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喪心病狂的林蒼
秦川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在秋雨的攙扶下站起身。
感覺全身上下所有的骨頭都與血肉分離像散了架一樣，疼的齜牙咧嘴。
還好這幅身體的強度不算太弱，再加上他多的夠快，否則剛才那一掌就能要了他的小命。
看著林蒼猙獰惡毒的老臉，秦川咬牙切齒的道：“大言不慚，你徒弟林霄光天化日與人合謀襲殺本少在先，本就該死。”
“本少沒有對他進行圍捕，并且答應他的請求，單打獨斗與我簽訂生死劫，是生是死全憑本事外人不許插手，周圍的百姓有目共睹全都可以作證。”
“你不守北境的規矩，竟然以大欺小當場徇私報復，你到底要不要臉，云溪宗難道都是奸詐無恥的齷齪小人嗎？”
幾句話條理清晰有理有據，最后一句話幾乎是吼出來的，震得周圍百姓心潮澎湃，在心中大聲叫好。
生死劫令的神圣已經深入他們的骨髓，得到了十幾代人的支持，小到三歲小兒，大到宗門掌教。
規矩就是規矩，絕不允許被任何人破壞。
北境人的民風本就彪悍淳樸，對于強者的崇拜更是無需理由。
勝就是勝，敗就是敗，秦川此時已勝，在生死劫令的注視下完成了神圣的使命。
不管他之前的名聲如何不好，但是此事龍少辦的是光明磊落，堂堂正正。
林霄已死，劫難以清，到此就應該是句號。
你林蒼暗中偷襲出手不說，還敢出言恐嚇脅迫，就算你是云溪宗仙人，此等行徑也會讓人不齒，成為茶余飯后的笑料。
議論聲嘈雜而起，盡是誅伐之音。
林蒼喪子之痛難以言喻，此時哪還管什么規矩，對于周圍人的議論聲更是充耳不聞。
看著秦川眼中充滿毒辣，惡狠狠的道：“牙尖嘴利的黃口小兒少在那混攪是非，林霄死的這么冤，一定是受到你陰險的暗算，我要活扒了你的皮，祭奠宵兒的在天之靈！”
說罷身形化作一道流光直奔秦川。
秦川心中一驚，沒想到這個老家伙竟然一點臉面都不要，明顯是破罐子破摔，拼了敗壞名聲也要致自己于死地。
自己剛剛成為靈者，根基不穩哪里是這老貨的對手。
秋雨見狀急忙沖向林蒼，兩只手泛起白色的光球，雙手一前一后向前甩出，光球化作兩只透明的小鳥直奔林蒼，同時一聲輕喝清脆悅耳。
“空道，謫云雀！”
那兩只云雀是秋雨的靈氣所化，速度極快迎風而漲，一聲雀鳴尖銳刺耳，急速扎向林蒼的雙眼。
秦川沒想到秋雨居然還是個擅長空道的高手，空道不在五行之中，不需要元素靈體就能使用。
但是對于靈氣的細致掌握與精煉程度極為苛刻，精準程度可以說是令人發指，沒有極為強大的天賦根本就練不成。
她能夠隨心所欲的使用空道固然強，但哪里是林蒼老賊的對手，落敗只是時間問題，平白丟失性命。
隱空仙露雖能保命，但是用來逃跑可惜不說，隱空的時間短暫能不能跑得了還不一定。
如果不能利用仙露反殺林蒼用了相當于沒用，對方的靈氣已經能夠化為實質防御力驚人，就算他站著不動自己也根本沒有擊殺林蒼的手段。
他越想越是急躁。
林蒼眼中只有秦川根本就沒有正視秋雨，一個小小的三階靈者隨手就能拍死，不足為慮。
兩只靈能云雀在他眼中更是笑話，根本不堪一擊，隨手拍向云雀。
就在手將要拍碎云雀的時候，秋雨的眼眸中閃現兩片寒霜，雙手掐訣，大喝一聲。
“爆！”
云雀之中擠壓著大量精純的空氣，隨著那一聲暴喝自主炸裂開來。
巨大的氣爆能量震耳欲聾，精純的氣壓化作一根根尖針對著林蒼雙眼猛烈的攢刺。
林蒼不敢拖大，急忙止住身形阻擋那些混合著高精度靈氣的氣針。
雖說這樣的術法對于他來說并非致命，但是讓他受點小傷還是能做到的，尤其是那些氣針全部瞄準了人體最為脆弱的眼睛。
秋雨根本沒閑著，她也清楚憑自己想要擊殺林蒼無異于癡人說夢。
但是自己不拼命，身后的少爺就會慘死，只能用出所有的手段能多拖住一會是一會。
纖細柔美的雙手在胸前合拍在一起，光球再次出現，這回光球內的靈氣更加的精純濃厚。
隨著雙掌之間的距離的逐漸被拉開，一根巨大透明的蛇形權杖出現在她的手中，只見她舉起靈能權杖弓步上前，用力的甩了出去。
“空道，丈天淵。”
權杖散發著耀眼的光芒，劃出破空的音爆聲，如同離弦的利箭一樣急速射向林蒼。
做完這一切秋雨的靈氣幾乎衰竭殆盡，看也不看林蒼抓起秦川的手轉身就跑。
轟——
丈天淵，天淵兩隔近在一丈之間，空道中極為少見的空間術法。
權杖爆碎產生的靈氣像一條蛟蛇將林蒼推出去三丈之外，精純的靈氣化作一片片晶瑩的鏡面，組合成詭異的空間將林蒼完全包裹住。
林蒼雖沒受傷，但是卻被短暫的困在了丈天淵的空間內，左沖右闖居然沖不出去。
他頓時間惱羞成怒，沒想到一個小小的三階靈者居然能夠短暫的困住自己。
雖然只有幾息時間，但這更讓他氣急敗壞，破口大罵。
“小雜種你跑不了，今日你必死無疑誰都救不了你，還有你們龍城的所有人，都得與宵兒陪葬！”
靈氣空間被他劈碎之后，周圍快速升騰起濃厚的迷霧，范圍及其廣大，將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正在逃跑的秋雨和秦川一同籠罩。
“快跑啊，林蒼仙人要殺人了。”
“都要殺你了還特么叫仙人，叫他狗屎。”
“你們別跑也別叫，趴在地上就行...哎呀，誰特么踩的我...”
百姓們哭天喊地，四處逃散，可是怎么也逃不出去。
秦川心道不妙，一個靈王巔峰的修者如果無所顧忌大開殺戒那是相當可怕的，在場的所有人都會死，根本沒人能阻止他。
迷霧深沉濃厚宛如實質，比起林霄施展的霧野仙蹤不知道強了多少倍。
周圍漸漸失去了所有的聲音，他倆的速度很快，還是沖著一個方向急奔，沒理由跑不出去。
想來想去只有一個解釋，這團迷霧不禁能夠混攪視覺，就連一切的感知全都被剝奪。
看不見，聽不著，秦川拉著秋雨的手卻看不見近在咫尺的人。
霧野仙蹤一旦用出本身就立于不敗之地，云溪宗的秘法果然有獨到之處。
他是看不清，但是秋雨和他舉動林蒼一定是一清二楚。
自己才是他的主要目標，此時再抓著秋雨無異于讓她陪著自己一起死。
秦川伸出手輕輕的在秋雨手背拍了兩下，然后一把推開秋雨，急速向另一旁跑去，同時一聲爆喝。
“林蒼，你別傷及無辜，小爺在這里，給我滾過來。”
不能跟她在一起，秋雨怎么說也是三階靈者，只希望她能活著離開。
至于自己，隱空仙露早已握在手中，想被殺死可沒那么容易。
秦川像個瞎子一樣急速的奔跑，剛跑出沒幾步突然被什么東西給絆倒，一頭摔在地上。
本能的伸手去摸，卻摸到了一手的粘稠，急忙用鼻子聞了聞指尖，血腥味濃重。
看來有人已經死了。
不對！
林蒼不殺死我就不會對別人先動手，那這個死人是怎么回事？
他繼續用手摸索著尸體，直到碰觸到一條斷臂才明白是林霄的尸體。
原來自己跑來跑去竟然跑回了原處，林蒼一定在自己身邊盯著自己。
他把仙露遞到嘴邊準備隨時服用，同時一邊思量。
按理說以他靈王境巔峰的修為，自己在喊出那一嗓子之后他就應該能殺到自己身邊，畢竟他又不瞎。
但是為什么過去有一會兒了，他還沒下殺手？
正當他思慮間，一陣幽風吹過，迷霧急速散去一切變的清晰可見，亂糟糟的哭喊聲又傳入耳中。
秦川抬眼看去，就看到林蒼近在咫尺，神色驚恐的斜視著緊靠在一旁的老者。
那老人看似已到花甲之年，長著一雙銅鈴大眼，眉毛粗重高鼻梁。
一頭白色濃密的卷發隨著微風擺動，胡茬子很短，穿著一身紫黑相間的寬袍，霸氣非凡。
他一只手按在林蒼的肩頭，另一只手把玩著一條翠綠的手串。
手串上的珠子不知道是什么材質的綠的有些乍眼，隨著手指的扳動發出嘩啦啦的聲響。
待到迷霧散盡，周圍人都看清了突然出現的老人，所有的聲音全部消失仿佛時間凝固了一般。
老者把眼睛一瞇斜盯著林蒼的雙眼，從眼縫間射出兩道宛如實質般的寒芒，聲音沙啞凜冽。
“林蒼，你膽敢殺我孫兒，我看你真是活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