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芝館內,九姑娘看著如今在嚴振東門下學藝的老哥,不由得想起了之前老哥想拜師在寶芝林,結果被拒絕的事情。
一想起來老哥被拒絕,九姑娘就感覺心中有一股火氣,黃飛鴻這人竟然看不上我們妓院的姑娘,都是開館的,怎么你就歧視我們?
九姑娘從來就不覺得當風塵女子是什么丟人的事情,風塵女子賺錢,這一不靠偷,二不靠搶,那是自食其力的工作,和那街上抗包包的苦力,拉車的人力車夫也沒什么區別啊?
人工作就是出來賣時間的,簡稱出來賣的,自己這風塵女子和旁人一比起來,就是賣時間的方式不一樣而已,沒道理自己要被黃飛鴻歧視。
恰好阿威此時在香芝館內喝花酒,于是九姑娘,老鴇三姑還有阿威閑聊起來,討論到黃師傅為什么歧視風塵女子,難道他不去勾欄嗎?
阿威的答案是自家師父是真的不去勾欄里面,正人君子,有喜歡的女人,自然是不回去勾欄里面叫雞的。
一聽這話,香芝館內的姑娘坐不住了,直呼這世間不可能有那不偷腥的男人。
確實,做這個行業,九姑娘他們見的最多的就是那種口是心非的男人,當面一個個口中標榜自己乃是正人君子,不會去那種煙花柳巷之地,背地里打扮成花枝招展,油頭粉面的樣子到勾欄里叫姑娘。
明明早上還說什么勾欄內的女子都是下賤,晚上卻一個個恨不得把蛋塞進去。
呵,男人!
因為見的多了,了解的多了,所以對于阿威口中的正人君子黃飛鴻,香芝館的姑娘們是不信的。
“那黃飛鴻嫌棄我們勾欄女子,定是裝的,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的,該好色還是好色的。”九姑娘入是想到。
三姑磕著瓜子,不屑道:“老娘我從業幾十年,就沒見過不偷腥的男人,一個個道貌岸然的樣子,等到看到見女人的身子,那口水都留下來了。”
要不讓我來試試這黃飛鴻到底是不是正人君子?
眼睛一轉,九姑娘計上心來。
以她們多年的經驗判斷,練武的男人對這種渴求更甚于常人。是貓兒哪有不偷腥的,至于飛鴻的表現定是裝給外人看的,說一千道一萬,無非是個假正經而已。
黃師傅送走兩位員外之后,便坐在椅子上仔細觀察著那些洋人的毒水。
半晌,黃師傅覺得,若是真想找到這種毒水的解藥或者是解毒方法,還是該自己親自試用一番。
想到就做,黃飛鴻就不是拖拉的人。
取了一點毒水,緩緩倒入茶杯之中,將少量毒水混入茶水之中。
既然是準備以身試毒,自然不能如莽夫一般,直接大口飲用,試毒又不是自殺,少量服用,看看效果再說。
根據黃飛鴻的觀察所得,這所謂的“營養水”中定是含有耳毒性物質,所以會導致那些小孩子各個耳聾失聰。
這毒水酸酸的,只放了一點,竟然讓自己的茶水都變了味道。
服下混有毒水的茶水之后,黃師傅坐在椅子上,等待著毒水起作用。
正等待著毒水發作,黃飛鴻卻見弟子阿仁帶著兩位女子進了內堂。
兩位女子,一人白衣,一人紅衣,紅衣女子打扮的花枝招展,兩只招子似鉤子,奪人心魄。白衣女子亭亭玉立,天生麗質。
若是嚴師傅當面,定是要問一問這作價幾何?能否包夜?
見到兩個女子進入內堂,黃師傅不悅的皺眉道:“阿仁,你怎么回事?我都說中午時間我不接待病人的。”
阿仁抱拳回復道:“師父,這兩位姑娘病情有些著急,需要師父醫治。”
什么叫著急?這就是加了錢的意思。
有人送錢上門,黃師傅也就不好拒絕了,只能先著手醫治醫治了。
中醫看病講究一個望聞問切,黃師傅如今雖然是中西合璧,但是這西醫的檢查身體的方法也不好直接對女眷用,而且現在這個時代還沒開放到姑娘給醫生隨便摸。
后世女人檢查身體那也是由女醫生來檢查的,所以黃師傅這詢問病情,選擇了中醫之法。
看病之法,首先用望,觀面前的兩位女子都是面色紅潤,并不能看出有什么大問題。
其次是聞,兩位女子不咳不喘,身上沒有異味,也不想有病的樣子。
再然后是問,詢問癥狀,問后在切,以切脈之法摸脈象。
紅衣女子聽到黃師傅的詢問,急忙回復道:“黃師傅,我們姐妹兩個每天到了中午,還有半夜,就開始感覺有些熱,熱的時候還伴有癢,從腳底板一直癢到腰上,從腰上又癢到胸上,從胸上癢到頭上,之后又開始從上往下癢,從頭癢到那里了。”
女子一邊說著病情,一邊扭動身子比劃著。
聽到如此病情,黃師傅也是有些奇了,于是便問道:“我可以幫二位號脈嗎?”
若為午后或入夜發熱,以五心煩熱為特征,常伴顴紅盜汗,舌紅少苔,脈細數等癥,這屬陰虛內熱,但是觀兩位女子,并不像是陰虛內熱的樣子。
其實說來,這也就是黃師傅乃是正人君子,一心只關心病人的病情,要是嚴振東來,嘿嘿。
一號脈,黃師傅看著面前的兩位姑娘,緩緩道:“二位姑娘脈象平和,面色紅潤,沒什么毛病啊?”
一聽自己沒病,兩位姑娘瞬間說自己胸口發悶,身體還有些燥熱,非要給黃師傅康康奈子,看也就算了,這兩人一邊說著熱,一邊脫衣服了,眨眼間上半身就脫得只剩下兩件肚兜了。
好家伙,這九姑娘是下了血本啊,直接脫衣服色誘黃師傅。
可惜嚴振東不在此處,若是知道寶芝林里九姑娘在脫衣服,他肯定是要來康康的,甚至還得摸兩下。
白衣服的就是九姑娘,紅衣服的是香芝館內的坐臺姑娘。
和紅衣女子不同,九姑娘不是坐臺的,甚至她都不是勾欄的女子,這不是出來接客的姑娘,這是開館的觀主親戚,所以別看九姑娘為人行事都似風塵女子,其實還是個黃花閨女,良家少女呢。
看到這兩個姑娘在自己面前開始搔首弄姿,黃師傅哪里看不出來這是來耍自己的?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你開玩笑耍我,我也跟你開開玩笑。
心中這般想著,黃師傅也這般做了,畢竟最近事情有點多,心中有些窩火,十三姨又不在身邊,自己的痛苦無法傾訴,黃師傅也是人,也有傾訴需求的。
不過十三姨不在這邊,嚴師傅嘴上沒個把門的,弟子們也不是守口如瓶的人,黃師傅的煩悶一直壓在心底。
正好現在有兩個傻姑娘送上門來,所以黃師傅決定來耍耍她們兩個。
二女圍著飛鴻已經撩撥了半天,可還是沒有實質的進展。
兩方人都是各懷鬼胎,互相刷對方,只是飛鴻見她們兩人的衣服越脫越少,知道再玩下去就不太秒了,心下一急,抄起一條繩子,將二女捆了起來,吊到了房梁之上。
不巧的是,就在這時,雷一笑押著梁寬到了,看到內堂里的情形,他長聲大笑道:“哈哈哈哈,沒想到堂堂黃飛鴻竟然也私下玩起了龍鳳雙飛,黃師傅也是個性情中人啊,真是讓我開眼,呦呦呦,還捆綁加虐待,比我還會玩呢。”
聽到被人如此嘲諷,黃飛鴻怒氣上臉,正待發作,接下來雷一笑的話卻讓他沒了脾氣。
雷一笑笑著笑著突然變了臉色,率先發難道:“黃飛鴻,你徒弟在碼頭打人鬧事,這次本官看在你的臉面上饒他一次,下次再這樣定要將他收監入獄,黃師父,你也好自為之,趁早回你的佛山,省城這地方沒多大油水的。”
雷一笑走了,兩個姑娘也不好再留下去了。
罰阿寬和阿威去站樁十二個時辰之后,黃師傅帶著滿肚子氣去找嚴振東了,自己的一肚子火需要打槍來發泄一下了。
沒了十三姨在身邊,黃師傅能想到去火氣的辦法就只有在嚴振東開的靶場里打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