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川看著其余人陸陸續續的行跪拜之禮,氣運值也不停地增長,綻放出最為真實的笑容。
雖然還有人在猶豫不決,但是現在已經成功了一半,相信再給他幾分鐘的時間就能夠讓所有天驕都能歸于他的門下。
門下一群提款機,到時候氣運值還不是信手沾來。
咔——
正當他美滋滋的時候,天空傳來一陣巨響,就像是什么東西被劈碎了一般。
所有人都抬頭看著天空,驚恐的發現天上出現了一個觸目驚心的裂痕,那裂痕將整個天空一劈為二,浩瀚幽深的星海瞬間映入眼簾。
緊接著天搖地晃轟鳴四起,大地龜裂出無數裂縫像蜘蛛網一樣飛速向四處蔓延。
那些巨大的墓碑突然散發出耀眼的光芒,迫不及待地紛紛沖向天空中的裂縫,只留下整個秘境在崩潰瓦解。
這一切猶如電光火石一般,發生的及其迅猛,在巨大的轟鳴中秦川根本聽不清那些天驕對自己喊著什么?
緊接著眼前一黑失去所有知覺,彌留之際他看到了那口金鐘散發出耀眼的光芒將所有天驕收攏在一起。
“該死,鐘沒拿走...”
秘境急速地升騰,在浩瀚寂靜的星宇中炸裂,巨大的能量沖擊在星空中宛如一朵浪花肆虐的翻涌了幾下又快速的歸于平靜。
與此同時,星海中漂浮的一座殘破大山之上,一黑一白兩道光芒閃爍過后,山巔上多出了兩道身影,他們絲毫不懼星空中肆虐的罡氣。
其中一人全身裹在黑袍之中,臉上一片混沌迷霧讓人看不清樣子,看著星空中的四十九道炫彩的光芒砸向天宇大陸,語氣激動。
“算命的,你功德無量啊,四十九人居然全部保存,看來之前你的擔心并非多余。”
算命的長相倒是能看得清楚,鶴發童顏神采奕奕一身白袍隨風而蕩,就像是一個看慣風塵的老頑童。
只見他對著虛空一招手,一個巨大的金鐘劃破星空由遠到近呼嘯而來,待到近前縮小成寸被他一把抓在手中。
算命的看了看金鐘上的幾抹猩紅,皺起眉頭。
突然,一道白色的流光在星空中劃出一條道痕沖向天宇大陸。
黑袍人有些失態,驚聲叫道:“怎么多出一道?”
算命的倒是沒有太過驚慌,掐指算了又算不得結果,只得作罷。
“暗中有人出手了。”
“是敵是友?”
算命的沒有搭理他,而是嘿嘿一笑擠出滿臉的褶皺,戲虐道:“大衍之數五十,用其四十有九,那遁去的一,嘿嘿,有意思,有意思....”
說罷也不理會呆愣在一旁的黑袍老者,身影一閃消失不見。
秦川像是做了一個夢,夢中他來到了一個高大廣闊的圓柱形空間中,光色說不出的暗淡,及其的壓抑。
他抬起頭能夠隱約的看到一個個墓碑整齊有序的鑲嵌在圓柱中空的墻壁上,一圈接著一圈地向上蔓延,直到他再也看不見。
墓碑上的埋銘模糊不清,也不知道是不是葬天陵中的那些墓碑。
眼前有一座大門,看不清楚是什么材質的,高大雄偉,秦川仰望著石門就感覺自己是在抬頭看著幾百層的摩天大樓。
他好奇地上前,用手去推,觸感柔滑冰冷。
就在這時一個聲音突兀的響起。
“你想好了嗎?”
秦川嚇了一跳,急忙四處尋找,發現這里除了自己并沒有外人,冷靜之后用手又去推門。
聲音再次響起。
“你想好了嗎?”
身邊確確實實沒有旁人,那宏大的聲音來源也根本聽不出來,他只能試探性的回了一句。
“你是誰,你在哪?”
“你想好了嗎?”
三次了,難不成他就會這一句?
秦川搞不懂只得多次溝通系統,但是卻一一沒有得到回應。
無奈下,他干巴巴的說道:“我沒想好!”
沒有任何回應。
秦川又去推門,聲音再次響起。
“你想好了嗎?”
想你妹啊!
翻來覆去就這一句,什么牌子的復讀機還特么是觸控的!
秦川沒理它,使勁的推門,大門紋絲不動。
那巨門與前世幾百層樓一樣高,能讓他推動就怪哉了。
“你想好了嗎?”
第五遍了,秦川實在是無奈,嘆氣道:“我想好了!”
話音剛落,大門嘎吱一聲四敞大開,一道極強的白光照射進來,將秦川吸出門外。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怎么回事,耳中就傳來一陣陣嘈雜鼎沸的聲音,由模糊變的逐漸清晰。
疼痛伴隨著麻癢在心口處不停的攪拌,撕心裂肺一般,但是躺在地面上的秦川如同僵硬的尸體一動都不能動,只能聽到身邊亂糟糟的聲音。
“殺得好,這惡少早就該死!”
“蒼天有眼啊,世上少了一個禍害。”
“你亂嚎什么?我覺得他死的有些可憐,其實他沒有你們說的那么壞。”
“滾,你就是個狗腿子,我早就看你不順眼了...”
一陣繁雜的記憶強行充斥著秦川的大腦,絲毫不管他受不受得了。
天宇大陸,北境,龍城,惡少主秦川,云溪宗,比武,不敵落敗,生命垂危,瀕臨死亡。
這些信息不斷的沖擊著秦川,讓他那本就不怎么清醒的大腦更是變的渾渾噩噩。
“恭喜宿主選擇了身體,靈魂融入成功,以下是這具身體的基本數值。”
姓名:秦川。
身份:龍城少主。
年齡:十五歲。
功法:無。
境界:氣血境巔峰,煉骨境巔峰,未沖脈化靈。
狀態:身受致命創傷,瀕臨死亡,但是由于宿主的融入重新接管了這具身體,致命傷正在愈合中。
系統的話讓秦川稍微清醒了不少,這時他終于明白了那五句問話到底是什么含義了。
“這能算是我選擇的身體?該死的復讀機你多說一句話是不是就得死。”
不過既然已經來了想太多也沒用,畢竟沒有重新再選的機會了,秦川捋順了這具身體上一任主人的所有記憶。
快速的找到了幾個特別明顯的標簽。
不求上進的紈绔子弟。
游手好閑的廢物一個。
名聲及其的惡劣。
被人陷害與云溪宗的高手比武。
在城主爺爺不在的情況下明知不敵,但自持身份高貴強行上場,以為對方不敢下手。
不敵,被殺,民眾歡欣雀躍,有人要買鞭炮慶祝。
這特么都是什么?
能不能再爛,再俗套一點。
廢物我認了,只要身體不缺零件就可以。
紈绔多少也可以接受,至少還有些身份,不算低微。
但是有人買鞭炮要慶祝他的死亡這是要干什么,要拿大地紅來炸尸嗎?
這個人品根本不存在崩啊,因為崩就是他的人品。
雖然秦川現在能恢復行動了,但是他不起來繼續裝死,打定主意等到人少的時候找機會偷偷地溜走。
之后遠走他鄉隱姓埋名在暗中修煉,終身絕不回龍城一步。
愛特么誰起來起來,我是不起。
忽然,他感覺有水點滴滴答答的落在他的額頭上,流淌過臉頰順著他的嘴角滑落。
下雨了?
可以嘛,你死了老天都哭泣了,但我怎么覺的它那是感動的淚水。
不對——
下雨哪能局限性這么小?
秦川把眼睛偷偷的嵌開一條縫,忍不住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剎那間,他的心就像是讓人狠狠的踹了一腳,又麻又緊。
那是一張清純美麗潔白的臉頰,此時正在痛苦的看著自己,眉頭微皺緊咬雙唇,顆顆晶瑩剔透的淚水順著微閉的雙目撲簌簌的掉落砸在他的臉上。
沒有嚎聲哭喊,也沒有撕心裂肺叫嚷,只有一張柔美抽搐的臉正在訴說著錐心般的疼。
少女癱坐在地上身軀有些顫抖,小心地扶起秦川的頭放在自己的腿上,幾個字輕輕的從已經咬破的唇縫中哽咽而出。
“少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