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二章 沒有如果
這個世界，有很多的如果。
也有很多人的口頭禪，都會帶著“如果…”兩個字。
但是，生命沒有如果。
現實，不存在如果。
真實的世界，只有結果。
哪怕，劉平蒼之于這個世界是一個相對奇異的存在，他也可能改變這一點。
雖然，蘇六并沒有責怪他。
但是他很清楚，如果不是蘇一兵分幾路，讓大部分的人都去尋找自己的蹤跡，昨天夜里面對敵人的襲營，蘇家軍絕對不可能出現任何的傷亡！
是不可能出現任何的受傷！
可是，結果卻是蘇家軍重傷一人，如果不是杜秋妙手回春，那個年輕的面孔，這會兒已經埋在了黃土之下。
饒是如此，他也不再具備戰斗力。
兩條手臂的手筋，盡皆被人挑斷！
劉平蒼愣愣的看著，久久不語。
他什么也沒有做，就跟在行軍的隊伍的最后，默默的走著。
低著頭，看著地，一言不發，沉默無語，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一直等到行軍的隊伍停下，劉平蒼這才停下腳步。
旁人吃飯、喝水，他則是閉上眼睛，一言不發的調息。
按照蘇家軍的習慣，行軍的過程之中，只有兩次休息。
一次是辰時過去，一次是午時。
兩次休息，劉平蒼都是不吃不喝。
當然，他就算是想吃吃喝喝，也沒有人給他…
與此同時，隊伍的中間，蘇一一邊啃著干糧，一邊小聲對杜秋說道：“夫人，這樣晾著將軍，不好吧…”
“無妨。”
蘇一還是放不下心，小聲說道：“那個…夫人，騙了將軍，不好吧，萬一他發現…”
“胡說八道，誰騙他了。”杜秋一翻白眼，沒好氣的說道：“那能叫騙嗎！小十七沒有受傷嘛！”
“可是…”蘇一還要再說，杜秋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怒道：“你要再廢話，你去就去和姓劉的說，小十七手癢，非得爬樹上追個倒霉松鼠，結果被松鼠戲弄的，掉下來，摔傷了胳膊！”
“你去說！”
“你要不去，你就讓小十七去！”
“趕緊去，別在這讓我看的心煩！”
杜秋一番話，蘇一馬上老實了，什么也不說了。
好家伙，他要是敢和劉平蒼實話實話，估摸著他的小命，也就夠嗆了。
話雖如此，杜秋也知道事情要有時有晌，沉吟了片刻，低聲說道：“現在也差不多了，也該出發了。”
“你再去后面一趟，給姓劉的送點干糧，這一天不吃不喝的，別再出什么問題。”
“這個…”蘇一剛剛想要拒絕，杜秋一瞪眼，馬上就屁顛屁顛的跑了。
大隊人馬再次出發。
蘇一則是按照杜秋的吩咐，找到了劉平蒼，板著臉，悶聲悶氣的說道：“將軍，夫人讓我給你的。”
劉平蒼看了看蘇一，眼神平靜，伸手結果。
可是沒來由的，蘇一卻心里一慌，那清澈的眼神，好像…好像劉平蒼已經知道了什么一樣！
蘇一越看劉平蒼的眼睛，自己就越是心慌。
不行，不行，不行！
再待在劉平蒼的身邊，搞不好什么秘密都得說出來。
看著蘇一略顯狼狽的背影，劉平蒼忽然笑了。
只是他的笑容，不管怎么看，都有些凄涼的自嘲…
不過很遺憾，并沒有其他人注意到這一點。
大軍前行，劉平蒼有也沒有什么特別的表現，依舊在隊伍的最末尾，默默的跟隨，慢慢的走著。
至于之前蘇一給他的干糧和水，他并沒有動，就那么拿在手上。
看起來，有些別扭…
更奇怪的是，他就那么托著干糧，倒是吸引了天上的飛鳥。
時不時，有幾只小鳥，俯沖下來，對著他手上的干糧狠狠的啄一下，振翅高飛。
一次，兩次，三次…
時間一長，小鳥好像當劉平蒼不存在了一般，就那么干脆的留在了劉平蒼的手掌上，慢慢的啄著干糧。
直到吃飽了，才費勁的扇著翅膀，撲騰幾下，飛離。
可以清楚的看到，小鳥因為吃的太多，飛行的姿態都變得笨拙了許多。
劉平蒼嘴角多了一抹淡淡的微笑，似乎很開心的樣子。
與此同時，另外一只飛鳥，也落在了他的手上，繼續吃起干糧。
劉平蒼就那么一邊走，一邊喂鳥，愣是等到夜幕降臨，行軍的隊伍停下，驚到了飛鳥，他才不得不收起干糧，暫時放棄了喂鳥大業。
當然，這一天的喂鳥，對他來說收貨巨大！
如果不是這群鳥，他可能還需要很長時間才能明白什么叫做空靈。
說起來，也是好運氣。
今天他之所以一直在隊伍的最末尾走著，一部分原因是自責，另一部分原因則是因為他要練功。
畢竟，之前干掉魅魔，吸收了魅魔所有的力量之后，他的識海，總是難免有些不適應。
再加上從那一面破鼓里搶出來的能量，更是需要時間來適應。
這一天的時間，他已經將力量化為己用，更是成功的打開了二品的門檻，一條腿埋進了二品的境界！
若非如此，他也不可能達到空靈之境，坐在行走中喂鳥。
這一手段，看似簡單無用，卻對力量的掌控，有極大的要求…
“蘇一，姓劉的怎么樣了？”
蘇一搓著手，有些擔憂的說道：“將軍還是一言不發。而且，他還是什么東西都沒有吃，再這么下去，怕是不行啊。”
“沒事兒，不管他。”杜秋一句話，下了定論。
蘇一沒有什么更好的主意，也只能如此。
不過他并沒有待在很遠的地方，猶豫了一下，還是去到了隊伍末尾，遠遠的看著劉平蒼。
不管怎么說，劉平蒼始終是蘇家軍的將軍。
就算這一次的事情是因為生氣他的不告而別，可總不可能一直氣下去。
更何況，劉平蒼回來之后抑郁的表現，已經讓蘇一的氣全都消了。
他也明白，是自己的要求太高了些。
畢竟，將軍只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又是驟然被推上將軍的位置，不適應也是在所難免的事情。
想來，要不了多長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