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仔”兩個字在樂壇炸開了鍋,詞曲同作的三首歌讓三個樂壇新人同時登上點播榜如同一聲驚雷在圈子里炸響。
幾乎人人都覺得不可思議。
一般來說,音樂家有了好作品,首先提供給大牌歌星,第一可以賣個好價錢,第二也可以借大牌歌星的名氣和實力,讓自己的作品一炮而紅,然后自己的身位也可以水漲船高。
但現在天仔的三首歌曲,卻是同時給了三個樂壇新人,所以令圈子里的人都懵逼了很久,才緩過神來開始找關系打聽這個不走尋常路的天仔。
一時間,燕京市滾金唱片公司、羊城市美樂唱片公司和杭城市星光娛樂公司三個最直接的受益者,便成了大家的首要拉攏和咨詢對象。
滾金唱片的方銘接到的電話,十有八九都是同一個目的,可他真的不知道這個天仔是何方神圣,只知道他是粵省人,而且投稿的對象是港城那邊的總公司,所以他只能陪著笑臉作著同一個解釋。
然后向港城總公司的劉天陽匯報這邊三首歌上榜的事情,得到的答復是:等通知。
羊城市美樂唱片公司的廖和忠接到電話時,按照楊灝天的囑咐說星晴這首歌是天仔主動投稿的,自己并沒有這個作者的具體信息,還說他也在到處尋找這個天仔,希望對方如果找了一定要通知自己一聲。
至于星光娛樂的趙健康更加摸不著頭腦,只好跟著美樂唱片和滾金唱片一樣解釋為天仔投稿。
因為他在音樂比賽里簽了陳佳佳回來,制作唱片的時候他問陳佳佳太委屈這首歌是不是她的原創,陳佳佳說不是,是粵省的天仔,所以在報歌曲信息的時候,直接將天仔的名字填了進去。
當時他還覺得這個名字很耳熟,現在他才知道,天仔就是明年今日的作者,而且還有一首星晴在粵省羊城市那邊和自己公司發行太委屈幾乎同一時間上市,讓他頓時感覺到了一股壓力。
為什么會有壓力,因為太委屈的伴奏并不是特別好,當初在制作的時候,盡管自己一再努力和樂隊一起探討過伴奏編曲,最終選擇了一個大家都認為最好的伴奏,但始終覺得差了點意思。
三家公司的答案同出一轍,讓整個圈子都覺得“天仔”實在太過于神秘,于是紛紛有了一些流言判斷。
有人說天仔是某位圈子里的音樂大師培養出來的門生,可能這一次只是音樂大師對天仔的一次考核,等大師認可后,便會浮出水面。
也有人說天仔可能是國外留學回來的音樂怪才,想通過這三個新人來證實自己的實力,等成績塵埃落定后,便會公開亮相。
一時間眾說紛紜,各種可能和各種推斷在圈子里流傳。
當港城陳漢典的樂評文章被人挖出來的時候,大家一致認為天仔是音樂大師的門生最有可能,因為陳漢典已經最少十年沒有在圈子里亮相,除了音樂大師的門生可以讓這位“流行音樂教父”出來點評一番,其他人根本享受不到這樣的榮幸。
.........
港城市,滾金唱片。
健身房里趙莉莉等到跑步機逐漸停住,才一邊拿毛巾擦汗一邊下來。
運動鍛煉是一件長久的事情,不可以一曝十寒,三天打魚,四天曬網,只有憑借毅力堅持下去,才能起到一定的效果。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好身材不會從天而降,是從長期以往的汗水中得來。
趙莉莉在健身房里稍微坐了一會兒,喝了幾口水,然后去洗澡換上一身干爽的衣服,這才準備下班回家。
剛剛走到門口,卻劉天陽的助理喊住了腳步。
“莉莉姐,可找到你了,趙總和劉總叫你去一趟,在劉總辦公室。”
“找我什么事情?”
助理朝她眨了眨眼睛說:“好事情!”
趙莉莉聽完后一頭霧水,隨后轉身往劉天陽辦公室的方向走去。
此時劉天陽和趙杰正在辦公室里討論著燕京分公司傳真過來的榜單,門口傳來敲門聲,回首望去,是趙莉莉來了。
趙杰笑著招呼道:“莉莉過來坐。”
趙莉莉應聲在沙發上坐下:“趙總,劉總,我剛剛鍛煉去了,剛剛才知道你們找我。”
劉天陽擺擺手說:“叫你過來是通知你,公司決定任命你為燕京分公司音樂總監,去燕京協助方銘。”
趙莉莉聞言原本微低著的頭顱瞬間抬起,眼神里透著意外的驚喜看向劉天陽和趙杰。
從經理到總監看似只有一步之遙,但哪怕是這一步之遙,也猶如一座高山高不可攀,現在這座高山瞬間就被踩在腳下,還成了分公司的實權人物,一時間愣住心神,不知道該如何應對這突入而來的喜訊。
沒等趙莉莉反應過來,劉天陽又開口說:“莉莉你馬上去燕京,會同方銘一起拜訪羊城市美樂唱片公司和杭城市星光娛樂公司,另外只要天仔聯系你,不管他在地球上的任何一個角落,馬上找到他本人。”
劉天陽的吩咐趙莉莉不敢耽擱,在辦公室里談了有大約一個小時后,便回家收拾行李奔往燕京分公司走馬上任。
在飛航燕京的航班里,趙莉莉看著港城市的夜景逐漸消失在視線里,才關上窗門閉目養神。
她想起了那個在車站回頭朝她微笑的臉龐,那個馬上要長大的男人,那個曾經一臉鄭重承諾“我一定會聯系你”的人。
在不經意間,這個人已然成為她人生黑夜里的星星,雖然現在不太明亮,甚至找不到它的方向,卻已經為她人生的道路照亮了光明。
就在此時,羊城市新村的出租樓里,楊灝天將自己鎖在房間里面整整一天,從看見藍嵐帶給自己的榜單開始,他就在房間里沒有再踏出去一步。
陳佳佳的名字在榜單上出現,帶給他的更多的是回憶。
那種悲傷的回憶。
任憑現在自己處在無比熟悉的城市,也無法與腦海中的城市相提并論,任憑現在他已經讓陳佳佳在海闊天空中魚躍鳥飛,也無法回到曾經一起追逐夢想的時光,任憑他現在如何思念,也無法向誰闡述心中的離愁愛慕。
“該結束了,跟過去告別吧。”
楊灝天從床上坐了起來,喃喃道出一句誰也無法與之產生共鳴的話語,然后起身在背包里拿出收到美樂唱片支付的5000元后買的手機,插上電話卡,撥了一個前世撥打過許多次的電話號碼。
“你好,這里是華夏情感音樂電臺,我是主持人燕子,請問你是來自哪里的聽眾呢?”
“你好,燕子姐,我叫天仔,來自粵省。”
“嗯哼,粵省人說國語很少這么標準,我高興接到你的來電,今天有什么心事要跟燕子姐傾訴呢?”
楊灝天在房間里閉上雙眸:“我做了一個夢,夢里有個女孩子匆匆結婚嫁了人,她的世界再也與我無關,我多么想有一條可以帶她回家的路,可是現實不斷在提醒我流年已經遠去,我們再也回不到那個無憂無慮的地方。”
“嗯哼,天仔,燕子姐很理解你的心情,這只是一個夢而已,就算是現實生活,那回不去的舊時光終究已經過去,我們都要不斷前行,相信會有更好的未來在等待我們,在不遠的將來會出現一個真正屬于你的女孩子會幫你重新展現笑顏。”
主持人燕子沒有當聽眾“天仔”所說的是一場夢,而是按照現實發生的事情在寬慰著。
“是的,所以我想在燕子姐的電臺送一首歌給那個女孩子,祝她早入找到一個只有呵護和包容她的天地。”
燕子此時在燕京的播音間里皺起眉頭,這句話她怎么都感覺有些牛頭不對馬嘴。
不是說夢見的女孩已經嫁人了嗎?
怎么現在的祝福語又搭不上調了?
燕子抿了抿嘴,伸收扶了扶麥,再次用無比親昵的聲音說:“好的呢,那現在把時間交給天仔,希望那個女孩可以感受到你的祝福。”
燕子的聲音從楊灝天的手機里傳來,楊灝天將手上的手機放在床頭柜上,然后抱起那把吉他,深深呼了一口氣,修長手指動起,悠悠的吉他聲開始響起。
這是一首前世陳佳佳最喜歡的歌曲青花瓷,她喜歡這首歌的歌詞和描繪的意境:宛然一出煙雨朦朧的江南水墨,一幅筆端蘊秀臨窗寫就的素心箋,走筆曲折心似雙絲網。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炊煙裊裊升起,隔江千萬里,
在瓶底書漢隸仿前朝的飄逸,
就當我為遇見你伏筆,
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
月色被打撈起暈開了結局,
如傳世的青花瓷自顧自美麗,
你眼帶笑意。
......”
與此同時,杭城市星光娛樂有限公司的辦公室里,韓月茹聽著電臺里傳來的歌聲,拿起桌面上的座機快速撥打著孫健康的電話。
“孫總,快,情感音樂電臺,快快快。”
她的語速無比著急,只是在催促孫健康快點打開電臺收聽現在正在彈唱的歌曲。
同樣的場景除了杭城市星光娛樂公司,還有羊城市美樂唱片、燕京滾金唱片和全國大大小小的唱片公司和音樂工作室,幾乎都在發生著。
原因無他,這首歌的歌唱者,就是在樂壇萬眾矚目的天仔,但是沒有人留意到他在電臺里所說“女孩子”,注意力都集中在這首歌詞無比優美的歌曲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