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河谷大妖王涅蠻舉辦了一場盛大的酒宴,主題就是歡迎赤日盟使者,酒宴自然不能沒有靈酒,林默這個最好的釀酒師順理成章的出現在了酒宴現場。
巨大的洞府之中,涅蠻和玉玲瓏坐在主位,赤豹和南天兩大妖王陪著,而在他們的對面則是陰洞淵、陰飛鵬父子。
遠遠的看了一眼那對父子,林默輕輕點了點頭,心中有數。
陰洞淵他沒見過,閻魂卻清清楚楚。
那萬江宗屬于被滅大宗之一,一直忙著對抗青陽國,閻魂沒少在那陰洞淵身上動心思,但那陰洞淵也是數泥鰍的油滑狡猾,閻魂多次布局都沒有將其捉獲。
至于那陰飛鵬,林默卻認識,而且與其打過交道。
在青陽城醉夢纏心閣,這家伙就出現過,紈绔之間爆發斗毆就是這家伙一手推動的,而斗毆之后這家伙卻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就連夜貓子項威都差找不到他的蹤跡,著實是個不好對付的角色。
后來在信陽城,這家伙竟然和鬼方國的人聯手意圖綁架蕭天承和他,當時的場景也是萬分危急,雖然最終沒有得手,但卻給使團帶來了極大傷害。
說這對父子是一條隱藏在暗處的毒蛇一點也不為過。
如今看到其出現在白玉河谷,更是證明其做事無所不用其極,根本就毫無底線可言。
林默、閻魂、蕭云湖、木宗等人坐在酒車旁邊遠遠的看著,閻魂點點頭說:“不錯,那就是陰洞淵,赤日盟的得力干將,反叛青陽國的急先鋒。”
“默,必須找個機會弄死他。”
“別急,相比弄死他們,我更在意的是如何從白玉河谷逃出去。”
林默擺明態度,望向了宴會的主場。
陰洞淵父子和幾大妖王一番寒暄,稱贊了白玉河谷的美酒之后,揮揮手,十幾口大箱子從他的腰間飛出,整齊的落在了宴會場的核心之地。
大小妖王和眾妖全都瞪大了雙眼。
陰飛鵬適時開口說:“大王,諸位大王,我們赤日盟此次帶來了些許重寶,還請諸位大王查看。
“這一箱子是蘊神珍珠,既可以用來清凈神魂又可用來裝扮洞府…這一箱子是紅玉珊瑚,全都是極品貨色,不少妖王都喜歡此物…
這一箱子可是不得了,諸多大王,看好了,這可是一百塊上品靈石,整個青陽世界也只有我們遺忘海那邊可以拿出來。”
陰飛鵬打開一個箱子介紹一番,每一個箱子打開都會引動一眾大小妖王贊嘆不已,當陰飛鵬向眾妖展示上品靈石時,所有人和妖都瞪大了雙眼。
在青陽小世界,只有下品靈石和中品靈石,至于上品靈石,那絕對的鳳毛麟角,整個青陽國也不過只有三五塊,如今赤日盟那邊竟然一下拿出了一百顆,這足以震撼所有人。
“木兄,遺忘海怎么會有那么多的上品靈石?”
“我不清楚,我們占據遺忘海之時那里時不時的會出產一兩顆上品靈石,但無論如何也不能拿出一百顆。”
木宗久居遺忘海,話自然能讓眾人信服。
閻魂、蕭云湖等人搖頭不知所以,可林默卻萬分確定心中那個推斷…腳下這方青陽小世界就是一方正在巨變的核心世界。
“閻老、云湖,若此番我們能逃出去,一定要規勸陛下更改國策,必須全力拿下千湖妖山和遺忘海。”
聽到林默如此一說,眾人亦是連連點頭,而林默的目光則望向陰飛鵬打開了最后一口大箱子。
只見陰飛鵬從那口大箱子中拿出一個巴掌大小的玉瓶向眾妖王說:“諸位大王,此番我赤日盟帶來靈玉髓千斤,足夠諸位大王十年用度,還請諸位大王品鑒。”
看著陰飛鵬手中的玉瓶,在看看大箱子中排放整齊的一排排玉瓶,林默眼都紅了。
這可是眾人逃命的希望所在,必須弄到手中。
相比于那些財寶,眾妖王對靈玉髓顯然更為關注,畢竟,用靈玉髓來修煉可以事半功倍。
“好好,很好,很好。”看著陰洞淵拿出的一眾寶物,涅蠻連聲大笑,一點也不客氣,揮揮手,自有小妖走出將十幾口大箱子抬到了涅蠻的洞府之中。
涅蠻拿起酒杯和陰家父子狂喝一大碗之后笑著說:“陰盟主,寶物我們收下了,本王說話算話,拿出你們所需要的東西,本王這就讓人準備。”
陰洞淵父子連聲感謝,陰飛鵬則將一張紙雙手奉上交到了涅蠻手中。
涅蠻接過紙張看了兩眼轉交給玉玲瓏…一張紙在四大妖王手中來回轉了一圈,最終落到了司徒蜂手中。
涅蠻皺著眉頭說:“陰盟主,那么多的礦材寶藥,我們需要時間來準備,這些東西都好說,只是本王不明白,你們點名要林默、蕭云湖、孔曦三人做什么?”
聽到涅蠻的話,眾人一驚,林默和蕭云湖兩人對望一眼,不由的大皺眉頭。
“林兄,他們要我們做什么?”
“你這個信王在這里不值錢,可落到他們手中就值錢了,至于我和孔曦,想來對他們也有大用吧!”
“那我們該怎么辦?與其落在赤日盟手中還不如留在這里呢。”
“別急,他們要想,妖族還不想給呢?我們三個人在這里可是香餑餑。”
說出這樣的話,林默是有自信的。
孔曦展現出了高超的煉丹術,深得玉玲瓏看重,在如今的白玉河谷東岸,孔曦已然成為所有女奴的首領,在他的帶領下以丹藥換自由,一眾女奴條件大大改善。
蕭云湖也被三妖王南天看重,招到手中幫助其煉制法寶,如此關鍵時刻想來那南天不會同意送出蕭云湖。
至于他自己,既能釀酒還能煉制法寶,更是赤豹的心腹軍師,林默不認為赤豹會舍得將自己拱手送出。
何況他已然收服了司徒蜂,有這位深得涅蠻信任的軍師在一邊出主意,陰家父子的如意算盤恐怕要落空了。
林默幾人討論之時,陰家父子也在闡述自己的理由,“大王,那蕭云湖是青陽國帝王蕭靈泉的兒子,我們將其掌控在手中可以作為和青陽國談判的籌碼,至于那林默和孔曦,兩人都曾斬殺我赤日盟多人,我們將他們要回去是要報仇的。
大王,他們三個人對你們來說最多也就是一個礦奴,可對我們赤日盟來說卻是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還請大王成人之美。”
如此理由,也算說的過去,只要涅蠻點頭,林默三人就會論為赤日盟的俘虜,可涅蠻卻是皺著眉頭望向了其他幾位大王。
赤豹當即就不樂意了,猛然一拍桌子吼道:“陰盟主,什么籌碼仇恨的,你當我們是傻子不成,那林默手段通天,他現在是青陽國的智囊改革的先鋒,想要他,沒門。”
“大哥,兄弟也不同意將那蕭云湖交出去,我們白玉河谷需要人族煉器師。”南天的言語簡單干練。
玉玲瓏喝了一口靈酒,說出了一句輕飄飄的話語:“陰盟主,那孔曦現在和本王情同姐妹,本王可不同意將自己的姐妹交給你們。”
三大妖王接連表明了態度,陰家父子臉色大變。
當他們來到白玉河谷聽到蕭云湖、林默、孔曦等人被捉到此地之時,著實高興了好一陣,在他們看來,三個人的價值無可估量,尤其是那林默,要是能夠得到他的真心付出,赤日盟必將迎來強大助力。
父子兩人連夜商議了那么一個要求。
在他們看來,和妖族合作良好,妖族沒有理由放著林默三人不放。
可如今看來,情況根本不是他們預想的那般。
陰飛鵬還想著說些什么,卻被心思更為深沉的陰洞淵阻擋下來。
“涅蠻大王,那三人的事我們容后在談,至于其他的寶物資源,不知大王需要多長時間的準備?”
“一個月,一個月之內本王將你們所需的要所有東西準備好。”
“好,那就有勞大王了。”
陰洞淵感謝之時又端起了酒杯,幾大妖王剛剛飲用完畢,一小妖跑進來朗聲稟報道:“稟報大王,甲不破大王回來了,月蛟大王的使者也一起來了。”
聽到如此稟報,涅蠻從桌上站起,滿是喜色吼道:“快快有請。”
“默,你看那老牛妖激動的…那甲不破是什么人?”
“聽司徒蜂說,甲不破是涅蠻的親兄弟,占據著另外一片河谷,手下也有不少大小妖王,而且那甲不破一直是涅蠻與遺忘海赤日盟聯系的關鍵人物,他前些時日和陰家父子一起回來了,只不過,涅蠻派其到了蝴蝶谷面見千湖妖山大妖王月蛟去了。”
聽完林默的介紹,眾人輕輕點頭,對那甲不破充滿了好奇。
伴隨著甲衣的嘩啦聲響,一牛頭人身的大漢來到洞府之中,讓林默等人頗為驚訝的是那大漢竟然穿著一身他為青陽國凡人大軍設計的鐵盔狂牛皮甲。
甲不破來到洞府之中,與眾妖一陣寒暄,不等眾妖搭話,拿起一壇靈酒當場灌入腹中方才說:“大哥,兄弟此番前往蝴蝶谷,憑借著三寸不爛之舌把事辦成了。”
“當真?”涅蠻一雙牛眼瞪得老大老大。
“兄弟辦事,大哥放心,月蛟和冥蟒兩位大王已然同意,要是我們和靈玉河谷那邊發生沖突,他們兩不相幫。”
“好,很好,來人,再給本王兄弟一壇靈酒。”
甲不破是來著不懼,轉眼間又將一壇靈酒灌入腹中,擦了擦嘴,繼續說:“大哥,月蛟大人準備過幾天召開千湖妖王妖王大會,商議重新劃分千湖妖山各大妖王勢力范圍一事,提前派了使者與我們溝通,大哥見是不見。”
“見,自然要見,請,快快有請月蛟大王的使者。”
涅蠻滿臉興奮,對他來說月蛟不干預他和靈玉河谷妖王的爭端比什么都能讓他高興,只要月蛟不摻和,他一定能將靈玉河谷吞并,然后轉過頭來對付蝴蝶谷,最終一統、稱霸千湖妖山。
沒多久,一癩頭胖子走入洞府之中,一臉笑意對著眾人拱手致意,好一陣寒暄。
看著那癩頭胖子,趙千山、蕭云湖,哪怕是老閻魂,都是大皺眉頭,因為他們看不出癩頭胖子到底是何妖修。
“默,那個癩頭胖子本體是什么?身材像豬,卻長著個蛤蟆頭,怎么這么個形象?”
“他是我的仇家。”
“你的仇家?”
“在萬靈仙界追殺我的仇人之一,本體是紅斑碧眼蟾,奪舍一頭紅眼山豬后變成了眼前這幅樣貌。”
別人看不出那癩頭胖子的本源身份,林默卻看得清清楚楚。
當初林家遭遇災禍,林默拼死逃命落入此界,而與他一同意外來到此界的還有兩個追殺者。
當時他們都遭到了這方小世界天道規則的抹殺,他回到了二十歲,那兩個追殺者卻被天雷轟碎的肉身,只剩元神逃走。
其中一個是個女殺手,元神逃脫之后奪舍了玄月兒身邊的侍女,林默與其有過好幾次交集,但卻沒有正面交過手,甚至那女殺手至今都不知道他的存在。
另外一個就是紅斑碧眼蟾,在溪林草原馬場之時他們照過面,林默差點將其滅殺,再其逃走之后,林默原本以為再也沒有見面的可能,著實沒想到會在這里遇到這個老毒物。
在這樣的場合見到紅斑碧眼蟾,林默及意外又驚喜,心思急轉,諸多滅殺這個老毒物的想法閃過腦海,可打量一番那紅斑碧眼蟾的現狀,在悄然探查其修為,林默內心著實吃驚:
“這家伙到底有著底蘊,垂死奪舍之后竟然修煉到了凡仙境界,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躲過這方世界天雷轟擊的。”
林默正在驚訝于遇到紅斑碧眼蟾,那邊赤豹卻突然大吼一聲掀翻了桌子:“朱蟾,好你個淫賊,竟然趕來我白玉河谷,看本王不扒了你的皮。”
話音未落,赤豹化為一道紅色光影殺向了癩頭胖子。
如此場景驟然發生,著實超出了眾人的預料,所有人都看直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