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林的回答,猶如炸雷般在韓泰耳邊回蕩。
任憑平原侯親軍將韓泰拽起來,朝著郡守府邸中押往。
來到正堂,平原侯親軍將韓泰摁在地上。
雙膝傳來的刺痛,使得韓泰略微清醒不少。
茫然的抬頭看向,正座高位上的平原侯趙宣。
只見平原侯趙宣,正以一種極其冷漠的眼神看著自己。
“侯爺…這是為什么?”
韓泰顫抖著聲音,朝著平原侯趙宣開口詢問道。
韓泰無法理解,平原侯趙宣為何要罷免自己與其兄長。
不管是自己,還是自家兄長。
為了平原侯趙宣,可謂是出生入死多年。
就算沒有功勞,總得有些苦勞吧?
可是現在,平原侯趙宣非但沒有念及多年苦勞。
更沒有念及舊情,直接罷免自己與其兄長。
倘若讓自家兄長得知此事,只怕會感受到刺骨的寒意。
聽到韓泰的詢問,平原侯趙宣不屑的笑了笑。
“本侯早該想到,這么多年過去。”
“你和你哥哥早就不復當年神勇,讓你哥哥出征是本侯最錯誤的決定!”
“要不是你哥哥不行了,又豈會敗給年輕小將?”
“本侯早該聽其他人的意見,早早罷免你們兄弟二人才對。”
“最起碼,不會出現今日這般局面!”
平原侯趙宣看似責怪自己,其實話語間真正責怪的還是韓泰韓當兩兄弟。
如果說韓泰先前對平原侯趙宣還懷揣一絲期望,那么現在最后一絲期望徹底磨滅。
看來,平原侯趙宣當真是要卸磨殺驢。
“呵呵,侯爺為何不問問我兄長是敗在誰手中?我又是敗在誰手中?”
“這些重要嗎?敗了就是敗了,本侯可不想聽任何借口!”
不等韓泰再次開口,便被平原侯趙宣打斷。
平原侯趙宣皺著眉頭,朝著韓泰怒喝道。
顯然是在平原侯趙宣看來,韓泰此言無非是想為自己及其兄長開脫罷了。
屬實是沒有想到,韓泰居然也會有為自己開脫的一天。
韓泰自然明白,平原侯趙宣現在在想些什么。
苦澀的搖了搖頭,話已至此。
最后該說的該做的,韓泰已經盡力了。
是平原侯趙宣自己選擇不聽,若是發生什么變故。
平原侯趙宣要怪,就只能怪他自己。
見到韓泰嘴角微微上揚,平原侯趙宣頓時是火冒三丈。
覺得韓泰現在是在嘲諷自己,隨即下令將韓泰關押到地牢之中。
等奪下涼都之后,再一同聽候審問。
平原侯親軍得令,抬著韓泰便朝著地牢走去。
當把守地牢的將士見到被平原侯親軍抬著的韓泰后,皆是目瞪口呆。
當真沒有想到,韓泰會被關押到這種地方。
事實上,就連韓泰自己也沒有想到。
“看好他,不要讓他惹出什么亂子。”
“若是惹出什么事情,后果你們自己承擔!”
平原侯親軍再三提醒這些侍衛說道,隨后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剩下這些守衛,略微有些茫然的看向韓泰。
只見韓泰靠著墻邊,雙目無神。
這也難怪,實在是先前發生的事情對韓泰的打擊太大。
以至于,韓泰到現在都無法接受。
“兄長,我們真的錯了嗎?”
“統帥,我現在總算是明白你的感受了。”
韓泰抬起頭,看著幽靜的地牢自顧自的呢喃道。
與此同時,涼都城中正對韓當進行審問。
讓顧璽沒有想到,蘭徹居然首戰大捷。
不僅沒有任何傷亡,更是生擒敵軍大將。
這使得顧璽對蘭徹的看法,發生了巨大改變。
然而蘭徹自己,對此卻沒有任何看法。
畢竟,蘭徹至始至終想要對付的都只是平原侯趙宣罷了。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我是不可能背棄侯爺的!”
韓當抬起頭,看向坐在正位的顧言與顧璽嚴聲說道。
讓韓當沒有想到的,正是現在帶兵支援涼都的居然是大夏太子。
“既然韓當將軍不愿多說,那么本宮也就不多問了。”
“有勞田副將,將韓當將軍待下去安置妥當。”
顧言朝著站在一旁的田副將,淺笑著說道。
聽聞顧言的吩咐后,田副將站出列點了點頭。
隨后押送韓當前往住處,一路上不管是韓當還是田副將都是一言不發。
氣氛有些微妙,直到抵達住處之后。
韓當這才看向田副將,緩緩開口說道。
“您該不會是田方,田統帥吧?”
原來韓當并非一路無話,而是在思考一個問題。
那就是,自己到底是在什么地方見過田副將。
讓韓當感到眼熟的,不僅僅是田副將使用的偃月刀。
更是田副將這整個人,給韓當一種熟悉的感覺。
就在這個時候,韓當得知田副將姓田。
一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名諱,漸漸浮上心頭。
當田副將轉身準備離開的時候,韓當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疑惑這才開口問道。
“始終還是被你兄弟兩個發現了,好久不見了。”
田副將轉過身,朝著韓當苦笑著說道。
“天啊!您居然真的是田統帥!”
“我原以為只是錯覺,沒曾想居然是真的!”
“統帥,這些年您到底都去了什么地方?”
“為何大夏太子稱呼您田副將?我明白了!您一定是奉命蟄伏在大夏對吧!”
韓當自以為是的說道,這讓田副將無奈的搖了搖頭。
“我早就不是統帥了,當我離開趙國的那刻起就不再是了。”
“至于殿下對我的稱呼,只因我現在身居副將之職。”
“至于你所謂的蟄伏,更是不存在的。”
“我現在只有一個身份,那就是大夏的田副將僅此而已。”
田副將看向韓當,嚴肅的說道。
“統帥,難道您還心生介懷嗎?”
不愧是兩兄弟,韓當的第一反應同韓泰一模一樣。
“你告訴我,如何才能不介懷?”
“我知道,不管我現在說什么你都不會相信。”
“但是相信我,用不了多久,你就會明白我的心情了。”
“這段時間,你暫且留在涼都歇息吧。”
田副將說罷,轉身便朝著遠處走去。
獨獨留下韓當一人,楞在原地反復思量田副將剛剛所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