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便來到秦子穆身旁坐下,看著秦子穆正襟危坐模樣。
秦子鋒不由笑了起來,秦子穆見狀收起魚竿。
正兒八經的看向秦子鋒,秦子鋒這才收起笑容。
“陛下今日來找本王,敢問所為何事?”
“皇兄,這里只有我們兄弟二人。”
“皇兄,您真的有必要這樣嗎?”
秦子鋒微微皺了皺眉頭后,略帶些許不悅問道。
“陛下說笑了,本王豈敢。”
秦子穆搖了搖頭,苦笑說道。
“皇兄,想必你應該是知道朕為何來此吧?”
秦子鋒拾起手邊魚竿,朝著魚塘徑直丟了過去。
“陛下來此,是想問罪本王吧?”
“畢竟,本王是陛下的絆腳石。”
“陛下想要對本王動手,本王其實也能理解。”
“請陛下動手吧。”
秦子穆說罷,竟然從腰間取出一把短匕雙手呈上。
秦子鋒屬實是沒有想到,秦子穆居然隨身攜帶匕首。
“皇兄,您這是?!”
“陛下,不必多言,還請動手!”
“如果本王的犧牲,能換來秦國強大,本王愿付出性命!”
秦子鋒聽罷,忍不住笑了起來。
“殿下為何發笑?莫非是覺得本王此等行徑很是可笑?”
“皇兄誤會了,朕只是覺得皇兄誤會了。”
“朕至始至終,都沒有想過要對皇兄你動手。”
“今日前來,也只是為了告訴皇兄。”
“明日一早,可馨便要跟顧言那小子返回夏國。”
“可馨那丫頭,也算是皇兄你看著長大。”
“怎么?不準備送一程?”
秦子鋒將匕首放在一旁,朝著秦子穆淺笑問道。
聽到秦子鋒所言后,秦子穆稍微有些遲疑。
但最后還是點了點頭,不管怎么樣。
秦子鋒說的不無道理,自己于情于理都得送一程。
“陛下所言有理,是本王忽略了。”
“如此說來,皇兄你這是答應了?”
“那就好,朕不打擾皇兄垂釣雅興了。”
“本王恭送陛下…”
“不必了,皇兄有句話朕不知道該不該說。”
“陛下有什么想說的,但說無妨。”
“下次,像這種東西最好還是不要拿出來的好。”
“若是被有心人看見,到時候參上皇兄一本。”
“到時候,為難的不止是皇兄,朕也會很為難。”
秦子鋒瞥了一眼放在一旁的匕首后,朝著秦子穆說道。
“本王知道了,請陛下放心。”
秦子穆起身,彎腰抱拳說道。
秦子鋒來到花園入口,內務總管連忙上前請示。
站在一旁的沐王妃,略顯緊張。
不過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秦子鋒能夠理解。
“放心吧,不管怎么說,他都是朕唯一的兄長。”
“只要他不做對不起朕的事,那朕就不會對他動手。”
秦子鋒好似自言自語般呢喃道,沐王妃聽罷這才松了口氣。
“陛下,您看這?”
內務總管的意思很明顯,是在請示秦子鋒是否動手。
“沒聽到朕剛剛說的話嗎?起駕回宮!”
“是奴才多嘴了!求陛下恕罪!”
“下不為例!若是再有下次,后果自負!”
秦子鋒擺了擺衣袖,略顯不悅的說道。
隨后便帶著大軍撤出沐王府,確定無恙之后。
沐王妃這才連忙步入后花園中,當沐王妃見到擺放在桌上的匕首后。
沐王妃整個人楞在原地,還以為秦子穆出了什么事。
正當沐王妃準備喊人的時候,秦子穆回過神看向沐王妃。
“愛妃,你這是怎么了?”
“王爺!王爺您沒事啊!”
“王爺!您知不知道!您剛剛嚇壞妾身了!”
“妾身還以為,陛下對您動手了!”
聽到沐王妃所言,秦子穆瞬間反應過來。
沐王妃現在是誤會了,隨即苦笑著解釋道。
聽完秦子穆的解釋后,沐王妃瞪大美目滿是難以置信。
看來,屬實是沒有想到秦子鋒到那種境地都沒有選擇動手。
這讓不由是讓沐王妃回想起,秦子鋒先前說過的話。
“看來,陛下先前沒有說錯。”
“愛妃,你在說些什么呢?”
沐王妃并沒有隱瞞,如實告知秦子穆。
秦子鋒先前離開的時候,都說了些什么。
得知詳細經過的秦子穆,再次看向手邊匕首。
忍不住笑了起來,這讓沐王妃一臉茫然的看向秦子穆。
很顯然,沐王妃不明白秦子穆現在有什么值得高興的。
“愛妃難道聽不出,我那弟弟話中含義嗎?”
“哈哈哈,這么多年過去,那小子還是這樣!”
秦子穆仰著頭笑道,足以看出秦子穆現在很高興。
最起碼,沐王妃從未見過秦子穆如此模樣。
“王爺能為陛下連姓名都不要,陛下又豈會辜負王爺。”
“是啊,我那弟弟從來不會讓我失望。”
“愛妃,你去庫房取點奇珍。”
“王爺,您這是要?”
“明日可馨那丫頭要跟著顧言返回夏國,不管怎么樣。”
“作為可馨唯一的舅舅,我總不能讓可馨丟了面子吧?”
秦子穆摸著胡須,淺笑著說道。
“是是是,妾身知道該怎么做了。”
“請王爺放心,妾身定不會丟了王爺的面子。”
作為秦可馨唯一的舅母,沐王妃心里清楚的很。
知道秦子穆對秦可馨態度如何,畢竟沐王妃自己。
對于秦可馨,也很是喜歡。
沐王妃不由沉思,到底該為秦可馨準備什么樣的踐行禮物。
只怕秦可馨并不知道,自己的離開。
將會迎來多么壯觀的景象,顧言同樣也并不知道。
時間很快就來到了第二天凌晨,一大清早顧言便整裝待發準備離開咸陽城。
正當顧言躍身上馬,準備驅車離開咸陽城的時候。
咸陽城城門前,大軍早已等候多時。
這讓騎行在馬背上的顧言,不禁皺了皺眉頭。
尤其是當顧言見到,沐王秦子穆也在現場的時候。
顧言心里的疑惑,越發濃郁。
正當顧言準備上前查問的時候,不曾想秦子鋒居然也在場。
顧言連忙下馬,朝著秦子鋒徑直走去。
秦子鋒在見到顧言一臉茫然的模樣后,忍不住笑了起來。
“父皇,您怎么會在這里?”
顧言將馬匹交由夜赫牽著后,看向秦子鋒抱拳詢問道。
“怎么?是不是很出乎意外?”
秦子鋒并沒有立刻做大,反而是笑著反問道。
“父皇說的不錯,兒臣現在很是意外。”
“朕是沒有想到,你小子居然也會感到意外。”
“朕原以為,這天底下就沒有事情是能讓你小子感到意外的。”
“現在看來,你小子還算正常。”
聽到秦子鋒如此說道后,顧言笑了笑不知該如何作答。
“朕知道,你與沐王之間有些誤解。”
“今日,朕做主,還望你小子能與沐王和解。”
“不管怎樣,沐王都是朕唯一兄長。”
“父皇,您在說些什么呢?”
“兒臣與沐王一見如故,又豈會有誤解?”
“敢問沐王爺,這些財帛是?”
顧言快步來到秦子穆跟前,眨著眼真誠問道。
秦子穆屬實是沒有想到,顧言會如此模樣。
一時間,竟有些愣住。
直到秦子穆反應過來后,有些哭笑不得的點了點頭。
“可馨也算本王半個女兒,現在嫁出去。”
“本王好歹也得給點心意意思一下,這些還望不棄。”
“不棄!怎么可能會嫌棄呢!”
不等秦子穆把話說完,顧言已經握住秦子穆雙手連忙說道。
“你這小子,罷了,罷了。”
“既然你都說沒事,那朕就當沒事好了。”
秦子鋒苦笑著拍了拍顧言肩膀說道,隨后將顧言拉倒一旁。
顧言滿是疑惑的看向秦子鋒,自然是在好奇。
秦子鋒現在拉自己過來,莫非是有什么話要對自己單獨囑咐的。
“父皇,可是有什么話要對兒臣單獨吩咐?”
“無他,只是想叮囑你小子。”
“日后無論做什么事,都得量力而行。”
“父皇,您這話的意思是?”
“你小子心里清楚,這份書信你帶給你爹。”
“你爹看了這份書信后,會明白朕的意思。”
秦子鋒說罷,從衣袖中取出一份書信遞給顧言再三叮囑道。
從這點足以看出,這份書信有多重要。
“請父皇放心,兒臣一定帶到。”
顧言將書信收好后,抱拳鄭重說道。
隨即便示意夜赫與李承,上前替自己收下秦子穆準備的賀辰。
回到馬車內,秦可馨連忙詢問道。
“夫君,發生什么事情了嗎?”
“沒事,只是沐王爺為我們送行來了。”
“送行?沐王叔沒有為難夫君你吧?”
“為難?倒是沒有。”
“不過讓為夫有些疑惑的,卻是沐王爺專程準備賀辰送來。”
“說是為夫人而來,夫人覺得是否可信?”
顧言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如實告知秦可馨后問道。
“看來,父皇是對沐王叔說了些是什么。”
“要不然,就以沐王叔的性格。”
“此事,根本不可能就此作罷。”
秦可馨淺笑著說道,顧言微微點了點頭。
事實上,顧言現在更多疑惑。
并非是秦子穆,而是秦子鋒剛剛交給自己的那份書信。
究竟是何內容,能讓秦子鋒如此重視。
然而,盡管顧言很是疑惑。
但至始至終,都沒有想過拆開書信查閱。
只因顧言知道,這份書信中的內容并非是自己現在所能射獵的。
當大軍剛剛離開咸陽城的時候,顧言卻見到一張熟悉面孔。
只見對方騎行著駿馬,朝著自己緩緩而來。
“顧兄,你這可不地道啊!”
能夠如此稱呼顧言的,除了李成海還能有誰。
“李兄說笑了,我哪里不地道了?”
見到李成海后,顧言略顯無奈的說道。
只所以沒有通知李成海,顧言想的就是不麻煩李成海了。
畢竟,之前已經很是麻煩李成海。
不曾想,李成海居然還是知道自己今日離開的消息。
“李兄,你又是從何而知我今日準備離開的消息?”
顧言看向李成海,略顯遲疑的問道。
“顧兄,我李某別的手段不多。”
“但要論朋友多少,我李某可真是當仁不讓。”
“只要是我李某想知道的,普天之下還真沒幾個能瞞得過我李某。”
“至于如何知曉顧兄離開,那更簡單不過。”
“連秦皇陛下都親自出宮,若不是顧兄離開。”
“我實在是想不出,還有誰能讓秦皇陛下親自出宮相送。”
李成海牽著韁繩,朝著顧言淺笑說道。
“罷了,罷了。”
“李兄在此地,應該是等候多時了吧?”
顧言瞄了一眼不遠處,正在打掃的岳陽樓管事后。
看向李成海,淺笑問道。
“不算太久,畢竟秦皇陛下更重要。”
“李兄應該不止是為了和我說這些,才在此等候的吧?”
顧言收斂笑意,朝著李成海再次詢問道。
“顧兄說的不錯,李某在此等候的確不止是為了說這些。”
“說起來,顧兄你可能不會相信。”
“你說巧不巧,李某剛好有產業在夏國。”
“現在,正好準備前往夏國查看。”
“李某左思右想之下,覺得跟顧兄一起最為穩妥。”
李成海自顧自說道,反應過來的顧言差點沒笑出聲來。
若是說李成海有產業在夏國,顧言自然相信。
畢竟從李成海先前所展現出來的背景,就足以說明許多。
但若是說,正就如此湊巧。
剛好今日又是發生,這顯然是不太可能。
最起碼,顧言自己是如此認為的。
“真的是湊巧有事,急需你過去處理?”
顧言略帶些許遲疑,看向李成海詢問道。
李成海聽罷,連忙點了點頭。
擺出一副很是誠懇的模樣看向顧言,盡管心里清楚。
李成海這話,十有八九是假的。
但是沒有辦法,顧言只能答應李成海的提議。
畢竟,自己現在也沒辦法說李成海一定是裝的。
李成海正是看準這點,才會找到顧言。
“顧兄,咱們有什么話還是邊走邊說吧?”
“你看,如何?”
李成海牽著馬繩,來到顧言身旁淺笑問道。
“李兄覺得,我有理由拒絕嗎?”
“那再好不過!顧兄快跟上!”
得到顧言答復后,李成海揚鞭策馬朝著前往騎行而去。
沒辦法,顧言只能將馬車交由夜赫與李承把守。
獨自追了上去,盡管夜赫與李承很想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