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來,有個家伙,好像是逃脫了那群人的追捕,說是煙樓城外,有一群身著黑衣,頭戴口罩的神秘修士,專門盯著散修下手,官府得知后也出動過糾察隊,將煙樓城方圓百里搜尋了個遍,但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那群散修仿佛是人間蒸發了一樣。”
“由于未能找到任何證據以及線索,加上消失的都是無權無勢的散修,官府例行搜查一次之后便不了了之。”寬安低沉著聲音解釋道,“不過近日來這散修失蹤的事件倒再也沒有發生了,雖然散修依然不斷的向官府尋求幫助,不過大周盟國的官府,常人都懂,那群散修無權無勢,最后也只能當做無事發生。”
這不問不要緊,一問更加觸發了張小凡的好奇心。
既然那群神秘修士是專門挑散修下手,那為什么會在森林之中追著那肖家子嗣跑呢?
看來明日得好好問問了。
點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寬安點頭應道,將木門關上了。
房間之中的布局倒也樸素,一張木床,一個圓桌配有四張木凳,然后便是空曠的石地板。
伸著懶腰,張小凡有了些許睡意,不過他并沒有上床歇息,而是隨意盤腿席地而坐,運起了玄意門的內門功法,玄意訣。
雖然張小凡自身的污垢已經清除的十有八九,完全沒有必要再進行清理,但那遺漏下來的,隱藏在自身筋脈深處的污垢,卻讓張小凡心生煩躁之意,就像你吃飯時肉或者菜夾在牙縫時想盡辦法也要將其剔除的時候。
張小凡此時的想法便和那類似,不同的是,驅使張小凡這樣行動的是強迫癥。
作為一個強迫癥患者,看著自身的筋脈逐漸變得綠意盎然,但總會在每一處發現些許黑色的痕跡。
這能忍嗎?
不能忍。
不清理干凈他張小凡誓不罷休。
晨星伴隨著弦月在烈日的照耀之下逐漸消失。
一輪魚肚白緩緩出現在東方,伴隨著那如火焰般鮮紅的朝霞,穿破云彩,照滿大地。
一縷陽光灑下,照在了張小凡身上,細細的塵埃在金黃的光柱里舞動。
張小凡睜開雙眼,被強光照射的雙眼微微緊縮。
一天晚上,終于是將自己丹田附近的所有殘余污垢去除干凈了。
整個身子宛如新生,神清氣爽。
現在只需要順著丹田繼續向外擴散。
張小凡一邊想著一邊推開木門,望著那只能瞧見霞光不見烈陽的東方,預估了一下時間,接著便從昨日寬安所說的后門走去。
他得去南城門見肖言了。
從后門走出,稍微回想了一下昨日記在心中的地圖,張小凡開始邁去步子朝那南城門走去。
朝陽時分,寂靜了一夜的煙樓城開始喧鬧起來,街邊兩頭各家各戶打開了房門,路邊許多小鋪紛紛支起了攤子,販賣著衣服飾品以及食物,叫賣聲不絕于耳,身著布衣或是錦衣甚至把著折扇的文人來來回回的走動著,一副和諧光景。
張小凡的速度緩慢,一邊欣賞著那建筑風格各異,但別有一番風景的木屋以及周圍的民風一邊朝著南城門走去。
自己好久都沒這樣逛過了吧,張小凡默默的想到。
煙樓城其實不大,畢竟是修筑在丘陵平原之間的城市,縱使張小凡走的很慢,也在行動中抵達了南城門。
這片區域好像是居住區,到沒有張小凡剛從后面出來時熱鬧,街道兩側沒有小鋪,沒有叫賣聲,甚至人煙都極為稀少,稀稀立立的行走著些許行人,但卻有別有一番風味。
南城門到了,轉過街道,一道寬大的大門便映入了張小凡眼簾,城門大開,門內兩側各站立著一位身披重甲的士兵,正一臉警惕的搜查著不斷向里涌進的行人,行人很少,一眼就能望到頭。
肖言站在城門一旁,靠墻而站,似乎已經等候多時了。
“恩人!”肖言主動打破了寂靜,率先說道,而后在張小凡一臉不解的神情之下九十度彎腰,一臉誠懇的說道:“昨日在下因為事發突然,再加上在下當時囊中羞澀,僅是簡單道謝有失禮數,所以沒有向恩人道謝,肖言在這里跟恩人您賠個不是,對不起!非常感謝您的救命之恩,肖言無以為報,只能將這個交付給恩人。”一邊說著,肖言向張小凡遞來一個布袋。
接過肖言遞來的布袋,張小凡下意識提了提。
布袋鼓鼓的,頗有重量,顯然里面的東西不少。
靈識內探,布袋空間很大,顯然是經過特殊處理過的。
繼續像里面探去,張小凡卻不禁大吃一驚,這已經不是多不多的問題了,而是重不重要的問題了。
那布袋之中,僅是張小凡瞧見的上品靈晶就有數百個。
上品靈晶的重要性可不是說說而已的,其蘊含的至純靈氣可是每一位修士都極其需要的東西。
吸收一個上品靈晶可以抵得住修士一天的修煉。
這里卻有數百個,光是那上品靈晶就足夠貴重,更別提那散發著清香的丹藥以及豐富的藥材,其中有幾枚是張小凡他自己都極為需要,不光可以鞏固自身修為,還能增加靈氣過濾的頻率。
如此貴重的東西,這家伙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就送給自己了?
張小凡懵了,面露吃驚之色。
“這些東西恩人便拿著吧,可以發揮它們應有的價值,留在自己手中完全就是暴殄天物。”肖言強硬的笑著,雖是一臉無所謂,但那眼眸之中的不甘還是被張小凡發現了。
后者有些茫然笑了笑,提起那布袋,“這些都是你所有的家產吧,全部送給我了?”
“是的!”肖言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語氣平靜的述說著:“正如他們所言,我其實就是一個廢物不是嗎,留著這些東西只能看著,還不如將其送給他人,讓它們發揮應有的價值。”
“前者我不敢茍同,但…”張小凡平靜的說著,將那布袋又重新交到了肖言手中,“后者我倒是覺得說的不錯,這東西確實只有給值得之人才算有價值,而這人不就是你自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