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必會在朝廷謀劃里面,顯然是一招重旗。ぷ999小説首發ωωω.999χs.cΘмм.999χs.cΘм
這種旗子要是在用的時候,舉棋不定,說不得就會壞了大事兒。
這位緝妖令在領命過來時,除了得令要殺了兩個下山的清一門弟子外;
最主要的,還是要他來給廖必會洗洗腦,提前打一打預防針。
人兒;
已經死了。
緝妖令也不害怕廖必會對他出手,他提前幾日過來,跟廖必會接洽過程中算是摸清楚了這位縣令的性子。
剛烈是剛烈,但是個守規矩的;
他只是為朝廷辦事,又不是圖私人欲念出來濫殺無辜,這位縣令內心再怎么不滿,也沒法對他去發泄什么。
“你,你們......”
廖必會手指氣得發顫。
緝妖令搖了搖頭,糾正道:“不是你們,是我們。”
廖必會哼一聲,“你們這般做法,跟惡徒有什么區別?”
“大大的區別。”
這緝妖令是個嘴皮子功夫好的,否則也不會派遣他過來做這份工作。
“惡徒是圖個人利益,而我們,是謀求舉國利益。”
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廖必會,“若是天下太平需要付出這些代價來換,無論是你還是我,都沒有任何理由去拒絕。”
“何至于此?”廖必會沉聲道。
“風已經起了,你若是想要避開,它便會吹到別人身上。”緝妖令長嘆一聲,“你可曉得,近幾日為何郡內頻頻出現修士的蹤跡?”
最近幾日除了錦江郡城外,其余諸城都涌現出了一批修士。
這些修士,俱是錦江郡內修行門派的弟子甚至是長老。
先前避世的仙門忽然涌現出一大批人往山下跑,顯然不是因為時節適合踏青,而是有其他的事兒要去做。
“不知。”
廖必會整日忙于政務,其余時間也需要用做修行,還真沒在意這些細枝末節。
“廖大人,兩耳不聞窗外事兒,對于治理一方可沒好處。”
緝妖令先是勸誡一句,隨即直接進入主題。
“廖大人可注意到了您下面那群人近幾日都在干些什么?”
“你是指?”廖必會不傻,他聽出了暗示。
“那位縣尉大人近幾日可是忙得不可開交。”
“他?”廖必會皺眉。
他算是空降下來的縣令,沒什么班底,也不曉得如何去收攏人心。
雖是老縣令現在算是一心一意在旁輔佐,但再如何去輔佐,也不會去替他管教下屬。
縣丞和縣尉,算是縣令的左右手,一個負責輔助處理政務,另一個負責維護治安和城防。
他們平時是有交集的,但也僅僅是局限于公務交流,至于其他時候私下里其他人如何如何,廖必會不會去管,更是懶得去看。
“廖大人,治理一方是要學會御下的。”緝妖令苦口婆心。
廖必會近些時日隨時在某些方面進步神速,但真要拿他跟其他從底層一步一步爬起來,在官場摸爬滾打了十數年的官員相比起來。
他,還是顯得有些過于稚嫩了些。
廖必會沉默了片刻,他曉得緝妖令既然敢說,必然是已經掌握了證據。
他這幾日也是從這位緝妖令嘴里了解了些關于緝妖司的事兒。
其實在緝妖司里面,也并不全都是那種修行人才,有人加入進去,除去了需要修行外,還得學會查案斷案。
查案和修行算是緝妖司內部兩個晉升指標,你若是某一方面表現特別優異,都是能夠得到上面賞識和提拔的。
這位緝妖令雖是也到了七品,但實則,他的長處是在查案斷案方面。
“他,干了什么?”
廖必會最終還是問道。
若果真是那位縣尉干了些什么事兒,他也得擔一個御下不嚴的罪責。
“城內還有一個修士,好像是碧蒼門的長老。”
廖必會看緝妖令一眼,“你先前就曉得?”
“曉得。”
“那你為何現在才說?”
緝妖令捂住自己的傷口位置,嘴角又露出一抹笑,“這點面子還是得給您的,再說,我能處理了那位長老,難不成還得我去處理那位縣尉?”
他輕輕咳嗽一聲,“緝妖司自建立以來,就不得干涉朝政,特別是在這種關頭,朝廷這才剛剛開始對仙門下狠手,要是我再去動了那位縣尉。
嘖嘖嘖,這豈不是自家人拿石頭砸自家人的臉面?
既然是要對外,自當得一致對外,我們對付對付修士沒問題,但這朝廷命官若是出了問題,還是得您自己來拿捏。”
“他所犯何事?”廖必會有問。
“何事倒是不清楚,但在其他幾座城池也有這種修士勾連朝廷命官的事兒,大多都是私下拉攏,若是朝廷真準備下手,說不得這些人就成了隱患。”
廖必會下意識攥緊了拳頭,“其他城池如何處理的?”
“寧殺錯不放過。”
這事兒,既然朝廷已經動了手,就不可能再有回頭的路兒;
若是一板磚沒給仙門拍死拍殘,仙門要來個什么玉石俱焚,那可是能夠直接動搖楚國根基的。
“嘶!”廖必會深吸一口氣,果斷搖頭,“這不可能!”
他是有底線的。
“若是不殺,軟禁起來也行。”緝妖令看向了廖必會,態度很堅決,“您得曉得,許多時候壞事就壞在自家人身上。”
廖必會猶豫了一會兒,忽然長嘆一口氣。
旁邊緝妖令見了雖是臉色蒼白,但笑容倒是更燦爛了些。
南柯醒來的時候,幾乎是在瞬間發現了不一樣。
體內那種充盈的力量感甚至是讓他有種自己當初剛剛從普通人入品時候的感覺。
這種力量的充盈感并不僅僅是局限在體內,明明自己還沒催發氣血,但南柯感覺自己舉手投足似乎都有虎虎生風之感。
似乎;
自己光是肉身力量便足矣去跟入品的修士硬撼。
還是坐在木桶里面,南柯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胸口位置,“謝謝。”
謝,是肯定要謝的。
既然跟別人都那般客氣,跟自己肯定是要更加客氣一點才能夠顯得出差別。
同時;
這肉體變化似乎又佐證了自己的猜想。
南柯前些時日除了修行,還抽空看了看有關于上古時期的介紹和傳聞。
據說在上古時期,是有修士能夠用肉體撼動山河的,這種修行方法早已經失傳。
但今兒,南柯像是看見了這一流派重現于世的希望。
起身收拾收拾,洗漱穿衣后,南柯出了門去了隔壁房間。
門口那位仆從還在,也不曉得是不是守了一整晚,總之短短十幾米就打了好幾個呵欠。
在幫南柯敲了敲門后,這位仆從實在是熬不住,告罪了一聲不曉得跑哪去補覺去了。
門從里面打開;
胖掌柜一個人幾乎擋住了整個光線,“喲,南柯老弟可有精進?”
南柯擠開胖掌柜進去,在靠椅上躺下來,“還得多謝老哥慷慨解囊。”
他左右看了看,奇怪道:“老哥昨兒沒出去賞花?”
像是胖掌柜這種身份的,就算是賞花也是把花領會家里賞。
鬼曉得外面花壇有多少用過,他就算是沒看見,但心里也膈應。
胖掌柜用笑掩飾尷尬,長吁一口氣,“這年紀到了總得要沉穩下來,花再嬌媚,也不能天天去賞不是?”
“老哥明白人!”南柯夸贊一句。
也不曉得是不是真長了狗鼻子,南柯屁股還沒坐熱,唐二不曉得怎么也找了過來。
他慌里慌張的,像是有什么人在追趕他一樣,剛一進來就轉身把門一關。
“怎地,唐老弟賞完花沒留銀子?”
胖掌柜打趣一聲。
他自然是曉得自己這位老弟昨兒也沒去尋花問柳。
唐二陪笑了兩下,在旁邊找了個位置自己坐下來,小聲道:“兩位可是曉得昨兒發生了什么事兒?”
“什么事兒?”
南柯問。
唐二手指頭在腿上敲了敲,“梨花村,就是郡城旁邊那村兒,據說是昨兒死了一個人。”
胖掌柜見怪不怪,“這年頭死個把人有什么稀奇?”
別說是這世道有妖鬼存在,這就是沒有妖鬼,平日里因為結仇或是其他原因互相砍殺的普通人也不少。
“普通人死了肯定也沒什么稀奇。”
唐二神秘一笑,“我剛拿了消息,死去的是一個剛入九品的修士。”
說到這里他想起了什么,看向南柯問道:“喲,成了嗎?”
他是能看出來南柯跟昨天有些不一樣,但具體哪里不一樣又說不上來。
“七品。”
南柯沒催發氣血出來,他害怕自己催發出來會瞎著唐二。
他雖是七品,但或許是自己太給力了些,這七品的氣血渾厚地有些過于妖異了點。
“嘖嘖嘖。”
唐二砸吧砸吧了嘴,毫不掩飾自己的羨慕和嫉妒。
但好在,他現在被其他事情吸引了注意力,也顧不得內心的酸楚,“要就死這么一個還不奇怪,但你們猜猜,那人怎么死的?”
“尋仇?”
胖掌柜好奇。
“總之不可能是自殺!”
南柯道。
這年頭修士的命精貴,再怎么也不可能走到那一步。
“緝妖司動的手!”
唐二說完忍不住吸了口一口氣。
饒是他也算是見多識廣,各種緝妖司和朝廷的操作都見過甚至是參與過。
但像是這般用刺殺的方法去光明正大的對付那些仙門弟子的事兒,他是聞所未聞,甚至在往前一個月,是想都不敢去想的。
“當真?”
胖掌柜忍不住拍了拍手。
他就等著亂起來好做生意呢。
“當真!”唐二也是一拍大腿兒,“今兒我一哥們告訴我的,那人就是他親手殺的!”
“......”南柯。
要是動手的那位親口說的,那這幾乎是不需要有任何懷疑了。
唐二惋惜道:“可惜,這種事怎么就沒叫上我呢,那些個仙門弟子一個個富得流油,這出去一趟說不得也能倒騰好些好物件回來!”
若是朝廷早些開放這種禁令。
說不得他們這群緝妖令也沒心思去斷案查案了,這案子查起來哪里有直接出去打秋風來得利索?
“這就直接動手了?”
南柯還是有些奇怪。
雖說朝廷和仙門算是撕破了臉皮,但若是真這般明火執仗的下殺手,難免有些不符合朝廷上那群大佬們的作風。
“手肯定是動了,但到底是為什么,估計也就那群大人們曉得。”
唐二搖了搖腦袋。
他就是來傳遞傳遞消息,順便抒發抒發情感的,至于其他,他懶得去多想。
多年緝妖令經驗告訴他,像是他們這種地位的人兒,就該老老實實去做事兒。
平日里用些小聰明提前猜猜風向倒是可以,但要是你真以為你自己能夠在信息不對稱的情況下直接猜出那群大佬們的想法和用意。
那你真是太小覷那群大佬;
也真是太抬舉你自己了。
南柯抿了抿嘴沒說話。
胖掌柜心神不在這兒,他已經開始在腦子里琢磨該從哪一個方面下手,才能夠爭取在短時間內賺取更多的利潤。
楚國畢竟還是楚國,雖是眼下朝廷已經跟仙門宣戰,但這到底也算是內戰,亂也就是亂這么一小段時間,誰也不可能真去毀了自己的根基。
他想要下手賺錢,時間可是緊迫的很。
唐二不曉得想了什么,忽然看南柯一眼,“你倒是能去探聽探聽內幕消息。”
“怎么?”南柯反問。
“出賣出賣自己唄。”唐二指了指自己的身子,又眨了眨眼曖昧一笑。
南柯翻了翻白眼,“你且管好自己吧。”
說罷。
他跟胖掌柜招呼一聲。
出門回了自己的房間。
透過窗戶能夠瞧見外面街道還是依舊車水馬龍,這群百姓似乎并不知道在陽光照射不到的陰影位置已經有一樁樁足以改變歷史的事兒。
轉眼間太陽落了山。
盡人事聽天命,南柯自覺自己已經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因此這心態倒是佛了起來。
整個下午也沒去打探什么消息,更沒有出去尋訪什么店鋪。
找人幫忙尋了幾本記載上古時期各種軼事的書籍,自己津津有味地當作小說在房間里面看了一個下午。
胖掌柜在忙,唐二在到處串掇,因此南柯整個下午也算是安靜。
這剛剛用過晚飯回到房間還沒來得及坐穩。
啪啪啪 久違的敲門節奏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