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我不想一直當反派啊
方離，惡少的貼身隨從，和秋雨一樣也是個孤兒。
自小就被龍城主撿回城中。
年齡比秦川大三歲，從小就被安排在御城軍的講武堂習武。
主要的任務就是保護自己的人身安全，即使玩伴也是保鏢。
以前和秋雨一樣的沒有名字，秦雷一直覺得狗是個非常忠心的動物，所以給他取了個黑狗的代號。
后來因為在鹿林打獵的途中，危急關頭舍命保護了秦川并且受了重傷，算是護主有功。
龍城主一高興這才賜給他一個名字，方離。
為什么姓方城主沒說，但是‘離’的寓意講的明明白白，與少主形影不離。
秦雷的話很有分量，特意叮囑過他要時刻銘記，離則死，不離則生。
今天方離跪在門口負荊請罪，秦川稍微一想就明白了。
昨天惡少被殺之時，方離并沒有在場。
這是自己的靈魂占據了秦川的身體死而復生，如果沒有這檔子事，方離現在恐怕也跟惡少一樣，死尸一具了。
少年聽到秦川的問話沒敢抬頭，直挺挺的跪著，低聲道：“昨日小人隨將軍出城剿匪，沒能及時在身邊保護少主，罪該萬死。”
“老爺說了，小人今日要死在少主手中，還請少主成全。”
秦川拍了拍額頭，一聲哀嘆，這惡少害人不淺啊。
事實情況是惡少昨日清晨得到秦白山出城剿匪的消息之后，覺得好玩想要親赴戰場。
方離死勸，惡少早就覺得他是個累贅，處處管著自己。
一賭氣攆走方離，命他跟隨秦白山待他出行，方離哪敢不聽命令，只得服從，這才有未能及時護主的罪過。
真特么罪過啊！
惡少留下這樣的爛攤子究竟還有多少？
統統一起來吧，能不能一次性解決完？
瑪德——
秦川暗罵一聲扶起方離，看著他滿身的血痕暗道一聲可憐，攤開手伸向秋雨。
秋雨心思縝密不用少爺明說，拿起一套備用的干凈長袍送到秦川手中。
秦川把衣袍披在方離身上，將荊條甩向一旁，關心道：“本少不會殺你，爺爺那邊你也不用擔心由我去解釋，你要盡快把傷養好，早日回到我身邊。”
“多謝少主，屬下不用養傷我這就能...”
“把傷養好！”秦川輕輕的在他肩頭拍了一下以示安慰，隨后徑自離開。
方離眼神中充滿詫異，看了秋雨一眼，察覺出秦川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樣。
秋雨沖著他微微笑了一下，轉身開始打掃秦川的房間，突然發現房間干凈整潔，呆呆的怔在那里若有所思。
秦川走在車水馬龍的大街上，感受著深冬離去未曾帶走的冷風，心情有些郁悶。
少主的身份固然好，但是惡名太過乍眼，走到哪都備受矚目。
尤其是昨日的生死劫造成的輿論正在發酵，用不了多久惡少大戰云溪仙人的話題就會傳的滿城風雨。
打發方離也是他有意為之，一個跟屁蟲一直在自己身后晃蕩，自己哪還有獨立的時間。
他現在只想靜靜，找個沒人的地方先檢測一下霧野仙蹤。
奪取來的秘法不好在大庭廣眾之下施展啊，城主府人多眼雜更不行。
秦川思索著辦法，不知不覺間來到了龍城的集市。
龍城有外城和內城之分，相比之下外城大了許多倍。
城中最熱鬧的地方當屬東邊的龍驤集市。
每天清晨都會有城外的農戶用木輪車裝著新鮮的蔬菜瓜果到城中販賣，也有周邊村落里的獵人前來販賣獸皮之物，總之日用百貨應有盡有。
各家的商鋪很早就打開了門，此時正是人流鼎沸的時候。
叫賣聲，吆喝聲，討價還價得聲音，此起彼伏，嘈雜無比。
秦川走進了集市隨便逛逛，感受著這里的風土人情，看著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覺得挺有意思，看哪都新鮮。
他的到來引起了人們的注意。
“快看，惡少來了，聽說了嗎？昨天他與云溪宗仙人決斗，差點沒死！”
“怎么不知道，我當時就在場，告訴你一個秘密，龍少是惡魔轉世，昨天竟然死而復生了。”
“你特么小點聲不要命了，你想死別帶上我，再說好端端的一個人怎么可能是惡魔...”
“你懂個屁，別說了，他過來了.....”
秦川在集市中穿行，看見每一個人都笑著點頭，笑容萬分隨和，企圖用笑容打動他們。
可哪成想，根本沒人敢與他對視，就算碰巧接觸到眼神也是縹緲無根溜之即走，沒有就絲毫的停頓。
一個個兢兢戰戰極為不自然，秦川就跟個消音器一樣，走到哪哪就鴉雀無聲。
當他站在集市中心的時候，剛才還人聲鼎沸的集市瞬間變得比葬天陵中的墓地還要清凈。
秦川眨了眨眼，這么整可不行，連個最基本的溝通都沒有，友好的關系怎么發展？
我可不想一直當個反派啊！
正當他愁眉不展的時候，有一道黑影從角落里竄出，迅速的沖向了秦川。
秦川察覺到了危險，想都沒想隨手向那道黑影推去。
但是那人身法刁鉆詭異，竟然從他雙手之間空隙鉆了進來，直勾勾的撞向秦川懷中。
秦川雖然沒有學過什么功法，但是靈者的反應哪還能是尋常人能比的，速度，力量，反應都快出普通武者一大截。
感覺到有人向自己撞來，不退反進，左腳向前邁步，右腿用膝蓋猛地向上頂了過去。
同時雙手左右開弓，一招雙風貫耳，對著他的腦袋就砸，那人來的快，但是秦川的反應也是相當的迅速。
只見那身影用雙手護住頭部，完全無視方羽的膝頂，沖擊的勢頭依舊不減。
秦川在膝蓋頂到對方的一瞬間心中暗喜。
這你都不躲？
我頂死你。
哪成想劇烈的撞擊感并沒有出現，只感覺這一頂像是頂在了棉花上一樣，自己的雙手也被對方彈開。
秦川身形一退，被彈開的雙手高高上揚就勢變成肘擊向著黑影的后背砸去。
在手肘接觸到他的一瞬間，同樣的感覺再次出現。
這個人好像沒有骨頭，全身軟綿綿的根本無處著力！
黑影從秦川的肋下竄了出去，一刻都沒停留，迅速的隱沒在人群中，幾經轉折消失不見。
等秦川轉過身來尋找時，哪里還有此人蹤影，黑影來的快去的也快。
從黑影出現到消失不見在電光火石之間，周圍的商旅販夫大多數根本就沒有察覺。
秦川鼻子微動，聞到了一種淡淡的清香，下意識的摸向腰間順手抽出一個白色的手帕，暗道不妙。
云溪劍不見了。
看來自己這是招賊了，并且還讓人給偷梁換柱了。
這...
光天化日下，在自己的城里居然被偷了，這要是傳出去他哪還有臉面。
秦川打開清香的手帕，上面寫著‘龍城舊地’四個字，筆跡娟秀小巧。
這明顯對面特意留下的線索啊，看來此人沒有惡意。
如果要是想刺殺自己剛才就能得手了。
他握了握手，回憶著剛才身體接觸時的柔軟，不經意間露出一絲傻笑。
難不成還是個女的？
在記憶中想來想去確實有那么一個膽大的女孩兒，但是沒見到真人他也不敢確定，只能憑著記憶向‘城東舊地’走去。
當他離開之時，集市又快速恢復了以往的喧囂。
“呼——可嚇死了，惡少終于走了，他剛才看了我一眼，你看看我身上少沒少塊肉？”
“嗯，肉到沒少，鼻毛少幾根...”
“滾犢子...我眼睛可尖，剛才有一道黑影向惡少撞過去了，你發現沒？”
“早就發現了，是齊家那丫頭，剛才就一直貓在我身后，好好的一個姑娘，怎么就...唉，苦命啊...”
幾經反轉秦川來到了城東的一片空地上，周圍人跡罕見，四周的房屋破敗不堪。
他打量著四周明白這里是什么地方了。
傳說這里鬧過鬼，冤死過幾個人。
所以這些房子白給也沒人敢要，由于很多年沒人打理，慢慢的就像是廢墟一樣，甚些荒涼。
云溪劍雖然丟了，但是秦川根本就不著急，穩的一批，邁著慢條斯理的步伐觀看著四周的景象。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聲音在自己的頭上響起。
“龍城笨少，來，往這兒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