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魔尊之血
“萬源集團今年下半年開始了一個新項目，主打源動力，其實就是新能源。”
“新能源的主要目標群體就是年輕人，雨城大學就是雨城最有影響力的大學，從雨城大學發射出去，完全可以影響到全國的大學生。”
“先入為主的打出源動力的品牌，讓這一群潛在消費力人群牢牢記住，那么等他們踏上社會有需要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會是源動力。”
男人點了點頭：“說的很對，不過我為什么要選擇你們這種名不見經傳的足球隊，想要讓人了解的話，選擇熱度更大的社團不是更好嗎？”
“什么樣的社團熱度才大？籃球隊？話劇社？還是文學社？”
“總比足球隊好，中國足球什么樣大家都知道，也沒有會關注。”
“那你就錯了。”顧陳陽笑了起來，不得不說，這家伙笑起來的時候燦爛的像一道陽光。
“選擇足球隊，在贊助活動開始之前就有了最大優勢。”
“正因為足球隊不太行，萬源作為大企業卻興師動眾的贊助，這種矛盾感一開始就能賺足了話題，不花錢就會被拱上熱搜，能為貴企業剩下不少宣傳費。”
“這不只是雨城大學一個學校的足球隊，我們計劃發動全國知名高校，聯合舉辦足球聯賽，一旦聯動起來帶來的效果絕對會成倍增加。”
“有沖突，有矛盾，就有話題，有眾多高校參與，就不怕沒有熱度。”
“熱衷于上網沖浪的學生，主動自發會成為源動力的自來水！”
“只需要花費少少的贊助費，卻能得到全國聯賽等級的宣傳陣勢，這很合算。”
男人忍不住笑起來，點頭說道：“你畫的餅差點說服我了。”
“但我有一個問題，你現在是作為雨城大學足球隊長？或者僅僅是法學院足球隊長的身份來說這些話，你說的那些全國聯賽什么的，有可能落實嗎？”
一擊致命。
顧陳陽臉色不變，笑著說道：“有區別嗎？”
“沒有人會拒絕萬源的贊助。”
“而雨城足球隊，會帶著源動力走向全國。”
借力打力，這算盤打得可謂是叮當響。
男人拍了拍手，笑著問了一句：“就算其他高校同意參加什么聯賽，你怎么確定你們足球能走到最后？”
“如果我們贏了，代表著萬源眼光好，堅持就是勝利；如果我們輸了，證明萬源堅持不懈，永不放棄的精神。”
男人忍不住笑了起來：“不得不說，你是我見過最勇敢的大學生。”
“那我的勇敢有讓你選擇贊助嗎？”顧陳陽問道。
男人聳了聳肩：“我是很喜歡你的勇氣，不過可惜，我并不是萬源的人。”
這話讓顧陳陽愣住了。
男人起身伸出右手：“你好，宋滄，巨鹿集團總經理。”
簡單的兩個字讓顧陳陽眼神一動，情不自禁的想起另一個討人厭的家伙，對比起來宋滄簡直像是道德楷模。
明知道自己白白表演了一場，顧陳陽倒是也沒生氣，伸手握了握宋滄的手：“你好，顧陳陽，不好意思打擾你了。”
“不介意的話，你可以告訴我剛才的表演有哪里需要改進嗎？畢竟我還得再說一遍。”
宋滄克制不住的大笑起來，伸手拍了拍顧陳陽的肩頭：“激情表演很花費體力，雖然我不是萬源的人，不過正好是源動力的合作人之一，這筆贊助我可以做主。”
顧陳陽的眼神驀然一亮。
宋滄笑道：“前提是，你得說服雨城大學出面，聯動全國高校辦足球聯賽，最好能湊足百家名校，那樣我可以在你申請的贊助費后面添上兩個零。”
“畢竟，現在的金額不足以讓我簽名。”
顧陳陽毫不猶豫的粲然一笑：“當然沒問題！”
“不過，在此之前我們需要簽訂一個意向書，你也知道，說服校長可不能光靠一張嘴。”
宋滄聳了聳肩：“你就是靠著一張嘴說服了我。”
顧陳陽尷尬一笑，宋滄繼續說道：“我看過很多演講，沒有一個人有你的感染力和激情，顧陳陽，你要不要成為我的員工？”
“我想不管是營銷團隊，還是公關團隊，都會很歡迎你這樣充滿激情的年輕人。”
宋滄顯然十分看好顧陳陽，在他身上，宋滄覺得自己見識到什么叫人格魅力，就是明知道這家伙灌雞湯在畫餅，他居然也愿意聽完，并且覺得很有道理很有意思。
這話倒是讓顧陳陽臉頰泛紅，他只得說道：“抱歉宋先生，我還是大二的學生，法學系大二課程特別多，真的沒辦法出來兼職。”
宋滄挑了挑眉：“那還真的是可惜。”
“這是我的名片，一年之后，如果你有實習的想法也可以聯系我。”
金邊的名片，上面簡潔的寫著宋滄的名字和信息，并沒有多余的介紹，主人大概不需要。
顧陳陽認認真真的將名片塞進口袋：“謝謝，我會認真考慮的。”
宋滄確實是充滿誠意，即使顧陳陽出現的莫名其妙，但奈何他畫出了宋滄喜歡形狀的餅，于是，很快樓道內走出來一個讀書麗人，手中已經拿著壓著公章的意向書文件。
順利的超乎顧陳陽的預料，別看他信心滿滿斗志昂揚的樣子，但心底也十分明白人家萬源壓根不搭理他們的可能性更大。
顧陳陽大大松了口氣，經費搞定，總算能把在宋凌那邊丟掉的面子撿起來。
宋滄的助理親自送顧陳陽他們離開，以至于路過前臺門口的時候，顧陳陽還能特意進去跟amy打了個招呼。
后者也驚訝了一下，看了看美女助理神色莫名，暗道張總這一次居然沒套路人家小帥哥。
后頭涼亭里面，宋滄眼角還帶著笑意，一邊悠哉悠哉的翻閱顧陳陽留下的方案書。
仔細一看，不難發現這份方案的缺點，最明顯的一個就是，如果沒有萬源的贊助，那么紙上的一切都是空談。
就在這時候，真正的張總急急忙忙的走出來，看見宋滄還在才松了口氣，滿口說道：“宋總，久等了久等了，哎，底下人不懂事兒，居然把您帶到這兒來了。”
雖說比宋滄年紀大，趙總在他面前卻不敢拿大，反倒是帶著幾分尊敬。
宋滄倒是笑著說：“不怪他們，是我自己想找個地方透透氣，抽根煙。”
張總低頭去看那份策劃：“這是？”
宋滄笑了笑：“我幫源動力定了個贊助活動。”
張總驚訝了一下，仔細一看臉色更奇怪了：“大學社團的？”
宋滄點頭說道：“張總來晚了，過來的大學生很優秀，說話特別有意思。”
張總心底吐槽起來，源動力這么大的項目，弄一個不尷不尬的大學生社團贊助做什么，這位宋總是不是閑著沒事兒干，還是說來的大學生是個超級大美女。
不過贊助的錢不多，對于他們項目來說九牛一毛，而且又不是讓他出錢，張總也不會因為這種小事跟宋滄過不去。
心底吐槽，張總口中卻說：“宋總您定的贊助廣告肯定沒問題，待會兒我吩咐專人去跟，現在不如咱們先上去開個會，具體討論一下后續的合作問題？”
“沒問題。”宋滄這才起身。
“這就簽約了？”徐暉和王明志異口同聲的驚叫道。
顧陳陽也不敢置信的看著手中的合同：“真的簽約了。”
“讓我看看，真的假的，咱們不會遇上騙子了吧？”
“不可能，公章總不會是假的，再說了，剛才那美女帶著工牌呢。”
“等等，意向書上怎么寫著兩百萬？是我數錯了嗎？”
“你們沒看錯，不是兩萬，是兩百萬，不過不是給咱們一個社團的，事實上是贊助全國高校足球聯賽。”
“什么？！”徐暉和王明志湊在一起看那份合同，作為法學院的人，他們多多少少都是學過合同法的。
這一看，他們倆的臉色更加奇怪了：“牛掰，隊長，你是怎么把贊助拉到這種程度的？”
“您這是把今年學校的贊助費都拉完了吧？”
“請收下我的膝蓋，服了，徹底服了。”
顧陳陽沒好氣的說：“我沖進去就開始說，最后就沒能收住。”
徐暉笑道：“幸好你沒收住，這多了兩個零的差距呢。”
“多出來也不是給你的，咱最后還不知道能分到多少！”王明志比較理智。
徐暉也說：“對哦，現在這事兒不是咱們社團能辦的，肯定得校足球隊出面吧，說不定還得跟校長溝通。”
王明志擔心的問道：“隊長，他們能答應嗎？”
顧陳陽只是涼颼颼的瞥了他們一眼，提醒道：“你覺得校足球隊會不要這筆錢？還是覺得校長他不愿意打好跟萬源的關系？”
徐暉秒懂：“也對，他們簡直坐享其成。”
這么一想，王明志也酸溜溜的說：“哎，咱們隊長忙死忙活，結果大頭好處還是別人的。到時候說不定咱們連插手都省了。”
可不是，這么想實在是虧大發了。
倒是顧陳陽看得開，反倒是笑道：“不讓我插手才最好，一開始我就只想拉兩萬塊。”
徐暉和王明志扒拉上來：“這話太欠扁了。”
“撒手撒手，咱趕緊回去找人，早點把這事兒落實了。”
“也對，簽正式合約比較重要。”
就像顧陳陽想的那樣，他拿著意向書先去找了校足球隊的隊長和教練，他們立刻張嘴咬住天上掉下來的餡餅，后頭幾乎都不用顧陳陽出面，這兩人就說服了校長。
畢竟這種既有錢又有名聲的聯賽，雨城大學完全沒有拒絕的必要。
“你真的不想參與后續的事情？”教練奇怪的問道。
顧陳陽搖了搖頭，這一天的時間只覺得自己的腦細胞都要燒光了，這種事情完全不適合他，太累：“免了，錢到賬你記得分給我就行。”
教練無奈的看著他：“拉了兩百萬，只要兩萬塊，顧隊長你真是高風亮節。”
“彼此彼此。”顧陳陽打著哈哈。
教練又舊話重提：“陳陽，你真的不考慮進校隊嗎？法學院的足球隊有什么意思？”
顧陳陽卻說：“別了，我壓根不是專業的，進了校隊還不是拖后腿，再說了，我們法學院的足球隊好著呢。”
教練搖了搖頭沒有再勸。
顧陳陽跑出教學樓，就瞧見徐暉和王明志坐在路邊，瞧見他就問：“搞定了？”
“搞定，后續校隊會去處理。”顧陳陽對這個結果十分滿意，后續的麻煩事有人包攬了。
徐暉還在可惜：“哎，多好的機會啊，你就這么拱手讓人了。”
顧陳陽笑著問：“我問你，咱們這次行動的目的是什么？”
“社團經費？”
“現在目的是不是達到了？”
“超額完成！”
“那是不是應該覺得開心？”
徐暉和王明志恍然大悟：“也對，我們到底在糾結什么。”
“這樣就對了，走，吃飯去。”顧陳陽笑道，顯然他現在覺得無事一身輕。
就在這時候，徐暉忽然喊道：“差點忘了，不知道是不是咱們社團運氣特別旺，今天還有家公司找上門來主動要說贊助。”
“隊長，咱還要嗎？”
“什么公司？”顧陳陽奇怪問道。
“叫什么來著…”徐暉掏出手機翻出資料，“找到了，叫極光，好像是咱們學校某一位學長的創業公司。”
顧陳陽皺了皺眉頭，抓過手機一看，半天的好心情頓時沒了：“呵，我知道是誰的公司。”
“把資料發我。”顧陳陽說道，臉色陰沉的轉身就走。
徐暉連忙喊道：“不吃飯了？”
顧陳陽卻已經快步走開了，弄得身后的人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怎么了？”
王明志：“你問我我哪兒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