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用心良苦
翌日丑時，演武堂前站滿了人。
顧言昨日拜訪之時，說的已經很清楚。
今日丑時，誰若沒到。
那也就不必參加接下來的選拔，因此這些滿朝文武子嗣一早便匆忙出門。
有的甚至還未睡醒，站在演武堂前打著哈欠。
寒風吹過，一個個凍得直哆嗦。
“太子殿下什么時候來？這到底要等到什么時候？”
“再等等吧，太子殿下說不準很快就來了。”
“這都快寅時了，馬上都要早朝了。”
不知不覺，朝臣子嗣已經在演武堂前站了足足一個時辰。
在這一個時間里，先后有幾位公子選擇退出。
剩下的，盡管有些抱怨。
但還是選擇老老實實待在這里，想來也是自家長輩有所囑咐。
人群之中，王浩四下張望。
總算是找到站在人群最前端的上官淵后，連忙擠了過去。
只見上官淵身旁空出一大片，顯然是沒人敢站過去。
見到王浩此舉，紛紛讓開身子。
看來，是想看王浩出糗。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遠遠超出他們預料。
上官淵見到王浩站在自己身旁，輕微皺了皺眉頭。
僅僅只是皺了皺眉頭，并沒有對王浩做些什么。
而王浩則是主動向上官淵搭話，得知王浩是王嫣然的弟弟后。
上官淵對王浩的態度，發生了明顯改變。
不僅回答王浩的疑惑，更是替王浩抵擋寒風。
這讓身后這群朝臣子嗣當真看傻了眼，不過卻沒人敢效仿王浩。
畢竟，誰讓他姐姐是王嫣然呢？
這些朝臣子嗣在寒風凜冽中，等到了早朝結束。
就在這個時候，小春子攙扶著顧言來到了演武堂前。
顧言打著哈欠，一看就是剛剛睡醒。
見到顧言如此模樣，這些朝臣子嗣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敢問太子殿下，為何來遲足足兩個時辰？”
有朝臣子嗣忍不住，站出來質問道。
“才兩個時辰？小春子，下次再晚一個時辰喊本宮。”
“本宮想什么時候來，就是什么時候來。”
“本宮做事，還需要向你等解釋不成？”
顧言陰沉著臉，朝著這些朝臣子嗣冷漠的說道。
“太子殿下做什么事，自然不需要向我等解釋。”
“可太子殿下又何必，戲耍我等？”
丞相之子李道全站出來，替先前那位打抱不平道。
“既然想要加入太子親軍，那么就得聽本宮的。”
“本宮說什么，你們只需要照做就行。”
“如果誰無法接受，現在大可直接退出便是。”
顧言一副無所謂的態度說道，只見又有幾位朝臣子嗣轉身離去。
“還有沒有人要離開？如果沒有，那你們接下來就得聽本宮的。”
“如若誰還有意見或者不滿，那么就別怪本宮不留情面。”
“畢竟，本宮給過你們機會。”
“明日子時，本宮希望能在這里看到你們。”
“當然，如果看不到也無所謂，就當做你們選擇退出便是。”
“小春子，擺駕回東宮。”
顧言一番呵斥下來，剩下的朝臣子嗣皆是默不作聲。
等到顧言離開后，這才紛紛吐露心中不快。
盡管心中不快，卻依舊做好明日子時來此地的打算。
看著這些朝臣子嗣離去的背影，身處暗中的顧言卻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太子殿下，您為何要如此戲耍他們呢？”
坐在顧言對坐的小春子，疑惑的看向顧言詢問道。
“你以為本宮是在戲耍他們？本宮是在告訴他們一個淺顯的道理。”
“加入太子親軍，意味著本宮要對他們負責。”
“不服從本宮差遣的，本宮留著他們何用？”
小春子則是一知半解的點了點頭，顧言見狀卻也沒有說些什么。
顧言并不指望所有人都明白這點，該懂的懂就行。
李道全一臉困惑的坐在馬車中，對座坐著的正是當朝丞相李茂。
這還是李茂第一次見到李道全如此模樣，不禁有些好奇。
究竟是什么事情，能夠讓李道全如此困惑。
“道全，有什么疑惑不妨告知為父，為父也好替你解惑。”
“孩兒有一事不解，希望父親能夠解惑。”
“太子殿下此舉，勢必會招惹朝臣非議。”
“為何太子殿下還要如此？甚至孩兒發現太子殿下似乎有意激怒我等。”
“還請父親解惑，太子殿下究竟想要做些什么？”
李道全朝著李茂抱拳詢問道，而聽到李道全的詢問后。
李茂一邊撩著胡須，一邊笑著點了點頭。
“你能察覺到這些，實屬不易。”
“不過你有沒有發現，現在選擇退出的都是一些紈绔子弟。”
“好像…還真是這樣。”
回想起之前離去的那些朝臣子嗣，正如李茂所言那般。
“那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些紈绔子弟不主動退出。”
“太子殿下又該以何種理由，將他們趕出太子親軍？”
“這…太子殿下可以告知陛下，讓陛下責令他們離開。”
“如果這樣做，只會讓那些朝臣覺得陛下偏袒。”
“到時候，勢必又會在金鑾大殿上鬧騰。”
對于那些朝臣，李茂作為丞相如何不了解。
“但如果讓他們知難而退，那就沒理由為難陛下和太子殿下。”
“有一點為父希望你能牢記，那就是不管做什么事，出師有名總比無名強。”
聽到李茂如此解釋后，李道全這才豁然開朗。
原來，這一切都在太子殿下的布局之中。
反觀自己非但沒有看出太子殿下的用心良苦，反而出面指責太子殿下。
李道全越想越覺得自己不對，連忙讓馬夫停車。
自己躍身而下，隨后頭也不回的朝著遠處小跑而去。
馬夫見狀，擔憂的看向坐在馬車中的李茂。
“老爺，不用攔著少爺嗎？”
“不用，讓他去吧。”
“以后是他們年輕人的天下，回府吧。”
“遵命老爺。”
得到李茂的答復后，馬夫這才驅使馬車朝著宮外行駛而去。
馬車內，李茂看著李道全離去的背影。
嘴角不由微微上揚，只所以顧元武會如此重用自己。
還不是因為，當年自己如同李道全今日這般選擇正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