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秦兄書信?有點意思。”
顧元武接過書信,拆開后查閱起來。
“秦兄都說了些什么?是不是讓咱們照顧好可馨?”
鐘璐言坐在顧元武身旁,湊過身詢問道。
“你自己看吧,秦兄的話還真有意思。”
顧元武將書信遞給鐘璐言后,苦笑著說道。
鐘璐言接過書信,查閱起來。
沒過多久,鐘璐言滿是匪夷所思的看向顧元武。
“夫君,秦兄長這話的意思是?”
“看來,秦兄同我的看法一致。”
“諸國之間,實在是安靜太久了。”
“正所謂,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想來,諸國國君都是這么覺得的。”
“從齊越兩國聯盟,再到楚燕伸手指染趙國。”
“這些都足以證明,諸國之間的安穩已經出現龜裂。”
“相信不用太長時間,格局會發生更大變故。”
顧元武端起手邊茶盞,抿了口后呢喃道。
“那該怎么辦?我們要不要同秦兄長聯手?”
鐘璐言率先想到的,便是同僅次于夏國的秦國聯盟。
一旦夏秦兩國聯盟,他國絕對不敢輕易來犯。
然而,顧元武卻苦笑著搖了搖頭。
“夫人想當然了,所有人都在盯著我與秦兄。”
“夫人相不相信,一旦夏秦兩國有聯盟的跡象。”
“到那時候,那些諸國可不會判斷是否真假。”
“只會不顧一切的,想辦法破壞夏秦兩國聯盟。”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大事不妙了。”
聽到顧元武所言后,鐘璐言皺著眉頭呢喃道。
“那秦兄長這份書信內容,又是何意呢?”
鐘璐言指著手中這份書信,挑了挑眉問道。
“秦兄弟這是想告訴我,秦國雖然無法與夏國聯盟。”
“但是誰若想對夏國動手,秦國不可能坐視不理。”
“當然,夏國也是如此。”
顧元武將書信借助燭火點燃后,淺笑道。
另一邊,剛剛返回東宮的顧言。
現在,正面臨著來自秦可馨三女的審問。
顧言算是看明白了,秦可馨三女先前在養心殿的時候。
壓根就是裝出來的,為了讓自己內疚。
這才剛剛回到東宮沒多久,秦可馨三女便團結一致。
審問顧言,接下來準備怎么辦。
畢竟,太子妃只能有一位。
看著眼前態度嚴峻的秦可馨三女,顧言摸了摸鼻尖。
自然是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若不出意外,太子妃便是未來的皇后。
這可不能草率,因此顧言著實有些困擾。
“說吧!夫君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秦可馨坐在首座,翹著腿朝著顧言問道。
從目前座位排序來看,王嫣然與春綢默認秦可馨為大姐。
只所以會這樣,不止是因為秦可馨身份的緣故。
更是因為,秦可馨自身有股讓人信服的氣息。
“這個…夫人你也是知道的。”
“太子妃意味著什么…”
“妾身當然知道,太子妃意味著什么。”
“不就是意味著未來的皇后嗎?妾身怎么可能不知道。”
“夫人知道,那自然是極好不過的。”
“所以呢?太子妃到底是誰?”
“這個…咳咳…”
顧言是真沒想到,秦可馨會如此究根結底。
看來,今天想著混過去著實有些難度。
而就在這個時候,門外卻傳來童博的聲音。
“殿下,陛下有要事召見您。”
顧言從未想過,自己會有一天如此喜歡童博的聲音。
“既然父皇有要事召見本宮,那本宮豈有不去的道理?”
“三位夫人,還請稍作等候。”
顧言一邊朝著門外走去,一邊對著秦可馨三女叮囑道。
看著顧言慌忙而逃后,秦可馨三女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
“姐姐,你說的果然沒錯。”
“果然,只要拿太子妃說事。”
“夫君就沒辦法了,還是姐姐有辦法。”
“呵呵,不是妾身說。”
“就憑夫君那幾下子,妾身早就摸透了。”
秦可馨抬著下巴,略顯驕傲的說道。
然而,秦可馨三女卻并不知道。
顧言剛剛,都是故意為之。
知道秦可馨三女想要什么,因此故意表現示弱。
“殿下,陛下現在有要事見您。”
站在門外等候多時的童博,見到顧言后上前說道。
“既然是要事,那趕緊走吧。”
說罷,顧言便跟著童博前往御書房。
當顧言步入御書房的時候,顧元武正一副幸災樂禍模樣。
這讓顧言見狀,屬實有些氣憤。
先前顧元武明擺著是看自己笑話,原本自己還有些懷疑。
現在看來,的確是真的。
“言兒,你這是怎么了?”
“為何見到為父,如此模樣?”
“難道說,為父有什么地方做錯了?”
顧元武當然不會主動承認,淺笑著反問道。
“這是怎么回事?發生什么事了?”
就在青衫小廝不知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李家商鋪二樓傳來一聲呵責。
青衫小廝聽罷,連忙低垂著頭站在一旁。
“這位公子,敢問剛剛發生了什么事?”
從二樓走下一位身披蟒袍的中年男子,朝著顧言抱拳問道。
并非是中年男子有意無視李成海,實在是顧言身上的氣質太過特殊。
以至于,讓這位中年男子下意識抱拳詢問道。
顧言并不知道,這位中年男子此舉為何。
但還是將剛剛發生的事情,如實告知。
當這位中年男子聽聞李成海自稱是少當家后,中年男子眉梢微微緊皺。
“敢問這位公子,您可有李家信物?”
雖說李成海心情有些不悅,但看在這位中年男子態度端正的份上。
再加上,顧言還在一旁等候。
李成海伸手從懷中取出一枚玉墜,遞給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接過玉墜,小心翼翼的查看。
樓下的動靜,已經吸引在李家商鋪中所有人的注意。
所有人都在遲疑,李成海到底是不是傳聞中李家少當家。
如果真的是,那么他們可得好好打打關系。
若是能抱上李家這條大腿,往后可謂是吃穿不愁。
謙遜站在一旁的青衫小廝,同樣也是滿懷好奇。
“某家漢儀,見過少當家!”
中年男子名為漢儀,正是負責夏國李家商鋪的掌柜。
經過漢儀仔細反復查看,確定李成海剛剛遞給自己的那枚玉墜。
正是李家少當家才能持有,因此漢儀連忙謙遜說道。
現在有漢儀作證,在場所有人都愣住了。
萬萬沒有想到,今日居然能有幸見到傳聞中李家族人。
并且還是李家少當家,不少人打起了小算盤。
“既然你能證明,本公子的身份是真。”
“那本公子現在倒要問問你,你這里的小廝都是什么情況?”
“居然懷疑本公子身份作假?怎么?難不成還有人敢冒充本公子?”
李成海收回玉墜后,朝著漢儀詢問道。
“還請少當家見諒,并非是這小廝故意為難少當家。”
“誠如少當家所言,前些日子的確有不少人冒名頂替少當家。”
“妄圖在各地李家商鋪分鋪騙取財帛,老朽也是為了穩妥起見。”
沒辦法,漢儀現在只能謙遜解釋。
希望李成海能夠接受自己的解釋,李成海聽罷微微皺了皺眉頭。
屬實是沒有想到,現在居然真的有人敢冒充自己。
“可惡!居然敢冒充本公子!”
“你做的很不錯,回頭本公子好好嘉獎你。”
“少當家客氣了,這都是老朽應該做的。”
“不知少當家,今日來此是何緣由?”
漢儀滿是費解的看向李成海詢問道,不明白李成海為何會出現在此地。
見到漢儀如此疑惑,李成海只能將自己被調遣到此地的消息如實告知。
聽到李成海的話后,漢儀只是微微點了點頭。
并未說些什么,隨后更多的卻是將注意集中在顧言身上。
“敢問,這位公子您又是?”
能同自家少當家勾肩搭背走進來到,漢儀可不相信顧言沒有任何身份背景。
“我顧兄弟是什么身份,又豈是你能知道的?”
李成海搭著顧言肩膀,朝著漢儀笑著說道。
顧言則是哭笑不得的看向李成海,自然是在顧言看來。
李成海剛剛那話,已經是將自己的身份背景如實相告了。
能同李成海勾肩搭背,再加上姓顧。
但凡漢儀有些能耐,都能想得出顧言便是當今太子。
事實上,正如顧言所想那般。
當漢儀聽到李成海提及顧姓的時候,就已經猜出顧言的身份。
顧姓乃當朝皇姓,尋常百姓可不敢起這名。
除此之外,當今夏皇膝下三子。
唯有長子顧言,才能待在東臨城中。
正因如此,漢儀這才確定顧言的身份。
正當漢儀準備向顧言行禮的時候,卻是被李成海眼神給拒絕了。
漢儀瞬間明白過來,知道顧言這是不想大肆聲張。
若是讓在場所有人知曉,現在不止是少當家在場。
就連當今太子也在,保不準會出岔子。
若是顧言有任何閃失,都不是漢儀所能承擔的。
“這里現在沒你什么事了,若是本公子有需要,會在找你的。”
李成海擺了擺手說道,漢儀見狀并未說些其他。
只是抱拳點了點頭后,便轉身離開。
現在在場所有人都知道,李成海是李家少當家。
并且也都猜到,顧言身份不簡單。
饒是如此,卻沒有人敢輕易下來叨擾。
只因他們明白,自己同顧言與李成海之間身份差異巨大。
貿然上前搭話,可不是個明智之舉。
正因如此,不少人則是開動腦筋。
該如何才能,不動聲色又能讓顧言與李成海記住自己。
最好最有效的辦法,便是暗中幫顧言與李成海買下所有看上的物件。
顧言與李成海并不知道,自己現在已經被人盯上了。
“顧兄,我李某說話算話。”
“現在你看上什么,盡管拿走。”
“真的?你就不怕我把你這李家商鋪搬空?”
“顧兄若是真能看的上眼,送給你又如何?”
“漢儀,將李家商鋪地契拿來!”
李成海說罷,轉身朝著站在不遠處的漢儀喊話道。
漢儀沒有任何猶豫,轉身便準備取來李家商鋪地契。
顧言見狀,連忙出手阻攔。
“李兄說笑了!我怎么可能做得出這種事情。”
“不過我現在,還真有些東西需要李兄幫忙。”
顧言攔住李成海后,認真說道。
“顧兄請說,只要是我李某有的,絕對不會藏著掖著。”
“我想問問,李兄這里可有兵刃戎甲?”
“兵刃戎甲?顧兄想要多少?”
“多少?難不成李兄這里有很多?”
“顧兄怕是不知道,我李家商鋪只所以能受到各國君王重視。”
“其主要原因,還是因為我李家手中握有數十座鐵礦。”
“顧兄你應該知道,鐵可是稀罕物。”
“我李家也是憑借這鐵礦,才能走到今時今日的地步。”
對于李成海所言,顧言則是表示贊同。
畢竟在這個時代,鐵可不是誰都能持有的。
尋常兵甲兵刃,絕大部分都是以青銅打造而成。
而青銅又豈會是鐵的對手,所謂的絕世兵刃大部分都是精鐵打造而成。
顧言萬萬沒有想到,李家手中居然握有數十座鐵礦。
難怪沒有哪位君王敢眼紅李家財帛,這要是真打起來。
估計還真沒有幾個君王,能是李家的對手。
不過所幸,李家對于稱霸一方并沒有什么興致。
這也就是為什么,李家能存在至今的原因所在。
“若是鐵器,李兄能有多少?”
“幾千件是小意思,上萬件就得問問我家父親。”
“畢竟顧兄你也知道,上萬件鐵器加起來那得多少斤兩。”
“那么李兄,敢問幾千件鐵器需要多少財帛?”
“畢竟你也知道,兄弟手頭有些緊湊。”
顧言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李成海卻笑著拍了拍顧言后背。
“顧兄你在說什么呢?我剛剛都說了。”
“只要是你看上的,要多少我都給。”
“現在談財帛,是不是太傷感情了?”
李成海現在都這么說了,顧言只有笑笑默不作聲。
不過顧言卻回想起,秦可馨先前同自己說過的話。
秦可馨說,練兵是筆買賣。
現在看來,屬實是不假。
這要是換做旁人,估計是有些吃不消。
最起碼,顧言現在深有體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