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貸出來的錢早就被老賴們騰挪走了,銀行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為完成房貸任務,老賴們過得悠閑自得。
反正銀行要錢沒有,要命一條,要不就把豬、羊送給你抵債,愛拍賣就拍賣,這幫人都是地頭蛇,沒人敢買他們的牛羊豬,自然拍不出去,最后還是在他們手上。
姚遠讓白小春統計過,這幫人的債務本金大約有五千三百多萬,債務人共計十三人,分布在各縣,拖欠貸款時間最短的也有三年了,最長的有七八年了,法院執行局都拿他們沒轍。
其中最大的一戶是個叫李禿子的,拖欠銀行貸款一千二百多萬。
據說此人年輕時練過鐵頭功,后來打傷了人蹲了幾年的大牢,放出來后,不知道從哪搞來的錢,學著別人建起了養豬場,經常干些欺行霸市的事,斂財不少。銀行負責貸款的專員進他家門都得叫一聲李哥,妥妥的是當地一霸。
可以說這些老賴相互比著、靠著,從來就沒打算還銀行的貸款,拉入黑名單成老賴又能如何,反正出門有車(別人名下的),不愁吃喝,孩子又不讀私利貴族學校,日后子承父業倒是有可能。
反正一共才五千三百多萬的債權,如果其他債權能收回錢來,相互背一下,這一單不良資產不會虧。如果真收不回來,姚遠就當全損了。
姚遠讓白小春將這五千三百萬債權外包給了外圍提供催收服務的公司,不用等十月一,直接開始催收就是了。
十月一的還款約定是給那些老實人的,既然這幫人都是老賴那就不用給他們什么折扣了,換句話說就算給對方優惠,對方也不會還一個大子兒,反而會覺得債權人好欺負,繼續賴著。
一天早上,常軍打電話給姚遠,讓他把下午的時間騰出來,跟他去見下大哥常贊。
本以為今天下午是私事,會在之前去過的密云那邊的會所見面。卻沒想到常軍開車直接將他拉進了兵營。
常軍帶著姚遠走進了常贊的辦公室,勤務兵給二人泡了茶。
“軍哥,今天什么事?”姚遠低聲問道。
“我怎么知道,昨天晚上大哥給我打電話讓我今天下午把帶你過來,也沒說到底的什么事,反正是跟你有關就對了。”常軍一臉懵逼道。
時間不長,門外腳步聲響起,常贊走進了辦公室,身后跟著三個高級軍官。
“小姚來了,你們先坐下,我處理完事咱們再聊。”常贊說著,伸手接過了跟進來的幾名軍官遞過來的文件,然后刷刷幾筆簽字后還給了對方。
待眾人出去后,辦公室內只剩下了常贊和姚遠、常軍三人。
“姚遠,我聽瑩瑩說你最近在找司機?”常贊坐在姚遠的對面道。
“是的,最近我的助理要拿律師證了,她會下到組里做業務,我這邊確實在招聘司機。您有合適的人選?”姚遠看向常贊道。
“嗯,我給你推薦一個人。這人原來是我的警衛員,后來退役回到了地方加入了一家安保公司。
這家安保公司可不是給人看大門的保安公司哈!
他們公司專門給達官顯貴提供安保服務,我給你推薦的這位可是真正見過血的人,絕對可靠。”常贊喝了一口茶水道。
“他在安保公司做的挺好,讓他改行做司機,他愿意嗎?”姚遠疑惑道。
不僅姚遠疑惑,就連一旁的常軍都用懷疑的目光看向自己的大哥常贊。
“要是三年前他肯定不干,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他的工作性質決定了他每年四處飛。他曾在阿富汗、伊拉克待了一年多,大規模的武裝突襲也有過幾次,小打小鬧的巷戰更是家常便飯。
這兩年他父母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女朋友催他結婚,希望他能穩定下來,每天提心吊膽的過日子,他也夠了。
所以他打算換個工作,這些年他賺了點錢,但是給家里蓋房子,父母治病花去了不少,再加上女朋友家要的嫁妝錢比較高,一下就所剩無幾了。
前幾天我給他打電話,得知他已經申請辭職了,準備找份踏實的工作養家。我便想起你來了。
本來我想安排他去常軍的公司,但是你那邊正好招聘司機,待遇又好,所以就優先你了。”常贊道。
“這意思我哪待遇差唄!”常軍在一旁噘嘴嘀咕道。
對面的常贊沒搭理他,看向姚遠:“你覺著怎樣?要是沒問題,我明天讓他去找你面試。”
“沒問題。您讓他明天直接來找我吧。”
常贊第一次張嘴推薦人,姚遠不好駁了對方面子,再加上自己確實需要司機,先看看再說,人家還不一定愿意呢。
“對了,常大哥,他叫什么?”姚遠問道。
“他叫許陽,言午許。”常贊道:“還有個事,最近集團軍有幾個單位要招聘法律顧問,你們律所投個標吧!具體跟劉干事對接就行,一會兒他過來。”
“謝謝常大哥。我回去后就安排投標的事。”姚遠興奮道。
三人正在說話間,響起了敲門聲。常贊應了一聲后,進來一位戴眼鏡的中校。
“首長,您找我?”眼鏡中校敬禮道。
“嗯,這位是姚律師,咱們法律顧問招投標的事,你跟他對接下。看看他們律所夠不夠資格。”常贊道。
“是,首長。”眼鏡中校急忙掏出了一張名片,遞給了姚律師。這可是集團軍老大介紹的律所,夠不夠資格還不是看怎么審…
原本眼鏡中校以為姚遠是來攀關系拿業務的,沒什么真本事,可當第二日他得到中棕律所事務所的資料后,才知道原本以為的青銅卻是個王者!
次日一早,姚遠正在查看郵箱,前臺打來電話,有個叫許陽的來律所面試。姚遠讓前臺直接將他帶入了辦公室。
姚遠看著眼前的許陽,一米七的身高,身材略顯消瘦,皮膚有些黑,一雙炯炯有神的小眼,相貌平平,屬于那種一進入人堆就找不到的類型,但其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子難以言表的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