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龍速度極快,對著三人橫沖直撞,炙熱的火焰伴撲面而至。
秦川在聽到咆哮聲的剎那就覺得不妙,開始向后挪動腳步,待到火龍出現,他只掃了一眼撒腿就跑。
開玩笑。
這哪是墓地,這是索命的地府。
狂暴的火焰靈氣已經能夠化形,并且還是最離譜的動物形態。
如果那條猙獰咆哮的火龍哪怕外泄出一絲氣息,剮蹭到他一點自己就會化作灰燼。
這哪能是他現在所能抵擋的?
先不說聶空能不能管他,就算是拼命保護自己也難免發生意外。
自己的小命一旦仰仗別人來保護,那么離死也就不遠了。
谷風面色凝重,后退幾步嚴陣以待。
聶空卻是仰天長嘯,極其的興奮,等了這么久終于可以活動筋骨了。
只見他將馬步扎穩右手將巨錘背與身后,整個左臂一抖突然變成銀色,左掌對著火龍推去,頓時在他身前形成一個銀色的光幕。
火龍轟的一聲撞在光幕上,龍頭瞬間撞散,巨大的龍身疊踵而至,火爆聲不絕于耳,待到整條龍消失不見,聶空已被推出三丈多遠。
再看聶空整條左臂早已被一層亮銀的骨甲覆蓋,他站直腰身把巨錘扛在肩上,興奮的有些癲狂。
“哈哈,過癮,今天晚上總算沒讓灑家白等!”
秦川躲在一旁看著他右臂上那威武霸氣的骨甲暗自贊嘆。
這就是身懷異骨的本命甲,武者夢寐以求的體質。
聶空雖然是蠢豬一個沒什么心眼,但是這身實力卻是毋庸置疑的強橫。
強大的實力哪個人不想要,尤其是在這個強者為尊世界更是如此,要不然以聶空的智商和容易得罪人的脾氣,如果沒有如此強橫的實力陪襯,恐怕已經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正當他思索間,就看到洞口火紅一片,又一條火龍對著眾人咆哮而出,閃瞬即至。
谷風身形閃動抽出腰刀對著火龍連刀劈砍,雙手化作一陣疾風速度極快,身法風馳電掣透露著詭異。
秦川根本沒看清谷風的動作,待到火龍消散時,化作點點火光全部被谷風手中的腰刀吸收。
兩柄刀身上的火焰更加的炙熱,體積也仿佛大了一圈。
他看得出來,聶空和谷風完全是兩種風格不同的武靈,力量和敏捷分別被他們走到了極端。
武者的境界沒有練氣士提升的快,異常艱難,但是一旦有所成就那是相當可怕的,尤其是走極端路線的武者。
看著他們兩人秦川眼中綻放火花,羨慕不已。
就在此時,山洞口一陣銀光乍現,眾人眼前一花,一個龐然大物來到場中。
急忙定睛望去,只見到一只巨大得銀狼橫在山洞前。
巨狼身姿矯健異常,全身的毛發呈銀白色,在月光得照耀下熠熠生輝,通體發出銀色的光亮,和天上得月亮遙互輝映。
值得在意的是它尾巴很奇特,是分開的,就像是傳說中的九尾狐一樣,只不過九尾狐是九根尾巴。
它是一根尾巴分散多只出去,遠遠看去像是一把碩大的蒲扇,毛發濃密細長,輕微擺動間帶出一絲飄逸,煞是好看。
更特別的是這頭狼的額頭上多出了一只眼睛,那只豎眼和其余兩只紅色的眼睛截然不同,閃爍著黑洞一般的幽光,站在場中睥睨四方,威武霸氣。
秦川屏住呼吸緊緊的攥住拳頭不禁驚訝,面露不可思議的神色。
他看出了蹊蹺,這根本不是狼妖。
谷風看到銀狼的出現也失去以往的沉穩,大驚失色,連聲驚叫:“守墓獸居然是禍斗,洪荒異種,聶老大你當心點!”
禍斗面目猙獰,用火紅的眼睛掃了一眼眾人,仰天長嘯,隨即張開闊口獠牙對著聶空一聲巨吼,一條火龍從口中噴射而出。
聶空對于谷風的提醒充耳不聞,任由火龍撞擊在身上不管不問,甩開膀子掄起巨錘對著禍斗碩大的頭顱就是一錘,同時口中高聲亮喝。
“好畜生原來是你搗的鬼,看灑家砸碎你的狗頭!”
不得不說聶空不愧能成為一方霸主,打起架來大開大合神勇異常,完全是死拼到底的打法,一桿大錘被他舞的密不透風,一錘緊接一錘,錘錘只砸腦袋。
禍斗也是個硬貨,雖然是只妖獸沒有開化,但是戰斗本能出奇的好,跳閃騰挪之間游刃有余。
巨大的狼爪像是燒透的鐵塊,硬生生的拍擊在巨錘上,撞擊的炸裂聲宛如雷聲滾滾不絕于耳。
秦川躲在一旁看的是心曠神怡,激動的無以復加。
“我什么時候能夠將身體錘煉到聶空這種地步...”
但是激動歸激動,他還不糊涂,現在禍斗纏住了他們二人,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這場戰斗無論誰勝誰負對他都沒有半點好處,不如自己先躲到一旁找機會進墓才是關鍵。
正當他轉身開溜的時候,谷風身形一閃來到他面前,沖著他咧嘴一笑,滑稽中帶著絲絲誠懇。
“小兄弟莫怕,由我保護你!”
谷風的心思他心知肚明。
保護我?
我看是想弄死我還差不多。
秦川訕訕一笑,剛要開口解釋,就聽到一個清朗中略帶殺伐的聲音突然響起。
“火道十五,桑炎蠶絲!”
秦川急忙尋聲看去,不知何時戰場的半空中多出了一個中年書生。
書生頭上戴著方巾,身材有些偏廋,腳上穿著一雙黑面白底的布鞋,一身青袍,袖口高高挽起,露出里面白色的襯子,手中拿著一把折扇。
另一只手對著禍斗五指張開,絲絲火紅的細線從指尖噴射而出,四面八方刺向禍斗。
禍斗急忙躲閃,但是奈何絲線如同附骨之矢窮追不舍,很快就被絲線追上,將銀色的狼軀緊緊的纏繞住。
它仰天咆哮,身軀暴漲,眼看著就要掙斷火焰蠶絲。
這時就看那書生目光凌厲單手托天,手中快速顯化出一座巨大的火焰門樓,門樓樣式古樸大氣宛如實質,如果不是包裹著火焰,當真看不出乃是靈氣所化。
“火道十一,流焱吞天闕。”
話音剛落,那巨大的門樓沖天而起,宛如流星一般砸向禍斗。
轟——
劇烈的撞擊聲震耳欲聾,塵煙四起。
待到煙霧散盡,秦川看向場中,只見那禍斗被那如同琉璃般耀眼的四角門樓死死的壓在地面上。
它似乎心有不甘,目光狠辣,緊緊的盯著書生,口中發出陣陣悶吼。
書生見到禍斗被俘,臉上綻放出自信的笑容,輕輕的拍了拍手掌,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盡顯輕松。
秦川目光閃動所有所思。
御空飛行,火系道法,練氣士。
又來了個靈王巔峰的高手,看來今晚鹿林想清靜是不可能了。
“聶空,貧道救了你一命,還不對我行跪拜之禮!”
聶空眼見自己砸了半天的獵物被他人撿了便宜,并且還嘲笑自己,以他的暴躁脾氣哪能受得了這個,用手一指半空中的書生哇哇大叫。
“氣煞我也!”
“呂嵩,難道我不如你?你不在火浩宮里面窩著吃屎,膽敢跑到這來送死,灑家這就成全你!”
說罷雙膝微曲砰的一聲像炮彈一樣對著半空中的呂嵩急射而去,當頭就是一錘。
秦川是看明白了,這聶空不出手則已,出手就是砸腦袋,根本沒有余地可留。
呂嵩自知這瘋子皮糙肉厚近戰近乎無敵,也不與他硬磕,連忙閃避,邊閃邊笑。
“聶空,你怎么還是老樣子,這生性的脾氣什么時候能改改,你蹦來蹦去的,我看你像個候兒!”
聶空是純粹的武者,一身靈氣專注磨煉肉體,借著猛勁能竄上半空,但是卻難以持久,砸了幾下沒砸著人,便失去力道向地面墜落。
他被呂嵩幾句話氣的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一張大臉憋成醬紫色,也知道現在拿呂嵩沒轍,說又說不過他。
大腦袋像是撥浪鼓一樣左看右看四處尋覓,緊接著一個高蹦到山腳下掄起大錘哐哐哐的砸山,以泄心中怒火。
秦川看著聶空的無腦舉動無奈的嘆了口氣。
這個蠢貨早晚有一天得被氣死,這無厘頭的氣性怎么就這么大?
谷風可不能看熱鬧,但是他知道此時勸住聶空那是白費口舌,搞不好惹怒他還有可能砸自己。
所以只能放任他去砸,等怒火消散了,自然也就沒事了。
他來到場中央,對著呂嵩一抱拳。
“長老好!”
呂嵩看也不看他,只是盯著發飆的聶空,隨口說道:“這一聲長老我可受不起,倒是你這叛徒活的有滋有潤。”
面對呂嵩的冷嘲熱諷,谷風也不覺得尷尬,嘿嘿一笑。
“既然您不愿提及往事,那不提也罷,敢問道長深夜來此有何貴干?”
“明知故問,當然是妖神墓!”
谷風心中一嘆,到底還是走漏了風聲,此時正是爭分奪秒的時刻,多一人出現他就要多分出去一杯羹。
“既然如此,當下時間緊迫,我們不如暫時放下成見,聯手如何?”
“好啊,貧道隨意.....”
兩個人東一句西一句閑扯,等待聶空發飆結束。
這個時候除了秦川誰也沒有注意到,那禍斗的三只眼睛已經全部變成了攝人心魄的黑洞,全身銀色的毛發快速變的像是血一樣的鮮紅。
緊接著一聲尖銳的狼嚎響徹天地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