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痕子聞言一臉疑惑,詫異道:“你造成的,什么時候的事?”
秦川周身靈氣涌動,低沉而壓抑,他緩慢的邁著步伐走向無痕子,步伐堅定沉穩。
當他走到無痕子面前的時候,眼中的戾氣仿佛化成尖利的刀鋒,刺向無痕子的雙眼,嘴唇微動生硬的擠出兩個字。
“現在!”
說罷一掌快速的印向無痕子的胸膛。
這一掌看似散漫無章,其實內中暗藏著玄勁,幻靈散手豈是一般尋常的功法可比。
秦川打算速戰速決,得到先手的機會就猛攻猛打決不能拖延。
對方的境界明顯高于自己,要不然方離也不可能這么快就敗下陣來,所以他早就在暗中調整好最佳的狀態,一上來就雷霆出手。
只是簡單的幾次碰撞之后秦川向后閃身一步,讓出一個破綻,低著身子站穩馬步,左手成爪以不可思議的角度勾住對方的手腕。
緊接著在身后蓄勢已久的右手靈氣震蕩,一頭蒼龍的殘破虛影纏繞在臂膀之上,雷霆一般的掌印對著無痕子的小腹拍出。
這一掌仿佛伴隨著夜龍的怒吼,戾聲陣陣,周遭的空氣急劇的擠壓在一起形成隱形的漩渦。
蒼龍夜行,臨淵而出,夜龍刑!
無痕子沒想到這白衣少年一言不合就出手,掌風勁力十足頗為不凡。
但,這應該是算是偷襲,有失大家風范。
無名鼠輩只會趁虛而入罷了,繡花枕頭又能擋得住我幾招?
但是剛一接觸就覺得非比尋常,他驚訝的發現對方掌中的玄勁居然能夠與自己的天羅手對抗,天羅紅冥的吸力對秦川根本起不到作用。
不過,就算如此他也是個繡花枕頭,無痕子已經看出了對方雖然有些詭異但是境界低自己太多,相信自己幾個回合之內就能拿下他。
正當他果斷出手的同時,突然間失去了秦川的蹤影。
這一切都毫無前兆,并且對方的消失一點蹤跡都沒有,就像是沒有這個人一樣。
這個時候無痕子心中不禁駭然,正當他錯愕間,忽聞腦后傳來了一聲怒吼,蒼龍的低鳴緊貼著耳根而起。
此時想要躲避已經來不及,無痕子只能矮下身躲過致命的部位,調動全身靈氣護體,咬牙伸出左手轉身去接。
出淵的夜龍身軀翻涌目露兇光,從無痕子的掌影中穿插而過,掌風呼嘯仿佛怒龍的嘶吼結結實實的印在胸膛之上。
轟——
激蕩的轟鳴震耳欲聾,蒼龍的風壓勁力十足。
無痕子身體像是劃破天際的流星一般到飛出去,砸穿了望月亭的窗戶,重重的摔在大街上。
秦川一掌印出去之后只覺的全身的靈氣嚴重透支虛弱無比,腳跟不穩就要摔倒,秋雨連忙一把扶住了他。
這是玄靈秘法的后遺癥,玄靈散手中有一種秘法,能夠短時間內讓人的修為暴漲,但是后遺癥也特別的明顯。
秦川不知道無痕子現在的情況怎樣,但是他心中明白自己已經沒有再戰之力,此時如果不能鎮住對方后果將會不堪設想。
他深吸了一口氣,決定賭一把,一咬牙快速的跳出窗外。
此時雖已是夜幕降臨,但是醉仙樓外的街道上還是人流不息。
城中的居民們吃完晚飯都喜歡在大街小巷上散步,走累了就三五成群的坐在一起聊天,消磨著睡覺之前的悠閑時光。
醉仙樓的動靜弄得不小,傳來了震耳欲聾的聲音。
路上的行人聞聲連忙停住腳步回頭張望。
坐在樹下的聊天的人們也都站起身來抻著脖子尋找聲音的來源,當一個人撞碎了醉仙樓的窗戶飛出來的時候,引起一片片的驚呼。
無痕子重重的摔倒在地,這一下摔的他七葷八素,胸中的氣息雜亂無序,一口鮮血噴灑而出。
“該死!”
他做夢也沒想到繡花枕頭竟能有如此的不凡的實力。
那個少年一定是事先隱藏了實力迷惑自己,都怪自己一時粗心大意,吃了這么大的暗虧。
周圍的人群已經圍涌了過來,看著狼狽不堪的無痕子在不遠處指指點點,小聲議論著。
看來今天算是運氣不錯,吃完飯還有一出好戲可看,不虛此行。
無痕子聽著嘈雜的聲音只覺得臉上燥熱無比,恨不得馬上離開此地,再不就找個地縫鉆進去。
但是他轉念一想,如果就這么走了,自己以后就會抬不起頭來。
不能就這么算了!
要找出那個狡猾的鼠輩,一定要撕碎他,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跪地求饒才能也能解他心頭之恨。
他剛打定主意,就看著淡定從容的秦川飄身而下。
惱羞成怒的無痕子連忙從地上站起快速的沖了過去,這次他要用盡全力,打殘眼前的可惡之人,重新找回顏面。
秦川看著無痕子怒氣沖沖的殺向自己,不僅在心中苦笑,現在的他別說是與之對戰,就連對方一招也接不下。
他決定再次動用自己那無上精湛的演技,身形不動背手而立,目光凌厲森然,鼓足了氣,開口咬牙切齒道:“你敢殺我?”
此時的無痕子已被憤怒的火焰焚燒著,哪里還有絲毫的理智。
聞言不僅沒有停住身形,反而更加快速,一拳擊殺而出,口中大喝:“有何不敢!”
秦川感受到了凌冽的拳風,沒打算接招,更不打算閃避,背著手昂首挺胸,身形一動不動。
事實上現在的他能夠從二樓跳下,保持平穩并且站直身體已經實屬不易。
這一場戲和蘇家大院的那一場獨角戲不同,光靠自己肯定演不下去,這與演技無關。
他需要群眾演員,更需要有人扮演自己的幫手。
方離已經重傷,短時間無力再戰。
齊清若,秋雨她們任何一個人出來配合自己一下就行。
不用他們太多的配合,只要擋下這致命的一擊就可以,對于這兩個女人他有著非同一般的信心。
果然!
齊清若沒有讓自己失望,隨著無痕子的一聲怒喝一道火紅的身影從自己的身邊飛身而出。
她并沒有攔截無痕子的拳印,而是手握著短刀快速的對著無痕子的下顎劃去。
這個丫頭出手還是那么的凌厲,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往脆弱的命門上招呼。
無痕子連忙以拳化掌由上而下的拍向致命的短刀,同時身形爆退。
他穩住身形吃驚的看向殺意凌然的齊清若感到非常的詫異,就算自己剛才的言語有些不當,那她也不應該一出手就是殺招。
這丫頭看似柔弱不堪,怎么一動起手來絲毫不計后果,手法老練狠厲,身上散發著駭人的殺意。
她發的是什么瘋?
我幾句話就能把她得罪的這么深?
“你...”
秦川向前一步打斷了無痕子要說的話,并且決定從此不能再給他說話的機會。
他目光森然,聲音充滿著無上的威嚴,一字一頓 “無痕子,你簡直是活夠了,竟敢殺我?”
無痕子聞言神情有些錯愕,暗道你這齷齪的鼠輩裝神弄鬼的想要干什么,滿口胡言亂語。
你一個紈绔子弟到底有什么讓我不敢殺的?
他滿臉怒容又一次向前沖去。
還沒等他攻出殺招,就看到秋雨靈氣涌動從樓上飛身而下,站在秦川身邊也不說話,那雙柔美的眼睛漸漸的有些怒意,靜靜的看向自己,眼神充滿了冷漠。
無痕子停下腳步皺了皺眉頭,不可思議的看向秋雨。
這個丫頭又是怎么回事,怎么用這種眼神看自己?
我記的沒得罪過她。
這小子究竟是什么來頭?
他這身邊都是些什么人?
無痕子那被憤怒和酒精沖昏的頭腦現在多少有些清醒,開始重新審視秦川的身份。
正當他微微發愣的時候,秦川眼神陰霾的緊盯著無痕子,又向前邁了一步,這一步莊嚴沉穩,力如千鈞。
“無痕子,你竟然——敢在龍城內殺我?”
森然的聲音略顯平淡但又直指人心,語調充滿威嚴不由得讓人心膽皆寒。
周圍的百姓認出了龍城惡少,瞪大眼睛大氣都不敢出,嘈雜的聲音戛然而止,剎那間仿佛時間靜止一般。
無痕子感受著周圍壓抑的氣氛不禁心中一震,這樣森然的語氣,這樣威嚴的聲調,沒有多年上位者的經驗是發不出來的。
這個少年的氣度不凡不由得逼著他重新思考事態的嚴重性,他的語氣不像是剛才那么強硬,那么的肆無忌憚。
“我有什么....”
秦川看著氣勢稍弱的無痕子又邁出一步,緊皺眉頭略帶疑惑,但是說話的口吻卻是毋庸置疑。
“你是殺手,禍門的殺手!”
無痕子看著威嚴霸氣的秦川,只覺得他這一步像是踏在了自己的心頭之上,震驚之余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一小步,眼神略微有些迷茫。
“殺手?我不是殺手,我是云溪宗....”
“云溪宗?”
秦川又邁出了一步,森然的目光化作實質的利劍,仿佛要刺破無痕子的心臟,破口大喝。
“又來假扮云溪宗弟子殺我?”
無痕子的心理防線不斷的下降又倒退了一步,突然在腦海中想起了林霄的身影,對于眼前少年的身份有了一絲猜測。
這回他的神情沒來由的有些慌張,語氣盡失張狂。
“假扮云溪宗?我是——你到底是什么人?”
秦川身形未動并沒有回答他的話,如果聞言回話落了下乘不說,自己好不容易演出的威嚴霸氣也將不復存在,心想著差不多也該是時候了。
他依舊緊緊的盯著無痕子的雙眼不肯放過,威嚴的聲音又拔起了一個新的高度,在場的所有人能都聽的真切。
“禍門殺手假扮云溪宗,派人行刺本少,已經查實罪不可恕,來人!”
話音剛落,就聽到周圍傳來如擂鼓一般的腳步聲,震耳欲聾。
人群連忙四處躲避讓開道路,整齊的御城軍快速的清理人群,將神色駭然無比的無痕子圍繞在當場。
一道銀芒飛入場中,秦白山一身甲胄單膝跪倒在地,對著秦川一抱拳,恭聲道:“屬下在!”
秦川眼睛瞇成一道縫,淡淡的看了一眼神情錯愕的無痕子,平淡的語氣不失威嚴。
“將禍門殺手給我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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