明明的事情最多只能夠影響到我當時的心情，我睡一覺就過去了，不但是心情恢復了，連以前擔心的事情也拋在腦后，他畢竟格局太小，太看重眼前，我沒必要跟他有什么沖突，你就放心吧，何老。”

　　接下來，灝天娛樂開始對《青花瓷》的工作列上正式的日程。

　　劉小妮和藍嵐都忙瘋了。

　　張靚靚更是開始了全國之旅，為《青花瓷》這首歌進行一番推廣宣傳、現場簽售、上節目、做訪談，這些行程將她的時間擠得滿滿的，最夸張的是一次，是一天內居然趕了三個場子。

　　結果，當天晚上楊灝天便被張靚靚給騷擾了一晚上，連劉小妮和藍嵐兩個也沒有辦法。

　　嗯哼？

　　為什么？

　　因為那天，張靚靚最大。

　　說起來極其諷刺，張靚靚似乎每一次“輪值”的時候，基本上都是有事情在身上。

　　從第一次的年初二開始，那天劉叔一家登門。

　　這就好像開了個頭一樣，每次輪到張靚靚的時候，似乎總是有事情。

　　不是楊灝天約了人見面，就是在外賣忙一些事情。

　　搞得張靚靚更像是一個秘書，因為他出門的時候，總是要跟著楊灝天。

　　當然，這次一個月除外，因為楊灝天這一個月來，也在忙著其他事情。

　　那就是為《士兵突擊》選角色。

　　從《青花瓷》的MV試聽那天開始，一個星期的時間，上官飄雪就將張靚靚的《青花瓷》CD和MV全部生產完畢，首次生產的數量為三千萬張。

　　這里面有一千萬張CD，是要交給音樂學院的，價格為7塊錢。

　　因為SY唱片的生產線在燕京，生產完畢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劉胖子親自拉著這些唱片送到了音樂學院。

　　然后由拉了五百萬張進了華夏書店的總倉，這是何尚榮推薦的訂單。

　　剩下的庫存，全部打包運回了羊城市，讓宋公明去安排給愿意出售的代理商。

　　為什么說“愿意”銷售的代理商？

　　因為黃明明的渠道大部分在排斥《青花瓷》，宋公明也不管他們，反正你不賣有的是人愿意賣。

　　于是乎，在《青花瓷》上市后的一個星期，那些扛著黃明明人情的人就扛不住了。

　　沒辦法啊，《青花瓷》太火了。

　　僅僅是三天時間，全城的音像店，全在播放這首歌。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這句歌詞就像瘟疫一樣，傳播在人口聚集的地方，無論你去到哪里，只要有音響的地方，都能聽見。

　　如果你去到一個地方沒聽見這首歌？

　　不要慌，再等幾首歌的時間，就是了。

　　于是乎，很多代理商又找到宋公明，要求向灝天娛樂公司提貨。

　　但宋公明很精明，對于這些代理商，全都是用一紙通告回復：現金提貨，每張8元。

　　市場嘩然！

　　那些最開始就接下這張唱片的代理商咧著嘴在笑。

　　他們拿貨是7元一張，批發一張9.5元，每張兩塊五利潤，拋出運費和銷售的提成，每張可以賺到一塊三左右。

　　你8塊錢拿貨，你敢賣塊9.5元嗎？

　　別逗，這么賣基本上屬于白忙活一場，吃力不討好。

　　如果囤貨的資金算上利息的話，分分鐘賺的利潤還不夠利息錢。

　　可即使是這樣，那些代理商也還是硬著頭皮在提貨，只是提回來的數量少一些。

　　沒辦法啊，沒有真的不行啊。

　　做市場的生意人最怕的就是客戶要的東西拿不出來。

　　一次沒有，沒關系，人家可以理解。

　　兩次沒有，那就不行了。

　　人家在你這里拿不到，只能找別人拿。

　　一來二去之間，說不定連客戶都被人搶走了。

　　所以這不是賺不賺錢的問題，而是為了保住客戶，逼著上梁山。

　　當然，也有一些客戶比較聰明，他們找到8元提貨的商家，我給你8.5元，一次性包下一定的數量，你轉手賺一點，不用承擔其他開支。

　　這下那些商家都樂壞了。

　　你先付款，我拿著你付的款去找灝天娛樂訂貨。

　　抓魚過塘的生意，誰不做就是傻子。

　　但這就完了嗎？

　　沒有，因為接下來，是莊勇峰的《青花瓷》也上市了。

　　毫無疑問，宋公明還是老套路操作。

　　這下好了，唱片市場笑的在笑，越來越大聲。

　　哭當然沒有人哭，但是很多人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里吞。

　　一時間，黃明明幾乎每天都能接到一些電話，這些電話有一個共同點，都是狠狠罵了他一頓。

　　這也讓黃明明多少有點心灰意冷的感覺。

　　多年交情如何？

　　抵不過一張唱片。

　　記得當年肖雪的唱片上市時，自己是何等風光。

　　但現在呢？

　　人情冷暖，如水自飲，盡在心間。

　　就這么過了一個多月，張靚靚回來了。

　　這些日子以來，她表現出了史無前例的勤奮。

　　短短幾十天，她跑了幾十場推廣宣傳，上了一二十個節目，盡管非常累，但是非常的滿足。

　　什么錢不錢的，在她這里倒是無所謂了。

　　有這樣讓她去忙的事情，得到的收益一定不會少。

　　但這真不是她所關心的，因為灝天娛樂的錢，就是她們四個人的錢。

　　所以這個時候對張靚靚來說，怎么也算是一個值得高興的時刻。

　　一出機場，她就給劉小妮和藍嵐一個熱情的擁抱，然后拉著她們一起往停車場跑去。

　　對張靚靚的舉動，劉小妮和藍嵐都心如明鏡。

　　不就是想快點回去見楊灝天嘛。

　　到了停車場之后，張靚靚一看見那輛路虎車，便飛快地奔跑過去。

　　但是一看駕駛室，她的嘴就嘟了起來。

　　駕駛室里面空空如也。

　　劉小妮走過來說：“小天去燕京選《士兵突擊》的演員了。”

　　藍嵐也說道：“如果你坐早一點的航班回來，就能在機場看見他。”

　　“哼，不帶這么欺負人的。”

　　說話間，張靚靚便哭了出來。

　　她是真的想楊灝天了。

　　出差這段時間，她不敢吃帶骨頭的食物，因為每次她都會想起楊灝天總是會細心地給她挑出骨頭。

　　她早上也不敢吃面條，因為那些面條不是楊灝天煮的。

　　她總是習慣在酒店客房里面點燃一根煙，盡管那些燃燒出來的香煙，很嗆人。

　　就像歌詞里唱的一樣：

　　想念你的笑，

　　想念你的外套；

　　想念你白色襪子，

　　和你身上的味道；

　　我想念你的吻，

和手指淡淡煙草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