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
“可是末將有一事，遲遲想不明白。”
“不知先生現在，可否解答一二？”
韓當撓著頭，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你是不是想問，我是如何得知安定侯意圖謀反的？”
見到韓當如此模樣，方良略帶笑意的反問道。
“當真沒有事情能夠瞞得住先生，末將困惑的正是此事。”
“難道說，應城皇宮中當真有先生您的眼線？”
韓當小心翼翼的問道，畢竟眼線這種事情過于敏感。
若是方良不愿告知，韓當自然也不準備繼續追問。
“想什么呢？應城皇宮由武安侯全權掌管。”
“想要從武安侯手中得到消息，恐怕難于上青天。”
方良搖了搖頭，苦笑著說道。
“如果是這樣，先生您先前為何篤定安定侯會謀反呢？”
韓當屬實是沒有想到，先前那些都是方良的推斷罷了。
“雖然只是推斷，但我并非憑空遐想。”
“而是按照事實依據，進行有理有序的推斷。”
方良端起手邊茶盞，抿了口后說道。
“那么敢問先生，先生是憑什么事實依據作出揣測？”
聽到方良如此說道，韓當練滿追問道。
“你可知，先前趙王原本是準備派誰來攻打涼都嗎？”
方良朝著韓當，淺笑著問道。
“不知，還請先生明示。”
韓當搖了搖頭，一臉茫然的看向方良。
“原本，趙王想著派安定侯趙成來攻打涼都。”
“這怎么可能！趙王既然決定派安定侯攻打涼都。”
“為何之后改變主意？臨陣換將那可是大忌啊！”
得到方良答復后，韓當整個人楞在原地。
“你都知道的事情，你覺得趙王不知道嗎？”
“趙王自然知道，可如果提出換將的正是武安侯呢？”
“武安侯？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為什么這么做？自然是為了提防安定侯。”
“要知道，趙國統帥足足有半數都曾跟隨過安定侯。”
方良所言，韓當自然清楚。
畢竟在趙國流傳安定侯的傳聞，已經不是一兩年的事情了。
趙王正是因為聽信流言，才想方設法削減安定侯。
“就算如此，安定侯隱忍至今。”
“沒道理，偏偏要選擇這個節骨眼起兵啊？”
韓當依舊是無法理解，方良卻能夠理解韓當的困惑。
“將軍是不是覺得，安定侯眼下沒兵沒權無法起兵？”
“難道不是這樣嗎？”
“若是在下告訴你，只要安定侯想。”
“趙國軍中統帥，能有足足半數以上臨陣倒戈。”
“半數以上？這未免太過夸張了吧？”
“夸張嗎？我可不覺得。”
“若不是武安侯坐鎮，相信臨陣倒戈的會更多。”
方良淺笑著說道，韓當微微皺了皺眉頭。
“如果是這樣，我們不是應該告訴趙王嗎？”
韓當費解的問道，方良卻是笑著搖了搖頭。
“讓趙王得知此事，對于我們而言并沒有任何好處可言。”
“相反，若是能讓安定侯頂替趙王。”
“對于我們而言，則是利大于弊。”
“末將愚鈍，不明白其中關聯。”
“在你看來，安定侯取締趙王對于大夏并無異常。”
“那是因為，你只看到了表面。”
“而我卻看到更深處的東西，試想一下。”
“若是安定侯想要取締趙王，擋在他前路的都有誰？”
“趙王與武安侯，趙王暫且不提。”
“一旦趙王離開武安侯，將難成氣候。”
“真正擋在安定侯取締路上的，只有武安侯。”
“僅憑安定侯聯手平原侯，根本不是武安侯的對手。”
“可是倘若加上我們從中發力，說不定能對付。”
“只要蕩平武安侯，大夏再想吞并趙國將易如反掌。”
聽聞方良此刻的答復后，韓當不由為之驚嘆。
當真沒有想到，方良居然想到這么多。
甚至已經想到吞并趙國，倘若真的按照方良所說。
不是沒有可能，韓當對方良越發敬佩。
“雖然我們與平原侯是敵人，但是有句話你聽沒聽過？”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暫且聯手未嘗不可。”
“再者，蕩平武安侯之后。”
“我們便可，將矛頭對準平原侯。”
方良可是牢牢謹記，顧言的雄心壯志。
所謂的雄心壯志，其實更多還是田副將與李道全的猜測。
顧言自己，可是從未想過一統八荒。
與此同時，回到駐地的平原侯。
見到趙琛之后，輕輕拍了拍趙琛肩膀。
這讓趙琛有些詫異的看向平原侯，自然是在趙琛看來。
若是換做以往，平原侯現在少說暴跳如雷。
甚至趙琛已經做好最壞打算，沒曾想會是這樣。
“侯爺，您沒事吧？”
趙琛看向平原侯，試探的詢問道。
而平原侯卻是坐在火堆前一言不發，諸位將帥見狀。
紛紛看向趙琛，詢問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趙琛現在，同樣也是一頭霧水。
無可奈何之下，趙琛只好坐到平原侯身旁。
“侯爺，韓當是不是和你您說了些什么？”
“嗯？此話何解？”
反應過來的平原侯，看向坐在身旁的趙琛開口問道。
“沒什么，只是末將將您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樣。”
“還以為是韓當說了些什么，致使侯爺您心神大亂。”
趙琛撓著頭苦笑著說道，而趙琛并不知道。
看似不經意的話語，卻是一語命中。
平原侯只覺得，現在整個腦子亂成一鍋粥。
現在只想得到安定侯準確的答復，是不是如同韓當所言。
安定侯現在，準備取締趙王自立。
其實平原侯真心希望安定侯能取締，畢竟趙王過于昏庸。
其次，便是平原侯心里清楚。
看上去趙匡是趙國國君，可實際上掌權的。
卻不是趙匡，而是武安侯謝云流。
武安侯對自己和安定侯早就心生不快，恨不得連根拔起。
若不是眼下趙國，還需要自己和安定侯坐鎮。
只怕武安侯早就忍不住了，既然如此。
為何不趁此機會，反制武安侯呢？、
反正這一戰，遲早都得面對。
現在還能得到大夏的援助，一旦錯過，將萬劫不復。
想到這些，平原侯接過趙琛遞過來的酒壺一飲而盡。
“罷了！罷了！”
“還是先入駐荊州，問清楚再做打算。”
平原侯起身，朝著趙琛等將帥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