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剪開士兵的褲子,仔細看了看他的雙腿。
“需要送回去嗎?”
他問道。
士兵腿上的根須已經和他的肌肉緊緊的糾纏在了一起,并且仍舊在不停的蠕動著。
就算是末世前,想要手術取出所有的根須也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事情,更何況是現在。
如果不能找到切實可行的辦法,這名士兵就只有截肢這一條路可走了。
而且,雖然不知道肌肉里面的根須會對人造成什么傷害,但不能放任那些東西留在士兵的腿里。
當務之急,就是立刻把他送回安全區,看看宋院士和醫護所的人有沒有辦法。
鐘上尉看了看來時的路,又看了看士兵。
“回去危險嗎?”
“應該不太安全。”
林牧搖著頭說道。
他們現在已經深入山林,來時候一帆風順不代表回去的時候就能平平安安。
來的時候他們一行一共十幾輛汽車,引擎的轟鳴聲能夠驅散山林里面的野生動物。
送這名士兵回去勢必不會派遣太多的人手,最大的可能就是一輛車加上兩三名士兵。
一旦遇到危險,這一車人就有可能死在路上。
派的人多了倒是可以保證安全,可那就影響了這次的任務。
“上尉,我還行,不用回去。”
士兵咬牙說道。
他腰部以下的部位已經沒有了知覺,但光看雙腿的樣子,就知道情況很是嚴重。
“你確定,”
鐘上尉問道,“這樣的話,你有可能撐不到任務結束。”
“你看那些東西不是沒有繼續蔓延嘛,說不定會保持這個樣子直到回去。”
士兵強笑道,“我不能因為我自己耽誤了任務。”
“不過,你們最好快一點。”
根須被林牧切斷后,就停止了繼續向上蔓延,現在士兵大腿部分只有少量的根須。
“行吧,如果感覺有什么不對,馬上告訴我。”
鐘上尉說道。
“知道了。”
士兵點頭說道。
鐘上尉招來兩人把士兵抬進了車里,“你接下來的任務就是時刻注意自己的身體,如果外面有危險的時候你不要下車,在車上支援我們就行。”
“我這也下不去車啊。”
士兵苦笑著說道。
車隊繼續出發,只不過所有人已經沒有了先前的輕松,全部繃緊了神經,生怕自己會莫名其妙的中招。
經過一個多小時的艱難行駛,車隊到達了一處山坡,已經隱約看到上次的那個小路。
他們這次進山的路徑和上次不同,所以停留的位置也不一樣,距離更近一些,不過倒是和上次一樣,和目標之間隔著一道山溝。
“如果繼續順著路走,我們需要繞行很大一段距離才能到達目標附近,按現在的速度,需要大半個小時。”
鐘上尉下車拿著地圖說道,“如果穿過下面的山溝,大概能節省一半以上的時間,只是不能開車,只能步行。”
“你們說,我們怎么選?”
林牧沉吟了一下,說道:“我更傾向繞路,”
“山林中的危險程度遠超道路,而且汽車也能提供一定的防護,徒步穿過山里可能會遇到危險。”
“和我的想法差不多,”
鐘上尉點點頭,看向了唐追,“你呢,怎么想?”
“我啊,”
唐追大耳朵動了動,“下面的叢林里面安靜的可怕,沒有動物的聲音,也沒有蟲叫鳥叫,給我的感覺很不好,我也贊同繞路。”
“行,就這么定了。”
鐘上尉返身鉆進了車里,“向前繼續開。”
車隊剛行駛了幾分鐘,前方裝甲車后面的汽車忽然一聲爆響,歪歪扭扭的停在了路面。
“出什么事了?”
鐘上尉拿起無線電問道。
“上尉,我們的車胎爆了。”
前面出現問題的汽車上有人回應道。
“有沒有備用胎,立刻換上。”
鐘上尉說道。
“上尉,恐怕不行,情況有些復雜,如果可以的話,你最好過來一趟。”
前方回應道。
“好的,我立刻過去。”
鐘上尉放下無線電,和林牧唐追一起開門,向前走去。
“怎么兩個車胎全爆了?你們遇到什么了?”
來到事故車輛旁邊,林牧驚訝的問道。
事故汽車的兩個前胎每個上面都有一個爆開的大洞。
“車胎老化磨損的原因嗎?”
“不是,”
汽車司機說道,“我們每次出發前都會檢查車胎,這兩個的花紋還很深,磨損程度并不會導致爆胎,”
“爆胎的主要原因,是地上的這些草。”
林牧順著他的手指看去。
地面上除了快一人高的荒草之外,還生長一種二三十厘米長的小草。
他蹲下身子,摸了摸小草。
“嘶,好鋒利。”
林牧連忙收回了手。
小草草葉筆直堅挺,邊緣刀刃一樣鋒利,葉尖更是尖銳無比,看樣子能夠輕易刺穿汽車的輪胎。
“怎么,受傷了?”
唐追問道。
“沒有,就是覺得這草好鋒利。”
林牧搓搓手指,展示給唐追兩人看。
他的皮膚十分堅韌,雖然比不上小胖那樣,喪尸咬都咬不穿,但普通的刀具已經很難輕易給他造成傷害,頂多留下一道白痕。
現在林牧的手指上已經被草葉劃開了表皮,雖然沒有見血,力道再大一點的話就不好說了。
“你們去后面汽車上找備胎換上,我看看哪里有這樣的草,一會兒好繞開。”
鐘上尉對司機說道,自己則蹲下來,撥開荒草查看地面。
這一看,他發現附近地面上布滿了刀子一樣的小草,密密麻麻,一直向遠處蔓延過去。
其實他們身后同樣有刀草的存在。
在爆胎之前,事故汽車其實已經碾過了不少刀草。
刀草畢竟比鋼鐵柔軟了許多,加上厚度不大,汽車能夠輕易碾壓過去,只不過輪胎上會留下道道傷痕。
這些傷痕積累的多了,終于被刀草扎破,當場爆開。
鐘上尉小心的避過地面的刀草,向前面走去。
一直走了十多米,眼前的刀草不僅不見減少,反而越來越多。
“走不過去了。”
鐘上尉回來說道,“前面都是這玩意,不知道有多遠。”
“那我們只能在這里下車,橫穿山溝了?”
林牧問道。
“現在看來,只能這樣了。”
鐘上尉點點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