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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7 你過來啊

。這章早點發  杜昭見此不由心道——

  喲嚯,還傲嬌起來了?

  當初是誰死皮賴臉,半夜潛入他的房間偷巧克力來著?

  杜昭把手伸入衣兜,待拿出來時,手里已捏著一塊黑黝黝、香噴噴的巧克力。

  吭哧!

  杜昭將巧克力送到自己嘴邊,直接咬了一口。

  這時,他已走到馬湘蘭身邊,與之并肩立在首飾攤前。

  也假裝沒有發現她的樣子。

  擺攤的攤主,是個中年男人,見杜昭停在他的攤前,以為又來了客人,因此殷勤招呼,在那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

  “這個釵子怎么賣?”

  杜昭隨手拿起方才馬湘蘭嘗試佩戴的那枚釵子。

  問價的同時,杜昭看似無意的將手里啃了一半的巧克力在馬湘蘭面前晃了一下。

  那誘人的色澤!

  那迷人的香氣!

  盡管隔了一層白紗,但馬湘蘭仍能聞到那種香味!

  好香!

  馬湘蘭立即口中生津,偷偷的吞了一口口水。

  那塊巧克力在她眼前一晃的時候,她的眼珠子很不爭氣的追隨著它的蹤跡。

  但是最后,馬湘蘭眼睜睜的看著那塊巧克力被送進了杜昭的口中。

  杜昭把它一口給吞了!

  馬湘蘭見此,心頭頓時很氣。

  如此美味的糕點,如此難得的珍品,就該細細品味、一點一點咬著吃的。

  但這個人…竟一口給吞了。

  簡直就是天大的浪費!

  馬湘蘭氣呼呼的側頭瞪著他,一雙眼睛通紅,奶兇奶兇的。

  “這位客官好眼力。”

  首飾攤的攤主是個明眼人,他一見杜昭這幅公子哥的打扮,就知道這位一定是個金主。

  不像這位頭戴冪籬的女子,在這兒看了老半天,結果一文錢都沒有讓他賺到。

  攤主十分熱情的給杜昭介紹:“這枚釵子可了不得,高手匠人花了七七四十九天精心打造而成。客官你看這花紋,這質地…”

  “我問你多少錢?”

  杜昭的視線從馬湘蘭的冪籬上收回,木然的看著正滔滔不絕的攤主。

  他實在不知道,這種垃圾材質的釵子有什么值得夸贊的。

  “一…一貫!”

  攤主說得小心翼翼。

  杜昭拿著那枚釵子,瞥了眼身后的李安,吩咐道:“給錢。”

  李安立即上前,從衣兜里掏出一個銀錠。

  大概有五兩的樣子,隨手拋給攤主。

  一兩銀子可以兌換一貫銅錢,也就是一千枚。

  只不過這年頭,能用得起銀子的人,無不都是闊綽之人。

  因為銅錢常見,但銀子難得。

  李安見攤主收了銀錠后,便大刺刺的說:“給你五兩銀子,把你攤上的首飾全包了,也包括這位娘子手上的那個手鐲。”

  李安隨手指了指馬湘蘭手上正捏著的那個鐲子。

  “哎呀!好好好!”

  攤主大喜過望,笑道:“這位公子果然大方,哈哈哈,小人這攤子也不要了,公子盡可自取,哈哈哈…”

  攤主將那錠銀子貼身藏好,然后大笑而去。

  杜昭嘴角扯了扯,暗中瞪了李安一眼。

  然后轉身看著馬湘蘭。

  視線落在她手里捏著的那枚手鐲上面。

  杜昭攤出一個手掌,伸向馬湘蘭,說道:“小娘子,你手上的手鐲現在是本公子的了,把它還給我吧。”

  “一個破鐲子而已,誰稀罕。”馬湘蘭冷哼一聲,將那枚手鐲重重地拍在杜昭手掌心。

  “我們走!”馬湘蘭領著兩個丫鬟消失在人群中。

  “公子,這…”李安湊上來,看了看那一攤子的首飾。

  杜昭面色怪異。

  沒有理會李安。

  他手握那枚鐲子,五指收攏。

  將整個鐲子都握在他那寬闊的手掌之中。

  接著,杜昭轉身走向馬車。

  “公子等等…”

  李安也不去管那一攤子的首飾了,忙追了上去。

  杜昭上了馬車,將簾子拉得嚴嚴實實。

  坐下后,再將那個握緊了鐲子的手掌慢慢攤開。

  只見那手掌中,除了那枚鐲子之外,還有一個揉成一團的小紙條!

  杜昭將手鐲隨手一丟,只留下紙條。

  輕輕將之展開,只見上面寫了幾個毛筆字:“留仙居”。

  “留仙居?這是什么地方?”杜昭將小紙條貼身放好,暗暗凝眉嘀咕。

  這時,馬車已經開動了。

  車輪滾滾聲入耳。

  “等一等,李安你進來。”杜昭大聲吩咐。

  馬車立即停止,布簾也被掀開。

  李安躬著身子走進馬車,一臉疑惑的問:“公子有何吩咐?”

  “你知道留仙居是什么地方嗎?”

  “留仙居,是蘇州城最大最好的酒樓之一!”

  “原來如此,我們改道去留仙居,會一會那馬湘蘭。”

  “是!”

  李安沒有多問,得了吩咐后就立即下車讓車夫改道。

  馬車再次開動了。

  杜昭心里分析著留仙居與馬湘蘭的關系,同時也拉開側簾。

  如剛才那般偷偷觀察著街市上的繁華景象。

  過不多時,馬車停下。

  李安在車外說道:“公子,我們已到留仙居。”

  杜昭下車。

  抬頭入眼的就是一座酒樓,高達四層,樓宇恢弘。

  各層的屋檐上都掛著燈籠,裝飾得非常華麗。

  酒樓正門上面掛著一塊匾額,上書“留仙居”三個鎏金大字。

  “好大一座酒樓!我以前怎么沒有發現,城中還有這樣的地方呢?”杜昭的視線從留仙居的匾額上收回,看著李安。

  “公子,這個…”李安一時無言,只在那撓頭。

  “罷了,我們進去吧。”

  杜昭苦笑,他以前就是一個“武癡”,自然不知城中開了些什么酒樓。

  他搖了搖頭,舉步走向留仙居。

  李安落后一步。

  他在后面對那些跟隨的牙兵們吩咐了一句什么,然后這才跟上杜昭的步伐。

  追上杜昭后,李安以邀功的口氣小聲說道:“公子,屬下已給牙兵們下了封口令!”

  “什么封口令?”

  “公子光顧留仙居之事。”李安得意洋洋,滿臉笑意,似乎在說:“公子快來夸夸我,你看我這事辦的多么妥帖啊!”

  “嗯?”杜昭心里奇怪,然后釋然,點頭道:“不錯,我們此行的確需要保密,不能讓王傳平父子的爪牙發現。”

  “呃…”

  李安頓時懵了,臉上的笑容消失。

  他說的不是這個啊!

  李安還待說些什么的時候,杜昭卻已走進留仙居大門。

  那店小二立即上前熱情招呼,李安也就沒了說話的機會。

  杜昭左右打量了一下留仙居的大堂,在店小二的推薦下,要了一個雅間。

  店小二在前帶路,杜昭和李安跟隨在后。

  牙兵們雖也進了留仙居,但他們都留在了大堂,未曾跟來。

  很快,杜昭上得二樓。

  在復雜的樓道中走來走去。

  走著走著,周圍竟然沒有任何客人的喧囂之聲了。

  走了半日也沒有見到一個人影,越來越安靜。

  杜昭心里十分淡定,他心想,這店小二之所以給他推薦什么雅間,只怕就是為了帶他去見馬湘蘭。

  李安跟在后面,他的面色逐漸詭異與警惕起來,悄悄觀察著四周。

  在他想來,公子此番“私會”那個馬湘蘭,這“私會”的地點也太詭異了吧?

  這樓里如此安靜,竟好像深夜走在“鬼屋”中似的。

  隨著時間往后推移,杜昭又上了兩次樓梯。

  貌似來到了第四層樓。

  來到這里后,終于又見到人影了。

  不過很明顯,這里的人都不是食客與酒樓的伙計。

  杜昭心頭已經了然,心道:“馬湘蘭手下有一個密探組織,但卻沒有想到,這個密探組織竟早就延伸到蘇州城來了。就在牙府的眼皮子底下,但牙府卻絲毫不知…”

  “公子,到了,這里就是您要的雅間,請進。”

  杜昭胡思亂想之際,店小二在一個房門前駐足。

  然后將房門推開,恭請杜昭入內。

  杜昭點了點頭,當即一腳踏入其中。

  李安跟著進來后,那店小二在外面關上了房門。

  杜昭往房內走了兩步,就停了下來。

  他環視一掃,心里愕然。

  因為這間屋子明顯就是一個室內校場!

  中間有很大一塊空地,應該是做演武之用的。

  旁邊擺了一個兵器木架,上面十八般兵器應有盡有,明晃晃的大刀,紅纓槍等,品類齊全。

  杜昭的視線最后停留在校場中間。

  因為馬湘蘭正站在那里。

  她的冪籬已經取下。

  杜昭仔細看去,發現她依舊是做男裝打扮,頭發也梳成了男子的樣式。

  但馬湘蘭生就一張瓜子臉,肌膚細白,還有那彎彎的細眉,以及眼睛、瓊鼻、小嘴等,這明顯就是一個女子之容!

  男裝在身,倒也為她增添了一絲英氣,顯得俊朗。

  但只要眼睛沒瞎的人,都能看出她是一個女子。

  忽然,杜昭看著她臉龐的視線下滑了一下。

  在她胸口瞄了兩眼。

  然后心道:“但從其他方面來看,她還真像是一個男人!”

  “采花…杜三郎,你亂瞧什么?!”卻不想,那馬湘蘭分外敏銳,竟察覺到了杜昭偷瞄的那兩眼。

  “馬湘蘭!你們南楚的勢力,什么時候延伸到我蘇州境內了?”

  杜昭不慌不忙,慢慢靠近她。

  一臉冷峻的樣子,繼續說:“怎么著,現在見了我,你也不打算解釋一下嗎?”

  “聽不懂你在說什么。”

  馬湘蘭臉上的怒色消失,也逐步靠近。

  說道:“我們留仙居可是正經的酒樓,正正當當做生意的,也沒有逃稅,所以我要解釋什么?”

  “正經酒樓?”杜昭嗤笑,指了指一旁的兵器木架,冷聲道:“正經酒樓中會有這些東西?”

  “這…”馬湘蘭一時語塞。

  然后瞪了眼旁邊的兩個丫鬟。

  怪她們沒有事先將兵器弄走。

  兩個丫鬟同時低頭。

  她們站在那里,手里端著銅盆,手臂上還搭著毛巾,明顯就是伺候馬湘蘭出了大汗之后洗臉用的。

  “所以,你們這里到底是什么地方?”

  杜昭嘴角掛著笑意,逐步逼近馬湘蘭。

  他還將雙手負在身后,一幅自己才是此間主人的樣子。

  冷著臉說道:“馬湘蘭,你要是說不出個一二三來,我現在只需一聲令下,就能拆了你這留仙居。你信不信?”

  “你…你敢!”馬湘蘭色厲內荏。

  “在這蘇州城中,還有什么是我不敢的?”杜昭氣定神閑。

  “也是,也是,你杜三郎如今已是中吳軍的留后了…”。

  “別打岔。”

  杜昭繼續冷著一張臉,“你最好是現在就說清楚,你們南楚埋伏在我蘇州,究竟意欲何為?”

  馬湘蘭臉色一變,忙擺了個打架的起手式。

  一張臉也冷峻起來。

  并招手道:“你來打我啊,你打得過我的話,我就告訴你。”

  杜昭一愣,呆呆的看著她。

  心說這馬湘蘭哪兒來的勇氣?

  上次在南平江陵城內,杜昭可是把她揍得很慘的。

  結果這才幾天啊,她都敢主動向杜昭挑戰了?

  “你不是我的敵手。”杜昭搖頭。

  “那是以前!這次我從蜀國回來,專門回了一趟衡山,請師父教了我兩手厲害的,我日日練習,現在已經很厲害了,一定可以打敗你的!”

  “哦,對了,我還差點忘了。之前在南平,你托我帶巧克力給姑姑,姑姑收下后,曾寫了一封信,讓我轉交給你。”

  “你想要姑姑的信嗎?”

  “自然想要的。”

  “想要的話,就來打我吧,只要你打贏了我,我就把信交給你。還有你想知道的一切,我通通告訴你又有何妨。”

  馬湘蘭姿勢未變,一手伸向杜昭,手掌勾了兩下,這是一個挑釁的動作,并說道:“杜三郎你該不會是怕了吧?”

  “上次你在南平打敗了我,我很不甘心,這次回去和師父學了幾招厲害的,一定可以打敗你!”

  “你來打我啊!你過來啊!”

  “我怎么會怕你?”

  “既然不怕的話,那就來打我啊!你過來啊!”馬湘蘭躍躍欲試,手掌又勾了幾下,挑釁意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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