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相鏡隊長說,那座文化館可能從事犯罪活動,加上涉槍,我覺得可以來一次大行動,將那里查封。”老胡道。
“這方面的事不是應該由你負責的嗎,沒必要跟我說。”陳科長有些不滿。
老胡嘆了口氣道:“我已經向刑偵科報告了,他們目前只派出了一名偵查員前往調查取證。更具體的行動方案,還在開會討論。所以我才想請陳科長出面,現在時間緊迫啊…”
“什么?還在開會?”陳科長終于忍不住怒氣了。
老胡能想象得到,此刻的陳科長肯定很想摔電話。
過了好一會兒,陳科長道:“你去吧,我馬上給高書記打招呼。”
老胡精神一振:“是!”
掛上電話,老胡唰的一下轉身,對著身前兩名剛剛執行完任務歸來的情報二組隊員道:“我知道你們現在很疲憊。但是,我們的戰友現在正處在危機之中,接下來很可能會有一場硬仗要打!你們能不能堅持?”
“能!”兩名隊員同時大聲喊道。
雖然聲音中都已經帶著嘶啞,但是聲音卻堅毅而高亢。雖然布滿血絲的雙眼深深的凹陷下去,但是依然掩蓋不住那灼灼光芒。
老胡將兩張打印出來的資料分發給兩名隊員:“在車上看吧,現在馬上去與三組的隊長匯合。”
四分鐘后,兩輛SUV哄著油門,從家樂惠商廈地下停車場一沖而出,方向濱江流行文化館。
又五分鐘后,皿川市江岸區武警支隊駐地,由一輛反恐裝甲車打頭,后面跟著兩輛東風,以一往無前之勢,沖上了國道。
與此同時,市立第二人民醫院,一輛救護車已經停在了大門口,醫生、擔架員和司機正整裝待發。
此外,市刑警二大隊,市江岸區派出所,都派出了人手。
一時間,以濱江流行文化館為中心,正慢慢形成一個包圍圈。
各個路口突然增設的關卡,讓過往的司機覺得莫名奇妙,甚至一些著急趕路的已經罵了起來。
不斷呼嘯而過的警車,也引起了很多路人的注意,紛紛猜測是不是哪里出現了惡性案件。
如此大的動作,是皿川市近十年來的第一次。
就連老胡也沒有料到,陳科長說的“給高書記打個招呼”,其實竟然是這么大的動靜。
老胡哪里能想到,陳科長對相鏡再次負傷的重視。
總部對皿川支部本就頗有微詞。自上一次相鏡的小隊出現人員傷亡后,支部已經搖搖欲墜,如果作為高端戰力的隊長再出現什么意外,那么皿川支部就會被提前撤銷,他這個科長的位置也別想再坐了。
“譚翼,這次調查科可能無法再顧及你們劇組的任務了,你們自己當心一些。”老胡對著通訊器說道。
“明白。已經是沒辦法的事了,相鏡隊長此前已經進入了我們的任務范圍,那就干脆來次徹底的。我也想看看,假如非劇組成員干涉我們的任務,會不會發生什么意料之外的事情。”譚翼道。
“嗯,你理解就好。”老胡看了看時間,“你要的專業人士和設備我也已經幫你通知了,估計快到了。”
“辛苦你了,老胡。”譚翼有些唏噓,這次感謝當真是發自肺腑。
他提出的需求,是專業的潛水員與能夠在水下作業的空洞儀。
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達成這兩樣要求,需要分別聯系消防隊與地質隊。
沒想到老胡僅僅用了幾分鐘,就解決了此事。這可不是他一個刑警能辦到的事,肯定是請動了陳科長。
而這一切,只是為了驗證譚翼的一個猜想。
這個猜想連譚翼自己都沒有十足的把握。
飛翼隊全體成員,此刻已經離開橋下,來到了皿江大橋的正中間。
雖然不是汛期,但江水依然深不見底。
望著浩蕩的皿江,譚翼思緒復雜:“希望他們三個沒事吧,否則,就真的是我害了他們…”
鬼斬破天荒的安慰道:“應該不會有事,那個相鏡給我的感覺很強大。”
鬼斬考慮任何事,都習慣于從實力出發。
崔文秀道:“再強大,也避不過偷襲。聽說甬道里面沒有燈光,連手電筒都照不了多遠。如果是人或者其他什么生命體,相鏡隊長應該都可以提前發覺。但偏偏發射子彈的是布置在深處的機關,那任誰都只怕是無法躲開的了。更何況,相鏡隊長又是防御型異能者。”
“根據黃大師所說,手電筒在甬道里只能照到前方四五米。這是什么原因?要知道,調查科給我們配備的手電筒雖然小,確是實打實的強光手電啊…”何喻詩怎么都想不通這個問題。
“是陰氣!”譚翼道,“是陰氣影響了手電的照明效果。”
“可是黃大師不是說陰氣是無形無色的嗎?”
“那說明,陰氣已經濃郁到了可以影響物理世界的程度。你們還記不記得,他們說過,打開那扇門的時候,他們都明顯的感受到了一股陰冷的氣息?
“黃大師通過望氣,發現甬道內的陰氣,呈現旋流狀,不斷的涌向甬道深處。而甬道的指向,正是這座大橋的正中央。
“大橋的正中央,又是我們這次任務執行范圍的正中央。我很懷疑,那條地下甬道的終點,就在這里,就在我們此刻的腳下!”
說著,譚翼從徽章里取出佛像。
不久前,在譚翼崔文秀鬼斬和撕音四人的合力下,佛像終于被徹底破開。
佛像是中空的里面塞著兩張卷成長條的皮質物,看起來有些像人皮。
那一瞬間,何喻詩與譚翼體內的江蕾都察覺到了一種異樣的氣息。
何喻詩是由于吸收過星辰小姐的記憶碎片與一部分力量,感應方面較其他人更強大一些。
江蕾則由于自身屬于特殊生命體,對同為特殊生命體的氣息較為敏感。
那一瞬間,江蕾甚至不受譚翼控制,自發的從譚翼體內涌出,向著異樣氣息消散的方向追蹤而去。但是剛碰到江水,她便失去了那股氣息的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