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念力就是超能力的基礎,其中最難點在于,如何完全掌握和釋放自己的意念力。”
“每個人的釋放契機,是因人而異的…有些人是生理刺激,有些人是接觸特定物體,有些人則是需要觸媒。”
“這么看來,我的釋放契機,就是那種過電感了?”
大巴車上,田貴閱讀到了一篇看似相當有見解的文章,不似胡編亂造。
他不時頷首點頭,結合自身的情況,對這篇文章無比認同。
見孫宏睡的正酣,周圍乘客們也或玩手機或打瞌睡,他頓時又被文章勾起了嘗試之心。
想到就做。
將手機收好,左手伸到半空,裝成在伸懶腰,右掌心瞄準了隔壁一側,在車上努力閱讀課本的乖巧小學生。
其實這兩天里,都已經失敗無數次了,田貴也沒想過這回能成功。
但就在他準備找尋‘意念感’的同一時刻,大巴車前方路口突然竄出一輛電動車,司機驚呼一聲,連忙打了一把方向盤。
刺耳的剎車聲叫囂著。
所有乘客,都被巨大慣性甩得彈了起來,包括正在嘗試的田貴。
一時間驚呼慘叫不絕于耳。
“臥槽!”
田貴嚇了一大跳,只覺驀然間心驚肉跳,頭皮發麻。
某種古怪的過電感,遍布全身。
“咦,就是這種感覺!”
突然之間,他臉色狂喜,因為被驚嚇到這一刻,本來忘記的超能力觸發契機,竟被他重新記起來了。
一旁的孩子已經把書本拋到車輛地板上,抱著被撞到的手臂泫然欲泣,孩子媽媽第一時間不顧自己安危,把孩子摟在懷里,詢問傷勢。
田貴猛的抬起左手臂,右掌心對準了地上的書本。
車廂里人心惶惶,根本不可能有人注意他。
“起。”
死死盯著右掌心瞄準的課本,他眉心遽然間蹙緊,臉色瞬間憋成通紅。
過電感就像是幾百伏特電流在身體里綻放,一股力量由左掌心流入心臟,再由右掌爆發而出。
只見地板上本合起的書本,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指掀開幾頁,完全違反了物理法則的打開其中一部分!
雖然這翻開紙張的畫面,馬上就因后繼無力,飛快重新合起,可對田貴而言,已然足夠了。
車子的緊急轉向和剎停,讓乘客們抱怨不己,罵罵咧咧,而那輛差點釀造事故的電動車,卻在穿過大巴車車頭后,頭也不回的往旁邊鄉間小道駛進,好像一切都跟他無關似的。
“我特么…這人怎么騎車的?大家都沒有事吧?沒事我就重新發車了啊。”
大巴車司機恐怕見慣了這種亂闖的騎手,知道拿對方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能在放棄自責,見乘客們也大致無恙,舒了口氣,然后重新啟動車輛,恢復成正常前進。
一切就像沒發生過。
除去幾名乘客還在詛咒那該死的電動車騎手外,也就幾名磕疼的人,在呲牙咧嘴揉磋痛處。
所有乘客里,唯獨就一人是在笑的。
他便是田貴了。
他可不是差點發生車禍事故,還能笑得出口的沒心沒肺人士。
他笑的理由,是因為他再次成功了。
沒錯,在瞬間的驚慌失措下,他反而激活了‘過電’感,成功重新施展超能力!
“呵呵,如果說先前兩次,還可能是風吹或者眼花搞錯了,但這次絕非我看錯,我真用超能力控制那本書翻開幾頁了,而這次也應證了我是超能力者這一說法,我是超能力者,鐵證,毋庸置疑!”
“孫宏,你繼續睡吧,司機接下來應該會更小心,應該沒事了才對。”
田貴對鄰座從睡夢驚醒的孫宏說道。
“好的。”
孫宏點點頭。
他奇怪察覺到,自己身邊自稱作家的田姓青年,說話莫名其妙更加自信了。
都用命令口吻了,目光也像高高在上的神靈看待小人物似的。
特么有錢了不起啊?
衣服也不見穿的多好,是不是真有錢還說不定呢。
孫宏干脆依言閉眼,省得再看這年輕人臭屁臉。
車子重新平穩的開動半個小時后,本來情緒激動的旅客們,又漸漸恢復寧靜。
“很好,我已經把這種感覺牢記再心了,再動!”
乘客中,有一人在安靜車廂里高抬手臂,左掌心向上,右掌心瞄準前座客人放在腳邊的塑料袋。
嘩啦,塑料袋發出被擠壓的聲響,肉眼可見的凹陷出一個小坑。
那乘客正昏昏欲睡,聽響聲瞄了一眼塑料袋,還用手拔拉一下,隨即便不以為意的再次閉眼假寐。
“呵呵…虛弱感也沒上次那么強烈,看來我不止成功了,而且身體也比上次更加適應釋,誰讓我年輕呢。”
始作俑者田貴,慢悠悠放下手臂,嘴角的笑容,都快洋溢成爆笑。
他再次成功了。
擁有超能力的事兒,已經板上釘釘,而且他也差不多把那種過電的感覺牢記在心。
“難怪感覺這么容易丟失,因為日常情況下,壓根就用不著這種過電感,從沒體會過當然容易忘記。這么看來,人類的大腦潛能無限啊。”
“以后我可要多多重新記憶這種過電感,要是不周期性的回憶這種感覺,未來再將它忘記的可能性還是極大。”
田貴理順了自己的思路,同時心頭慶幸。
別的不提,這次旅途只要有這么一個收獲,對他而言也是滿足的了。
“可惜,我這超能力的力量還太弱,弱到只能翻翻書,動動塑料袋,與想像中將人抓到天空,以及抵擋子彈的程度相差太遠了。”
他也明白飯要一口一口吃的道理,但忍不住會這樣想呀。
兩個小時左右的車程,就如此在一場無關痛癢的小意外,以及田貴個人亢奮中度過。
咯吱。
在一個村頭路口下了車,兩人孤零零望著,與DG市繁華大相徑庭的田野風光,四周寂靜無聲。
“我們村叫后孫村,本來也是有幾千人口的大村子,但這些年出門打工的出門打工,搬到DG市的搬到DG市,村里剩下的人口已經不足五百,全是老弱病殘。”
孫宏說的是全國所有鄉村現狀,田貴表示很理解。
“現在是白天,我馬上就可以帶你去見見人,你去不去?”
剛往村子里走幾步路,孫宏竟直接說可以帶他看人。
“啊,現在就能見人?”
田貴有些意外。
不是說有危險嗎?不是說要晚上嗎?
還說情況特殊來著,為啥又說可以見人了,莫非有啥套路…
“現在可以見,但到晚上就說不準,等會兒見著真人了我再跟你具體解釋,而且現在你問小姑娘什么,她也都不懂就是了,所以咱們遠遠看看好了。”
孫宏一派故弄玄虛,猶抱琵琶半遮面,揣著內情不講的行事方針。
沒多久,田貴尾隨孫宏走到村頭一個拐角,孫宏指指遠處一棟倒塌了半邊的農房:“那邊就是她的家,她當年是個棄嬰,跟把她抱養回來的奶奶住一塊,半個月前她奶奶被意外受重傷,如今住在DG市醫院不知死活,所以這幾天她就一個人生活了。”
田貴正想探頭探腦的朝破房子里偷看呢,孫宏拍了拍他肩膀,公事公辦的搓搓手指頭。
這是要錢了。
“咳,孫哥不說我都忘記錢的事兒了,咱不是缺錢的人,不就先付三分之一嗎?一千的三分之一…三百三是吧。這樣,先給你三百,三百三不好算。剩下七百,我調查滿意了一口氣給你。孫哥放心,告訴你,我是全職作者,碼一個字就得有一毛錢,一天上千塊收入,真不差錢。”
田貴匆匆打開手機,給早已加好友的孫宏轉賬,砍掉三十塊的同時,還不忘自賣自夸。
管是不是真有錢,田貴這人,有個不知該算優點還是缺點的性格,那就是自信愛裝逼。
沒錢都能裝出那股銅臭味來。
反正孫宏是信了。
接收到三百塊錢轉賬,他今天第一次露出笑臉。
“說曹操曹操到,看那邊,那就是她。”
孫宏突然指指前方。
一名大約只有七八歲的小姑娘,帶著與普通兒童大相徑庭的面無表情神態,背著個書包,從另一條道路走向倒塌小半的房子。
“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