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龍越說越激動,又狠狠的灌了一口娃哈哈礦泉水。
“田教練胸懷大志,佩服佩服。”一個爽朗的聲音從會議室大門處響起,正是譚翼。
見到譚翼,田龍長嘆一聲,無盡的哀怨與惋惜。
崔文秀正要向譚翼講述事情的來龍去脈,被譚翼抬手止住。
“田教練,”譚翼奪過田龍手中的娃哈哈礦泉水,“借水澆愁愁更愁啊。”
“唉…我現在很迷茫,不知道我們下一步該做什么…”田龍無神的雙眼望著會議室墻上的一副千峰云海圖,喃喃低語。
“訓練學員。”譚翼答道。
“我不是指這個,我是說下一步的人生目標,人生計劃。”田龍解釋道。
“訓練好學員,賺更多的收入。”譚翼也把自己的想法解釋的更清楚些。
將目光從畫上收回,田龍看向譚翼:“你恐怕還不知道問題的嚴重性,這次如果沒有貴人幫忙,奧利給的未來著實堪憂…”
譚翼用手指指大門:“貴人現在就躺在你們搏擊區的皮椅上看電影。”
“譚翼,你真的打算讓鬼…大昌去比賽?可是詩詩那邊…”
“詩詩那里,我會去勸她的。大昌不能一直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我們需要讓他真正的接納這個世界!”
見譚翼如此斬釘截鐵,崔文秀也不好再多說什么。
倒是一旁的田龍死灰般的眼睛漸漸有了神采:“你們的那個朋友,難道是有什么心理障礙?”
“是啊,他性格孤僻乖戾,為人又好勇斗狠,雖然他不承認,但我知道他對這個世界其實是抱有敵意的。”譚翼一副心痛的樣子。
田龍嚯的站起身,雙掌于胸前互擊,在會議室內快速的來回踱步道:“這太好了!我剛才曾見識過他的身法,的確有可取之處。他說是他自創的,我起初還不信。現在你說他有心理障礙,心理有問題的人肯定不愿意拜師學藝,看來還真是他自創的了。人才!大大的人才啊!”
“田教練,心理障礙和人才…這兩者之間有什么邏輯聯系嗎?”崔文秀納悶問道。
田龍大手一擺:“哎,說是人才,只是因為我的觀點比較保守罷了。縱觀古今,真正的天才,腦子都有問題。達芬奇知道不?就是那個把自己耳朵割下來,用手帕包著送給心中愛慕之人的那個。又比如那個臥軌自殺的詩人,就是寫什么春暖花開的那個…”
“田教練,割耳朵那個不是達芬奇。是文森特·威廉·梵高,荷蘭畫家…”崔文秀糾正道。
“哎,是誰不重要,反正天才都是神經病,這就對了!”
崔文秀頓時覺得無語,他想不通田教練怎么會自己腦補出天才就是神經病的這種結論。
譚翼拍拍崔文秀結實的臂膀,微微搖頭,示意他不要壞了田龍的興致。
回到訓練區,譚翼先是在鬼斬耳邊再三叮囑切記不可動用異能能量后,又花了半個小時時間好說歹說,才讓何喻詩同意了讓鬼斬參加拳賽的提議。
“以后,我可能不常來奧利給了,詩詩,你在這里的訓練不要放松,也不要因為鬼斬的事情而分心。”
何喻詩和崔文秀一驚,何喻詩連忙問道:“你一個人要上哪去?不在一起,萬一你有危險的話怎么辦?”
譚翼伸手捋了捋何喻詩汗濕的秀發:“別擔心,我只是回分部地下室進行訓練,在那里進行與縫衣針的磨合。一旦成功,就能幫你吸收那四枚記憶水晶內的能量了。”
“縫衣針還有那種功能?”崔文秀一呆。
“是的,你們忘了?縫衣針的描述上有一句話——‘每一滴鮮血,是她對疑惑的開解;每一道銹痕,是她讀取的靈魂。’
“上午完成第一階段心愿任務后,我就隱約察覺到,縫衣針能讀取并吸收記憶水晶中的記憶與力量。到時候,我便幫助詩詩,將那些力量注入到她的體內。”
何喻詩抿了抿嘴,卻不知道該說什么,只是定定的望著譚翼。
“新的通訊器還沒有發下來,我在地下也沒有信號,所以你們還是先把調查科外聯的緊急呼叫號碼設置成一鍵撥號吧,如果遇到突發事件就按打緊急呼叫。
“小崔和鬼斬,你們兩個是我們團隊里最強大的戰力,平時就多注意一下,保護好詩詩和草霜。”
“沒問題!”崔文秀抖了抖胸肌,目光堅定。
鬼斬則輕嗯一聲,表示明白。
譚翼一招手,撕音便從草霜懷中站起,縱身一躍,跳上了譚翼的腦袋并趴在了上面。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起,撕音似乎不再滿足于坐在譚翼肩膀上,更喜歡趴在他的頭頂。
譚翼一邊走,一邊試圖將撕音從自己腦袋上拽下來。可撕音就是用爪子揪住譚翼的頭發,死活不松爪。
“你妹的,將來哪天我變禿了,那還真是謝謝你啊…”
一人一貓糾纏中,走出了奧利給的大門。
調查科分部,楊怡的辦公室。
楊怡仔細聆聽著微型耳機里的報告,眉頭漸漸蹙起。
等報告結束,楊怡拿起桌上的座機撥下了一個內網號碼。
“什么事?”
“陳科長,我得到匯報,那個馮嘯今天與譚翼接觸過。”
“馮嘯?他們之間有什么互動嗎?”
“基本上沒有,他們接觸的時間很短暫。”
“好了,我知道了…”
“陳科長…”趕在對方掛斷電話前,楊怡趕忙道,“上面是不是,真的打算撤銷我們這處分部的編制…”
“小楊,別想太多,做好本職工作就行了。”
“可是,我們最近辦理的案子,都接二連三的被上面要求轉手他人,那些都是我們調查科的所有成員付出了極大心力才獲得的成果,甚至為此犧牲了三個人,就這樣被人摘了桃子,我真的…
“現在那個馮嘯又開始伸手過來…難道我們調查科就這樣任憑別人欺辱嗎!”
“楊組長!注意你的態度!”電話里,陳墉科長的聲音嚴厲起來。
楊怡握著電話,緊咬下唇,就是不說話。
頓了頓,陳墉的聲音緩和下來:“我們…盡量抓緊時間,做出成果吧…”
電話掛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