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套路深,我要回昭應!
這十個字,應該是劉平蒼的心聲。
好家伙,這一次來京兆府,實在是太意外了。
短短幾天的時間,發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情。
可以說,事情多的讓劉平蒼一時間還消化不了。
只是要走,他卻想起來一個重要的事情。
杜秋,咋整?
是得通知她一下才行。
而且,昨夜本來說好了是陪杜秋逛街,結果最后變成那個樣子,實在…有些不知道說啥是好。
“怎么,劉公子還有事情要忙?”
“啊。”
劉平蒼回過神兒,猶豫了一下,借口說道:“也沒什么大事兒,就是想著要去買一匹布。”
“要不,趙縣令您先回去,我就去買布。等回了昭應縣,我再找時間去拜會?”
這是不可能的!
趙杰想都不用想,就不可能同意劉平蒼的提議。
京兆府尹李和花了那么多的心思,才布置出這么一個局,要是這么就讓劉平蒼跑了,那未免太搞笑了些。
再說了,就算府尹沒有吩咐,趙杰本身也很好奇劉平蒼在不良人衙門那幾天到底是怎么過的!
而且,劉平蒼那天是從不良人衙門飛出去的,剛剛露面的時候還非常狼狽,等到晚上就能出去逛街,這又是怎么回事兒?
這些問題,都需要劉平蒼來解答!
出乎劉平蒼的意料,趙杰面露喜色,高興的說道:“你說這不巧了嗎?我之前也說要買一匹布回去,本來還怕耽誤劉公子回家讀書。既然劉公子也要買布,那就一路好了。正好東市離萬年縣不遠。”
一時間,劉平蒼也想不到什么太好的拒絕理由,只能同樣堆出笑臉,笑呵呵的說道:“那可真是太巧了。”
只不過,當他走出萬年縣的大門,準備和趙杰一路往東市而去的時候,劉平蒼忽然一拍腦門,有些懊惱的高呼:“壞了!”
“壞了!”
“壞了!”
看他焦急的模樣,簡直就像家里失火了一樣。
趙杰正待追問,劉平蒼高呼道:“我忘了,就快院試了,我得趕緊回家溫書,不敢再浪費時間了,趕緊回家,趕緊回家。”
這一次,劉平蒼說話的聲音很大。
顯然,他是在和馬路對面的杜秋說的。
對面,杜秋輕輕的點了點頭。
一旁,趙杰倒是沒有注意到兩個人的交流,只是他有些不喜劉平蒼的一驚一乍!
要不是想到府尹李和的交代,他實在是不想和劉平蒼說話。
心中嘆了口氣,他表現的有些欣慰:“劉公子如此好學,實乃幸事,也罷,那我就跟劉公子一道回去,買布的事情,下次再說。”
劉平蒼也不說多客氣一句,直接答應:“那可真是太謝謝大人了!”
趙杰心里翻了個白眼,懶得搭理他。
劉平蒼畢竟昨天夜里才被嚴刑拷打,雖然看起來似乎是挺健康的,可是趙杰還是吩咐手下準備了車架,并未讓劉平蒼騎馬。
坐車的速度,可是要比騎馬瞞上不少。
一行人辰時出發,硬是接近午時,才回到昭應縣。
踏進昭應縣大門的那一刻,劉平蒼忽然有感而發:“終于活著回來了。”
聽到這句話,趙杰的眼睛一亮!
眼中閃過一絲奇異的光芒。
不過…想到李和的安排,他只能壓下好奇心,留待夜里再說!
“劉公子,到了咱們昭應,也就不會有人欺負你了,我也就放心的回衙門去了。”
“哦哦,我還忘了,多謝大人一路的照料。改天,改天我一定好好的謝謝大人。”劉平蒼忙不迭的道謝。
兩人分別,趙杰自然是返回縣衙。
劉平蒼沒有閑逛,徑自回到自己的家中。
他是真的要溫書。
之前在萬年縣門口的吼叫,雖然有一點演戲的成分在內,可是其中更多的還是他的真情實感。
院試在即,他是真的有些慌!
當下,他也顧不得其他,直接回到了書房,隨便拿起一本書,搖頭晃腦的背誦了起來。
這一背,就是一個多時辰。
就連杜秋回來了,他都渾然不知。
準確的說,他是什么都不知道,一門心思的扎進了書本之中。
咿咿呀呀,之乎者也的聲音,讓杜秋一陣頭大,外加昏昏欲睡。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
不知不覺,他的肚皮發出了一陣陣不滿的怒吼。
腹內饑餓,尚且可以忍受,可是口干舌燥,就有點不好整了。
他隨手拿起桌子上的杯子,也沒有看,遞到嘴邊就是一口。
這個味道,怎么有點苦,還有點臭?
呸呸呸!
劉平蒼趕緊把剛剛喝進去的一口水全都吐了出去。
好家伙,一個不小心,竟然把筆洗當成水杯了。
這特么的…
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一聲,放下書本。
這時,就聽到身旁有一種似乎是憋笑的聲音。
轉過頭,只見杜秋一手捂著嘴,笑靨如花。
眼見劉平蒼看她,杜秋不僅沒有收斂,反而變本加厲,松開手,哈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笑的前仰后合,好一會兒的功夫才笑吟吟的說道:“好喝嗎?”
劉平蒼極度無語。
這個杜秋,實在是讓他不知道說什么是好了。
“行了,我去沏茶,公子稍等呢。”
笑夠了杜秋站了起來,轉身離開。
“那個…”
劉平蒼的聲音,在他身后弱弱的響了起來。
“公子還有事兒?”
“能不能再幫我找點吃的。”
“可以。”
杜秋轉身離去。
俄頃,去而復返。
看到她端回來的東西,劉平蒼的臉都綠了。
好家伙,滿滿一大盤子,堆的高高的,全都是綠油油的菜葉子。
“這才可貴著呢。”
劉平蒼的喉嚨動了動,終究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喂兔子啊這是!
沒辦法,他只能和之前一樣,再次在腦海里將這些菜全都幻想成大魚大肉,瘋狂的吞咽了起來。
這哪里叫吃飯,簡直是掃蕩。
吃過飯,劉平蒼接著讀書,杜秋卻是不知所蹤。
當然,這一切,劉平蒼還是不知道。
一直到傍晚時分,有人砰砰砰的砸門,他不得不放下書本出去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