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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九品

  碧林閣當初建造時,或許是為了取個六六大順的彩頭,因此在第六層修建了六個庭院,但自修建至今,其真正能夠被利用的機會其實屈指可數。

  除開南柯此時所處的一號院,其他幾個庭院的布局和裝飾,都各自有一番韻味和腔調,這么安排也是為了更好地滿足那些個來自不同位置的貴人們。

  但真正有身份有地位的那群人,是很少來的,到了他們那個位置,要真有個什么事兒,大不了安排手底下人跑一趟就行,犯不著親自來長途跋涉。

  這世界雖說真有玄學存在,但在趕路方面的手段還是很單一的,普通人靠馬匹,有些道行或是家境殷實的,靠各種馴服的妖獸;

  本質上來說,都是得靠兩條腿或是三四條腿,那種一劍西來天外飛仙的短距離飛行把式不是沒有,但要真用來長途趕路,估計這人得累死在半路上。

  因此,跟仙劍世界里面那些主角,一把劍、一只葫蘆就能游歷天下相比,這個世界,雖說也是仙俠世界,但這‘仙俠’二字卻是更接地氣些。

  此時,在南柯所在庭院隔壁的二號院內,久閉的院門虛掩,紅色的楓樹在庭院中央矗立,在楓樹右側,古色古香的亭臺里有一位婢女正在撫琴。

  那位年輕公子哥和中年文士正在廳內對坐,在其不遠處,有幾個仆從正在收拾整備行李,還有一些獸皮之類的特產正在打包。

  他們把之前那間庭院讓給南柯,倒不是單純為了賣個好,而是因為他們明一早就得離開,既然早晚要走,臨走前能賣個好,當然是更劃算。

  “公子,你覺得這人如何,日后可否成就一番大氣?”中年文士隨意地問道,其他人都在收拾行裝,也就他們兩個人坐在這兒,左右閑來無事,總得找點話聊聊。

  他是個做幕僚的,這古時候的幕僚,可不是真只有在出謀劃策的時候才有用;

  其在平時,也得配合主子的娛樂或是閑談,從性質上來說,除了職能不同,和職位基本較為穩定之外,還真有些類似于現代某些職業。

  當然,在社會地位和薪資待遇上,還是幕僚要更好些。

  “你到底想叫我什么,這一會兒主子,一會兒你,一會兒公子的,不知道還以為你在跟三個人在說話。”

  “嘿,隨心叫,隨心叫,話說,您到底是怎么看?”

  “誰知道呢。”年輕公子哥把玩著腰間玉佩,整個人松散地靠在椅子上,“我要是真能一眼看出一個人的命,我還擱這跟你聊天?”

  “難不成還能去街邊擺個攤給人測吉兇?”中年文士打趣道,“我倒是聽說王城北面有個瞎子算得挺準,據說是什么天機閣的棄徒。”

  “天機閣還能有棄徒?不,我的意思是,他們那的棄徒還能活著出來?”

  “怎么不能有,我清華書院里還個個都是文曲星下凡呢,這年頭只要你敢想敢說,誰還真去揪著你的話尾巴不放。”

  “就你話多。”年輕公子哥白了一眼,隨即道:“那人......那人叫什么來著?”

  “南柯。”中年文士提醒道。

  “嗯,這南柯吧,資質肯定沒得說,畢竟天賦異稟,但這資質歸資質,雖說他們這類人數量不多,但真要說五十年才會出一個,誰會真信?

  現在那些個人屹立在天邊的存在,也就一個國師有其他天賦而已,這么說吧,這天賦看起來像是饋贈,但誰知道這饋贈的代價是什么呢?

  我母家隔壁家小兒子,據說還天生圣賢,打小就有過目不忘的本事呢,但你看看他現在,一家子人什么辦法沒試過,根本沒修行的可能。”

  “嘿,您母家隔壁那位,倒是真的不凡,就算不會修行,將來也是國之大才,畢竟這治國安邦可是什么仙術都實現不了的。”

  年輕公子哥沒接茬,他知道,自己要接下話來,自己對面這位保不齊又要拿那位天生神童來嘲諷自己一番。

  畢竟,能夠被這位拿來嘲諷自己的人真不多,但拿那位出來比,自己雖說心里頭不服氣,但要反駁還真沒什么能說出來的。

  “那南柯,現在也就在我們隔壁。”年輕公子哥指了指西側,也就是南柯所在的院子方向。

  “不一樣,不一樣的,如果現在隔壁那位出生在你母家隔壁,我們現在估計也沒什么機會來套近乎,真要套近乎,別人也未必搭理。”

  “所以啊,這人,得知足,你要相信你遇到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年輕公子哥又祭出了自己的‘雞湯’。

  中年文人臉色古怪了一下,“您這些話,到底哪聽來的?”

  “哪聽來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這些年要是沒這些話來慰藉慰藉,可能還真挺不過來。

  呵,你們讀書人都喜歡說什么十年寒窗苦,但我受得苦,豈止十年?

  就這,如今還得從王城千里迢迢跑這窮疙瘩來,說是避風頭,但誰能告訴我,那風頭,在哪?”

  “但要是沒這些年,您也不會是如今的自己。”中年文士頓了頓繼續道:“至于所謂的風頭,唉,形勢逼人,有時候該退一步,就得退。”

  “道理我懂,但這心里頭,還是有些不自在。”

  “誰又能真自在呢?”中年文士嘆了口氣,指了指頭頂位置,“就是最上面那位,難道,他自在?”

  “呵呵。”年輕公子哥冷笑了兩聲,“那是他自找的。”

  “陛下其實有苦衷的。”

  “這天底下誰還沒個苦衷?”

  “......”

  中年文士沒回話,要是再往深處說,說不得周圍這些個幫忙打包整理的仆從就得被人給永久的封了口。

  而此時,年輕公子哥忽然問了一句,“之前忘了問,你最后到底是留了哪本書?”

  他們這趟出來本就沒什么具體目的,單純是為了出來避避風頭,這準備的行頭里頭,自然而然也就是些生活所需,要說什么修煉秘籍......

  有是有,但都不怎么靠譜,多是一路上偶然得到,覺得有趣便裝在身上,雖說不上是多么珍貴,但每一本也都有各自的長處。

  “他應該是沒修煉過的,身體素質不錯,但感應不到氣血或是靈氣,但有那天賦作保,無論是修煉那一條路,應該會事半功倍。”

  “嗯,然后呢,你給了哪本?”

  “我思忖著,這既然是打底,自然是要挑一本好的,他這資質,顯然更適合先走打磨血氣這條路,而這血氣要凝聚起來,要是沒好門道,可是要吃好些苦頭的。

  我們這一路走過來,雖說是條件差了些,但所見所聞,也確實跟之前在王城里面不同,這民間疾苦,到底是親眼見到才算了解。

  那些個沒什么路子,也沒什么條件的窮苦人家的孩子,雖說有天資,但沒了好方法,這修煉起來,還真如書中說的那般,道阻且難。”

  “先別扯什么民間疾苦,我雖沒怎么修煉過,但也懂得由氣血入門,這地基扎實了,再想學些別的,也輕松,所以,你是拿了那本撼山經?”

  那本撼山經是他們在路上收集到的一本武者功法,以守為主,把自身打磨的能撼動山脈,配合南柯的快速愈合,就算是打不過人,最起碼,能保住一條命下來。

  且因為那本功法本就走的一個‘穩’字,這修煉的方式也相對較為平緩,雖說在進度上可能會有些遲緩,但勝在安穩,依南柯的天資就算是慢,應該也慢不到哪里去。

  中年文人的臉色,一下子變得有些尷尬,就是那搖扇的手,在此時都停了下來。

  “怎么?”年輕公子哥一愣,而后,抬起手指向了中年文人的臉,“我們手頭多是些練氣功法,這打磨血氣的也就兩本,你,你...”

  年輕公子哥雖說于修道一途沒什么天賦,這么多年來也沒修出個什么名堂,但好歹家底子豐厚,打小接觸的人也不凡,這耳濡目染也就懂了許多。

  也正是因為懂了許多,所以才明白,那另外一本功法有多么的不正經。

  中年文士尷尬地笑了笑,“唔,我這不是想,既然是塊璞玉,肯定得高手來打磨,那撼山經的發明者雖說也還不錯,但哪能跟那位國師比?

  再說,那本書雖說有路子有些野,但既然是國師所創,必然是有其長處的,別人或許真練不得,但那小子不一樣,說不定就成了呢。”

  “呵,有長處?”年輕公子哥氣得有些手抖,又指了指中年文人,“你說說,你說說,你難道真不知道那本書是為什么會被寫出來?

  那是國師被那群勛貴子弟騷擾地不厭其煩,草草創作出來堵人嘴巴的,這書在王城里,但凡是有些頭臉的,哪家沒被發一本?

  但就是這么多輔材指導都不缺的勛貴子弟,練了也得有一些時候了,這練出問題的不少,你可曾聽說有一個用這入了門的?

  退一萬步說,就那本書開篇那段話,你告訴我有哪一點像是正經功法?”

  “我倒覺得那開篇才是國師的心里話,至于后面,嗯,那些功法既然能被寫出來,那肯定是能修煉的,說不得國師就是那么練。”

  “能練?”年輕公子哥拍了一下桌子,“你告訴我,王城里哪一家有人練成?”

  “這不是證明那群人天姿不行。”中年文士有些訕訕地道,“而且,我用一張便條遮掩住了開篇那段,也算是......避免了他走錯路?”

  顯然,他也知道自己這此事是有些莽撞了,畢竟碰見了傳說五十年一遇的天才,這心里頭,總是有些癢癢不是?

  且在中年文士看來;

  國師雖說平時為人狂傲了些,但到底是到了那個層次那個境界,就算是隨手寫出來的東西,說不得就是要比大多數的修煉秘籍好。

  “嘶,你這是把我的人情往水里扔,不,不,你就是嫉妒我發現了一塊璞玉,你這就是誠心想要砸我的招牌!”

  年輕公子哥站了起來,瞇著眼睛看了一下庭院內的水鐘,

  “還好,還好這才過了不到一個時辰。

  就算我們一走他就開始看,看完就立馬開始練,應該也入不了門,現在趕緊過去還阻止還來得及!”

  中年文人也站了起來,扇子也不搖了,胡須也不捋了,有些遲疑地問道:

  “但,如果他真開始修煉了起來,我們這么貿然進去,豈不是會沖了他的氣血?

  我雖對于這氣血凝聚不是什么了解,但也知道這初次的氣血凝聚最是危險,但凡是有些驚擾打岔,說不得就會落得個終身殘疾。”

  “......“

  年輕公子哥腳步一停,轉過身有些氣惱地瞪了一眼中年文士。

  “你也知道最初凝聚血氣最為危險?”

  中年文士訕笑了一下,打了個哈哈,道:“那......”

  年輕公子哥沉吟了一會兒,道:

  “去還是得去,就算是真打斷了他的氣血凝聚,起碼也就是落個傷殘,說不得他還能自己恢復回來,但真要是頭一遭就入了歧途;

  這后面再想要補救回來,那是真難,就算是救了回來,說不得對他的修為也有損傷,這損失前期倒沒事,到了后面,說不得就是一個天一個地!”

  說完,年輕公子哥揮了揮衣袖,急匆匆地又朝外面趕去。

  然而就在兩個人即將要走出庭院的時候,忽然腳步都是一停。

  年輕公子哥望向了西側,愕然道:“這是.........”

  他雖學藝不精,但這么明顯的血氣波動,還是能夠感知到的,且這血氣波動的方向,正是他們的西側,也就是南柯所在的方向。

  “成了!”中年文士臉上露出了少見的激動色彩,畢竟,他自己的一個疏忽,好像還真弄出了點東西。

  “嘶,這氣息,九品?”年輕公子哥砸了砸嘴,有些酸酸地道:“你不是打小被稱為天才嗎,你說說,你當時從入門到九品用了多久?”

  中年文人捋了捋自己的胡須,半晌才回答道:

  “一個半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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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明上星期數據還行,但貌似就一個試水推薦完了就沒了,這本書gg了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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