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們現在到這里來,又是什么意思?”
田龍向在場的兩名學員使了個眼色,阿斌和另外一個正在整理器材的瘦高小伙子,當即站到了田龍身后,一同冷冷的看向那兩個不速之客。
無論做什么事,人數都是氣勢的指標之一。
只要己方在人數上能壓倒對方,那么說話的底氣就足。
皮陽看著田龍身后一高一矮兩名學員,眼中輕蔑之色越濃:“就這?就這?奧利給果然氣數已盡了嗎?居然淪落到只能靠兩個面黃肌瘦的小子充場面了?”
唐勇道:“怎么了怎么了?你們這是想動手?”
田龍冷哼:“這要問你們的意圖了,到底來這里想做什么!”
唐勇一拍腦袋:“哎喲,我都忘了,剛才說到哪來著?”
皮陽訕笑道:“我也不記得了。沒辦法,一看到奧利給這門庭冷落的樣子,我就覺得寒心,就恨鐵不成鋼,就忍不住要多說兩句。
“無所謂啦,我們擔心發出來的消息,你們會假裝沒看見,所以就專程再過來通知你們一聲。十天后,皿川市立體育館,我們恭候奧利給諸位拳手的大駕。”
皮陽說完,向唐勇使了個眼色,兩人大笑著轉身。
走到門口時,皮陽腳步一停,回身用手指了指田龍:“別想跑啊!”
阿斌咬牙切齒的道:“教練,他們簡直欺人太甚,難道我們就這么看著他們大搖大擺的走掉?”
“那你還想怎樣?動人?”
阿斌啞口。
先不說打不打得過,就算打贏了。只要不是在擂臺上,也會被當成斗毆處理。不僅要罰款拘留,會所也可能被停業整頓。
崔文秀全程看到尾,隱隱也感受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放下正在檢查的杠鈴片,向田龍走去。
“龍哥,怎么回事?咱們兩個是同一批進入會所的,有什么事說出來,大家商量商量。”
田龍向身后的學員吩咐兩句,便拉著崔文秀走到了一邊。
鬼斬坐在椅子上,嘴角浮起笑意:“這算是踢館嗎,似乎越來越有趣了。”
見田龍與崔文秀似乎有話要說,鬼斬竟毫不忌諱的跟了上去。
“你怎么跟過來了?”田龍一皺眉,頓時覺得這個像女人一樣妖艷的小白臉著實是非常的不識趣。
鬼斬傲然道:“如果你們實在找不出合適的人手,或許我倒是可以幫幫忙。”
“你?”田龍顯然還是看不上鬼斬,扭頭問崔文秀,“你的這個朋友,練過搏擊?要知道,雖然剛才我確實看出他身法上有些獨到之處,但搏擊和傳武可是完全不同的兩個概念。那些被揍趴下的傳武大師還少嗎?”
崔文秀也不知如何是好,他知道鬼斬很強沒錯,但是鬼斬平時都是用刀戰斗,下手又沒個輕重,萬一在擂臺上把人家給宰了,恐怕就是調查科出面干涉也很難擺平。
最重要的是,他并不知道鬼斬對這個世界的規則了解多少,一旦鬼斬在人前使用了超越常識的力量,后果將會非常嚴重。
異能,是無法用當代科學原理解釋的力量。一旦這種力量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暴露于廣大從小接受唯物主義教育的人民群眾面前,會造成不可估量的嚴重后果。
大量的科學定律會被徹底推翻,引發科學界的大地震,緊接而來的就是世人的恐慌。新生文明將對幾千年來的既有文明造成沖擊。
舊文明的既得利益群體會為了捍衛自身權益,而與新生文明之間發生劇烈碰撞,兩者矛盾不可調和。
矛盾激化到一定程度,就是戰爭!
這些,都是這兩天與調查科的接觸中,崔文秀了解和意識到的。
這個世界存在著異能者,數量目前還不清楚。但是只要異能者被發現,那么為了國家的安定穩固,國家的相關部門就會對其進行詔安。
明智者選擇服從。不服從的,便是抹殺。
潛伏在皿川市地下的特殊罪案調查科,就是這樣一個國家相關部門。
譚翼曾說過,相比他們的前輩,現在的他們,算是幸運的。皿川市的特殊罪案調查科,如今對異能擁有者實施的政策,比起以前算得上懷柔多了。
歸順,這是唯一的選項。
他們現在是調查科的人,就要遵守與調查科的協議。
協議當中有一條,就是絕對不能在人前做出超越常人的行為。
但是眼前的鬼斬,竟然主動請纓,這不得不讓崔文秀擔心起來。
可鬼斬素來我行我素,連何喻詩的話都不怎么聽,他崔文秀又怎么阻止得了。
想到這里,崔文秀急得抓耳撓腮,哪里還記得回答田龍的疑問,只得把求助的目光望向趕來的何喻詩。
何喻詩聽說鬼斬想在十日后上臺與晶昌的拳擂,登時怒不可遏,可是鬼斬身形靈動,她怎么抓都抓不著,無奈之下掏出手機:“讓譚翼來決定吧。”
“也好。”崔文秀一聽,放下心來。
他隱隱覺得,鬼斬似乎對譚翼有些畏懼的樣子。隨著大家在一起的日子越久,這個感覺就越來越明顯。
剛響兩下,電話就被接通。
“什么事?”電話那頭,傳來譚翼的聲音。
“譚翼,你現在在哪兒,快過來阻止鬼斬,他…”
皿江大橋,是皿川市跨度最大的橋梁。橋下過道極其寬敞,匯聚大量能歌善舞的老人,在這里或是打牌,或是唱歌,或是跳廣場舞。
時間一長,這里儼然成為了又一處供人們休憩的場所。
政府眼見此景,索性重新加設了一條供機動車往來的通道。而原本的過道,則經過一番整修,成為了娛樂設施完善的便民景點。
于是,現在的皿江橋下,不再是老人欣然前往的娛樂空地。小到剛剛學會走路的嬰孩,中到踩著滑板的年輕人,大到年近百歲的壽星,還有生意小販,奶茶店鋪,流動衣商,全都匯聚這里,熱鬧非凡。
譚翼此刻,便站在一個算命的攤子前面,拿著電話,耐心的聽著里面何喻詩的抱怨。
等何喻詩鞭炮般的抱怨停歇,譚翼啞然一笑:“鬼斬能不能上臺,不就是田教練一句話的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