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蘇一讓人把他自己給綁到了另外一棵樹上,劉平蒼就覺得事情更不簡單了。
蘇一的表情要多輕松就有多輕松,他甚至還有閑心和杜秋說道:“夫人,您是跟著將軍一波,還是等著下一波?”
嘛玩意兒?
怎么跟我還扯上關系了?
杜秋有些不明所以。
可是看到蘇一和其他人一本正經的樣子,一時間倒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這時,蘇一的媳婦走了過來,小聲說道:“夫人,咱們蘇家軍的傳統。”
“一般都是嫁過來,拜堂成親的時候洗禮。”
“您和將軍既然已經成親了,那就不妨等到孩子出生了,再一塊洗禮。”
這可就有些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的感覺了。
劉平蒼怎么忍心杜秋為難,輕咳一聲,說道:“一塊,一塊吧,也省的麻煩。”
杜秋恨恨的看了劉平蒼一眼,淡淡的說道:“我還是等下一次再說。”
蘇一有些遺憾,不過也沒有勉強:“老二,你主持吧。”
“是!”
蘇二是蘇家軍中性子最古板的人,他來主持這種莫名其妙的儀式,乃是最合適不過。
只見蘇二幾步走到兩個人的跟前,清了清嗓子,接著一伸手。
一旁的蘇六馬上遞過去兩支點燃的香。
蘇二伸手接過,雙手握住,平舉在胸前,慢慢的閉上眼睛。
與此同時,他的口中念念有詞。
至于他說的什么,劉平蒼也聽不太明白。
只能聽到一些奇怪的音節,也搞不懂他是怎么發出來的。
但是,肉眼可見,隨著蘇二的碎碎念,兩支香,以極快的速度燃燒了起來。
并無火苗,只是好像被人加快了時間一樣。
一般來說,一炷香燃燒的時間基本上是一刻鐘,不會有太大的偏差。
可是這一次,只是幾句話的時間,香就已經燃燒過半。
眼看著,已經燒到了蘇二伸手握著的地方。
而且,燃燒的速度并沒有減慢。
不怕燙么?
劉平蒼的眼中閃過一絲驚愕,可是緊接著,就看到蘇二的手掌出現了一道月白色的光華。
兩支將要燃盡的香燭,就這么被光華裹在一起,緩緩的脫離了蘇二的手掌,升到了空中。
“這是什么意思?”
蘇一望著那兩支香,眼中露出崇拜、期待,口中喃喃自語:“蘇家軍的傳承和洗禮,就是這樣。”
“武圣的神力,無法形容。”
“馬上,你就會看到了…”
話音未落,兩支香分別化作兩道流光。
一道飛向蘇一,一道飛向劉平蒼。
不等劉平蒼反應過來怎么回事兒,那一道流光,便沖入了他的眉心!
劉平蒼只覺得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有黑暗,無盡的黑暗。
而且,他感覺自己好像輕飄飄的,在空中飄蕩…游動…
這種感覺,難以形容,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像是,存身在一個巨大的泡泡里面一樣。
他能清楚的感覺到,自己是在游動,而且,是在一直向前!
當然,除了這種感覺之外,他就沒有了其他的感覺…
不過,他也沒有慌張。
再怎么說,他也是見識過的魔族的人。
與此同時,一旁樹上捆著的蘇一,則是一臉蒼白,額頭上布滿了汗水。
汗水順著他的臉頰流淌,打濕了衣襟。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被人按進水里,把腦袋弄濕了…
蘇二趕緊吩咐人把他從樹上解救下來,又拿了水壺過來。
蘇一咕咚咕咚,不一會兒的功夫竟是把一壺水,都喝了個干干凈凈。
長長的吁了一口氣,蘇一的臉色終于好了一點。
不過依舊虛弱,只能在蘇六的攙扶下,勉勉強強的不讓自己倒地。
蘇二顯然沒有想到這個結果,皺眉問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蘇一苦笑一聲:“將軍的實力太強,把他引導過去,很費勁…”
眾人恍然。
一般情況下,接受傳承的蘇家軍,除了小孩,就是婦孺,根本也沒有什么修為。
因而,引導他們接受蘇家軍的傳承,簡直是再輕松不過的一件事情。
只要燃香之后,略加引導,也就成功了。
可是劉平蒼不同。
他的修為,本就是三品,再加上他的特殊情況,引導起來,格外的困難…
如果不是在秘香的幫助下,蘇一都有可能無法開始引導。
“不管怎么說,將軍既然開始接受傳承…”
蘇二的話還沒說完,蘇一就苦笑了一聲:“也不知道將軍有沒有開始接受傳承。”
“剛剛我引導他,只是進行了一半,我就被退了出來…”
什么!
蘇一已經二品,以他堂堂二品的修為,竟然無法帶著劉平蒼穿過通道,接受傳承!
這一下,眾人的臉色全都變得有些難看。
這種情況,乃是他們之前聞所未聞的事情。
杜秋在一旁聽了幾句,雖然不太明白具體發生了什么事情,可也大概明白,劉平蒼現在的處境,似乎并不是特別好。
她當即追問了幾句。
蘇一也沒有隱瞞,言簡意賅的把蘇家軍傳承的事情給杜秋介紹了一遍。
杜秋沉吟片刻,徑自走到蘇一之前下來的那棵樹旁,說道:“蘇二,幫我洗禮一下。”
蘇二臉色一變,沉聲說道:“夫人,事情不是這么做的!”
“傳承并非兒戲,不能說…”
蘇二的話戛然而止。
杜秋的匕首,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沒時間聽你廢話!”
“你只要點香,告訴我怎么做,就行了!”
蘇二倔強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受人威脅。
哪怕是杜秋,也不可以。
杜秋著急的喊道:“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你們將軍完蛋嗎!”
說來也巧,杜秋話音剛落,一旁的劉平蒼身體忽然抖動了一下。
臉上表情,也瞬間變得很難看。
好像,他正承受著極大的痛苦!
整張臉,都糾結在了一起!
“抓緊時間,我沒空跟你廢話!”
蘇二依舊堅決:“不行。”
就在這時,蘇二忽然身體一震,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再看他的身后,蘇一手里拄著一根棍子,氣喘吁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