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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 天時地利人和

  嘶啦!

  裂帛之聲響起。

  杜昭瞪圓了一雙眼睛看去。

  便看見一幅繡著戲水鴛鴦的大紅抹胸。

  鼓掌飽滿…

  這胸懷之寬廣,竟是生平僅見!

  愣了一瞬,杜昭目光向上移動,因斗篷的黑布已經被大風掀開,一眼便看見了斗篷女的面容。

  果然是一個三十余歲的美婦。

  驚鴻一瞥,斗篷女的似乎長著一張鵝蛋臉,膚質白皙,還上了淡妝?五官秀美,柳眉細細,有種難言的雍容之美,不可描述。

  斗篷女低頭看了眼,然后美眸上翻,惡狠狠與杜昭對瞪。

  “無恥之徒!”斗篷女一把推開杜昭,放下斗篷的黑布后,剛好能遮擋那副艷麗的抹胸。

  “果然不是好東西,看招。”斗篷女心中稍安,然后火焰沖天向杜昭殺來,招式比剛才更加凌厲,且有往死纏亂打的方向發展。

  杜昭與之纏斗一會兒,有些煩了,大聲說道:“速速停手,不然我不客氣了。”

  “有本事就來!”斗篷女氣呼呼的說,竟頗似十六七歲的少女發怒的口氣。

  “嘿,我還不信不能治你這潑婦。”杜昭發狠,連施重手,他天生神力,若不是在招式上勝他十倍以上,都頂不住他那千鈞般的力氣。

  這位斗篷女雖然招式精妙,但自然沒有勝過杜昭十倍。

  所以杜昭發狠之后,她就遭殃了,雖然心里氣氛不已,但依舊被揍得連連撲街…

  如此數次后,斗篷女一身青衣不僅沾滿了塵土,還滿是落葉,看起來極為狼狽。

  但此女意志之堅韌,倒也罕見,愣是拍拍身上的塵土大叫著又沖殺過來。

  杜昭有些乏味了,再次將斗篷女擊敗在地后,扯著嗓子大聲喊道:“馬湘蘭,還不出來攔著你師父?”

  沒錯,杜昭懷疑這位斗篷女就是馬湘蘭的師父。

  但有些不確定,因為馬湘蘭說她師父是個尼姑。

  可是哪有尼姑留長頭發,還穿鴛鴦戲水抹胸及化妝的?

  他如此一問,也有試探的意思在里面。

  “住手!”

  杜昭話音一落,一顆大樹后面就出來一個聲音,然后轉出一個少女,杜昭聞聲看去,呵呵,不是馬湘蘭那妞兒是誰?

  馬湘蘭快步跑來,扶起斗篷女,惡狠狠且恐懼的瞪著杜昭,她沒想到,竟然師父都不是杜昭的敵手…

  馬湘蘭及其師父離開了。

  并與杜昭約定,二十日后趕赴金陵救人。

  杜昭騎上馬背,繼續優哉游哉回城,不過現在他想的不是母豬產后護理的問題。

  而是馬湘蘭的師父。

  “馬湘蘭的師父果然是一個尼姑,但卻是個假尼姑…”

  “不過,她的那個啥…真的好大啊…”

  “果然是有其師必有其徒,三十多歲的人了,還像個小姑娘似的胡攪蠻纏…不過看她離開時候的樣子,似乎很不服氣?”

  “罷了,等解救了馬湘蘭的父親,我和她應該就不會再見面,打不了最后分開的時候再打一架…”

  “馬湘蘭這個師父…似乎不一般…”

  回到牙城,還沒來得及休息,有牙兵來報,說大舅哥周延嗣到了。

  杜昭親自去城門口將之迎接回來。

  “大舅哥,你怎么過來了?對了,雪膚膏的生意在南唐如何?”走回牙府的路上,杜昭笑問。

  “好。非常好!”周延嗣的嗓門特別響亮,胖乎乎的臉上笑容都快堆不下了,顯得他心里非常高興。

  “從皇室,到官吏富商之家,再到平民百姓,幾乎人人都對雪膚膏趨之若鶩…”周延嗣熱情的介紹著雪膚膏在南唐的盛況。

  “今天已經是三月二十九了,眼瞅著四月份的雪膚膏也該到了領取的時間,所以我便提前趕了過來。”周延嗣又說。

  “哦。”杜昭恍然。

  自月初“經銷商會”成立之后,杜昭便沒再去管那檔子事。

  商會的事,有侯仁矩管著,而作坊的事,有周娥皇管著,并沒有什么大問題。

  不知不覺,竟然已經快到四月份了,月初,也是經銷商會給各地分會提供雪膚膏的時間…

  帶著周延嗣回到牙府,與周娥皇見面寒暄,晚飯一家人在“瓊玉閣”團聚,其樂融融。

  飯后。

  杜建徽的小院——將軍臺,書房。

  十余盞油燈搖曳。

  杜建徽、杜昭、周庭、侯仁矩,還有周延嗣,分賓主落座。

  “大舅哥,你說有件事關中吳軍安危的大事,不知是什么?”杜昭問道,方才吃飯的時候周延嗣便說了此事。

  因此事非常重要,就沒在飯桌上說,而且事關中吳軍的安危,所以也將周庭和侯仁矩請了來、

  周延嗣臉色一正,將周宗讓他帶的話和盤托出。

  半個月前,周延嗣領了八千塊雪膚膏回到金陵,當天晚上,其父周宗,便和他分析了目前中吳軍所面對的處境。

  周宗高瞻遠矚,給中吳軍制定了一條“依托南唐和吳越兩國間的矛盾猥瑣發育”的道路、

  并囑咐周延嗣,下次來蘇州時,將此計告訴杜昭,若杜昭同意,他便開始著手做安排。

  所以才有了今天書房中這一幕。

  良久之后,周延嗣說完,口干舌燥,端起茶杯喝茶潤喉,同時轉動眼珠觀察眾人的反應。

  杜建徽白發白須,端坐在那不停捻須,陷入沉思,看不出心中所想。

  杜昭頓了頓,對周庭問道:“道長有何看法?”

  周庭想了想后說:“俗話說火中取栗,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想干成一件大事,不冒點險是不行的。所以貧道認為,可以接受!”

  杜昭點了點頭,又問侯仁矩:“侯司馬以為如何?”

  “屬下也認為可以接受,南唐和吳越多年來的宿怨,對兩國來說,本不是什么好事,但對我們來說,便是‘人和’。”

  “另外,我中吳軍夾在南唐和吳越兩國中間,而且蘇州這塊地,也曾是兩國爭奪的焦點,這是‘地利’!”

  “當今天下,北方大周越發壯大,大有吞并天下之勢。南方的南唐和吳越,本就相安無事了數十年,加之來自北方大周的威脅,所以更加不會輕易挑起站端!”

  “這便是‘天時’!”

  “天時、地利、人和,我們中吳軍全占,加之大帥賢名在外…”

  侯仁矩說到這里時,書房中眾人都是會心一笑。

  杜建徽的賢名,還要多虧了杭州胡景思啊!

  侯仁矩接著說:“加之大帥賢名,郎君英明,內外兼修,我們中吳軍不能成事就怪了!所以屬下認為,當立即同意周司徒之計。”

  周司徒,便是周宗,因他以司徒的官位致仕,所以可以稱之為周司徒。

  杜昭笑道:“侯司馬說得好,令人茅塞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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