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天際的黑線

　　奈何她們的親人不知是真的對當年江尚制衣廠的事完全不知情，還是明明知曉卻故意隱瞞，總之就是一問三不知。

　　動用江蕾的能力讀取他們的記憶自然是不可以的，譚翼只能假裝離開，再讓撕音偷偷潛伏在他們身邊偷聽。無奈的是，他們仿佛真的完全不知道。有一個還懷疑譚翼精神有問題，甚至打了110報警。

　　后來，譚翼突發奇想，打算去過世工人的墓地探探情況，不想竟有了意外收獲。

　　撕音從墳墓的陪葬中發現一個陶罐，里面居然存放著已經完全干硬的人類斷肢。

　　如法炮制之下，陸續從其他工人的墓中發現了江蕾身體的一部分。

　　然而經過當地警方調查，去世工人的家屬對墓地中出現盛裝人類殘軀的罐子根本毫不知情。

　　根據法醫鑒定，殘軀主人死亡時間差不多是在三十年前，這早已遠遠超出了刑事案件的追溯期。

　　警方數據庫里沒有任何與江蕾相對應的資料，故而對此案也幫不上什么忙。譚翼只好將找到的所有殘軀拿回。

　　“現在還差兩個部分沒找到。當年制衣廠的江老板無故失蹤后，也沒有了下落。這就很難辦啊…”

　　撕音道：“要不請楊怡幫你看看？”

　　“只能這樣試試了，死馬當活馬醫吧，雖然希望不大。”

　　譚翼還記得，上次他從江尚制衣廠帶回一枚眼珠，楊怡動用追溯，結果一無所獲。

　　一個小時后，譚翼從調查科悻悻歸來。

　　果不其然，楊怡對此依舊無能為力。

　　楊怡只是查看了軀干部分，然后就拒絕了譚翼請她繼續查看雙腿和左手的請求。

　　楊怡表示，她的能力每天只能使用三次，剩余兩次要留給晚上的行動，所以只能留待明后天再進行查看。

　　似乎自從雙方協議無效后，楊怡在很多方面也不再像以前那么守口如瓶了。

　　譚翼估計，這是楊怡把他當成自己人的一種暗示。

　　譚翼站在陽臺上，一邊沐浴著傍晚的霞光，一邊給花盆里的植物澆水。

　　其中一個花盆里，幾株幼苗已經破土而出，嫩綠嫩綠的，雖然脆弱，卻充滿了希望。

　　譚翼感慨的笑笑，視線移到遠方的天空。

　　“真美啊…咦？那是什么？”

　　譚翼眺望遠方的笑容一滯，連忙用手搓了搓眼睛。

　　“沒錯！確實有東西！”

　　遙遠的天穹之上，譚翼隱隱看到一根極細極細的的黑線，比頭發絲更容易讓人忽略。

　　譚翼用手指點了點撕音的腦袋，撕音順著譚翼所說的地方看去，良久，它腦袋一歪：“云？不對，不可能存在那么細的云。大概是風箏線什么的吧，所以看起來才那么細。”

　　撕音的這個理由，實在是難以讓譚翼信服。索性一翻手掌，一個便捷式雙筒望遠鏡就出現在了手掌上。

　　遺憾的是，即使通過這個50倍望遠鏡，譚翼依然無法辨認那條細線到底是什么。只能依稀看出細線的確是出現在天空的某個固定位置。

　　搖了搖頭，譚翼道：“或許是什么飛行器的尾煙吧。”

　　遂將此事拋諸腦后。

　　當晚，第三小隊去了四處地點。只有一處存在游蕩者，并且才剛剛出現，就被一名隊員嘴里噴出的詭異氣體融化成了血水。

　　剩余三處，包括譚翼提供的那處，全都被證明是虛假信息。

　　距離第四次任務“打錯的電話”只有十三天了。

　　除了每天雷打不動的去靶場練槍外，譚翼對第二心愿任務依然不死心，又嘗試著調查了幾次。

　　不過，信念的強大，永遠大不過既定的事實。

　　最終，譚翼無奈的選擇了暫時擱置第二心愿任務。只希望在剩余的三十天里，能夠出現什么新的線索或者契機。

　　放棄調查后，自然就多出了很多的時間。譚翼全力投入到第三小隊的工作當中，不僅為第三小隊提供了四條游蕩者的有效消息，還獨立完成了一次消滅游蕩者的行動。

　　由于譚翼只剩一枚記憶水晶，是要留待第四次任務時使用的，所以抓住的游蕩者最后干脆讓紅霧直接吞噬掉了。

　　不知是那只不幸的游蕩者太過弱小，還是游蕩者這個類型的生命體對同樣身為游蕩者的江蕾無法起到提升作用，反正在紅霧吞噬掉對方后，譚翼絲毫沒有察覺到江蕾能量有增長的跡象。

　　2月11日，調查科發薪水，譚翼的薪水在扣稅之后還有12803元。由于本月第三小組成績顯著，又額外發了3000元獎金。

　　并且，譚翼也獲得了調查科配發的，真正屬于他的配槍。不過，只是一把普通的92式手槍，每次使用后，還要寫一份詳細的報告，總之就是很麻煩。對于已經有PX4風暴的譚翼而言，形同雞肋一般，被他直接扔進了徽章空間當中吃灰。

　　值得一提的是，時隔兩月，當初海船任務的補償終于發下來了，整整十萬歐元，折合人民幣78萬。

　　這樣一來，譚翼的賬戶上的總資產，已經接近90萬，只差一點，就將達到百萬。

　　“如果小崔和詩詩還在的話，看到這么多錢，估計也會像我一樣高興壞了。”

　　譚翼淡淡一笑，隨手把錢夾和那家游輪公司的致歉信扔進徽章。

　　2月12日，除夕。調查科大部分人都被安排放假。但還是有一部分人自愿留在基地值守，不管怎么說，基地這么重要的設施內是絕不允許沒有守備力量的。

　　值守的人當中就有譚翼。他戴著許久沒用過的通話器，背著手在調查科內部各處慢慢的溜達。偶爾碰到其他人就點點頭，互道一聲“新年好”。

　　然而相錯而過，除了相互混個臉熟，留給對方的只有漸行漸遠的腳步聲。

　　譚翼走著走著，忽然神色一動，扭頭向另一處幽深的長廊望去。

　　在那邊，是調查科為數不多的幾處禁區之一。

　　那里沒有任何標示，只有一部電梯。譚翼的門禁卡還沒有權限乘坐那邊的電梯。

　　長廊盡處，顯示屏上的數字快速閃動。但聽得叮的一聲，電梯門向兩邊徐徐打開。

　　一個身材高挑，留著一頭干練短發的女人，從電梯里快步走出。

　　“譚翼，你不回去過除夕嗎？”楊怡一呆，有些意外的看著同樣驚訝的譚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