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再輕一點。”
“咝~”
“怎么樣,還痛嗎?”
“不痛。”
對上那雙緊張望來的大眼睛,都這樣問了,唐赫還能怎么回答。
當楊宣儀低頭拿消毒面簽抹到手背上那道稍長點傷口時,他又暗自倒吸了口涼氣。
眼下這場面要有別人看到,還以為他被家暴了呢。
T恤袖口被撕開道口子,脖子上幾道紅印抓痕,兩邊手臂就更夸張了,楊宣儀給消毒后,一邊貼著一張大創口貼,一邊貼著兩張小的。
此刻楊宣儀在處理的,是他左手背那道比較長的口子,傷口其實只是有點長并不深,只是有點往外滲血看起來比較慘。
“你再試試,手指多動動。”
“沒關系,看,好好的。”終于全貼好,見楊宣儀執拗的看來,唐赫只得靈活的動動左手。
“以前上聲樂課,老師說過彈鋼琴最重要就是保護好手,當時…當時你就…”楊宣儀眼圈有點泛紅,想到在大樓外欄桿被推倒,然后那些粉絲蜂擁擠來的情形,她仍是心神不定。
“真沒事,嗯,你這里妝花了。”說著,唐赫往眼角下比比。
“啊。”楊宣儀連忙背過身,在茶幾上翻出一個粉盒,打開仔細看看,隨后氣的回頭就是一掌拍過去,見打到唐赫胳膊上被抓傷的位置旁邊,又驚慌的去揉,手在皮膚上按兩下又醒神的縮回手,她臉頰微燙的嗔聲,“什么時候了,你還開玩笑,急死人了都。”
“真沒事,都沒你剛才打那一下疼。”見楊宣儀鼓起臉頰的瞪大眼睛,唐赫忙停住笑的示意兩邊胳膊。
今天出這事其實也怪他,自認充當過幾天助理,就覺得自己真能勝任助理一職。先前出廣電大樓,換做是小青或是小金在楊宣儀身邊,肯定不會那么魯莽的直接下去,當時要么喊人一起出去,要么轉從地下停車場走…
“對了,彩糖少女的時候,你戴耳釘什么的吧,怎么現在兩邊都打了。”見楊宣儀低頭要重新查看傷口處理情況,唐赫轉開她注意力的問,
前面因湘江大橋公交車的事,以及后面許啟花那邊搜集代言人資料,他看過一些楊宣儀彩糖少女時期的照片,記得那時楊宣儀并沒有戴過耳釘之類的。
剛才楊宣儀蹲在跟前給他處理傷口,側身靠的比較近,注意到她耳朵上有兩、三個耳釘,后來發現另一邊耳朵也是如此。
楊宣儀聞言一怔,下意識拿手摸了下耳朵,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隨后又別過視線,輕聲,“是…后面隨便打的。”
唐赫點點頭,沒再問什么,畢竟女藝人都很看重自身形象,若覺得好看多打幾個也很正常。
想起晚上楊宣儀還要做慶典的開幕表演,他不禁有點擔心的看去。
那些粉絲被后面人連續失控推擠而來,他當時一把將楊宣儀攬護好,到車上仍是頭發凌亂模樣,好在沒像他一樣被抓傷什么的,“晚上還要登臺,你有沒有問題?”
楊宣儀見沒再糾纏這個話題,暗暗舒一口氣,“沒問題。”
此刻回想之前一幕,肯定還是有一點后怕的,但僅僅也就一點點。
最害怕的,是當時看到那些粉絲沖過安保沖過來,當被某個家伙強硬抱到懷里后,她就不知道后面發生了什么,快擠上車忽然覺得頭上一松,還好往后看了眼,不然那頂帽子都要弄丟了。
等回來酒店房間,她才發現某個家伙胳膊上被抓出幾道血口子,脖子也有點,更讓人擔心的是手背上那一道子,萬一真影響到某個家伙彈鋼琴,她都不知道怎么賠。
唐赫低頭看看處理很好的幾處地方,又看楊宣儀彎腰麻利的收拾急救箱,想起之前她又是紅藥水又是酒精棉、創可貼之類,驚訝道,“你這很熟練啊。”
“以前沒組合出道時,練舞經常扭傷擦傷,都是我們自己處理的。”楊宣儀略帶著點懷念的回答。
好吧,這話題也沒法繼續了,聽起來很心酸的樣子,唐赫轉而說,“鏡子借我一下。”
“怎么?”楊宣儀把握在手心的粉盒遞去。
剛才只注意兩邊胳膊和手背,這會覺得脖子和臉上也有點火辣,接過鏡子照了照,脖子上有些紅印子,耳鬢那塊火辣的地方倒不見什么痕跡。一股幽蘭馨香飄近,抬頭見是楊宣儀正俯身要過來看,唐赫把粉盒還回去,“沒事。還好,這里要是留疤,以后找女朋友都難了。”
“什么啦,嚇我。”沒看到有紅印,以為唐赫又在開玩笑,楊宣儀拿手輕拍過去。作為藝人,特別是女藝人,對疤痕非常敏感,尤其又是臉上,她好氣的嗔叫,“真的是,要真因為這留疤影響你找女朋友,那我就…就幫你找一個。”
“你沒事吧。”多大人了,說個話都能嗆到,唐赫在茶幾上拿一瓶水擰開遞給咳嗽著的楊宣儀,他抬手腕看看時間,隨后起身。
在廣電大樓后面看蘇玉玲過來,他就先走了,有些事還要和許啟花再說說,趁網絡星光慶典沒開始前,下午還有點時間,剛好可以約到許啟花入住的酒店談事。
楊宣儀臉頰泛著淡淡紅暈,水潤的大眼睛四下亂瞟,當瞧見唐赫兩手亂翻著口袋,她捏著手中水瓶走近,“找什么?”
唐赫又往房間門口找了一圈,進房間后,他就一直在客廳沙發這邊待著,“手機和錢包掉了。”
楊宣儀瞪大眼睛,這可是某個家伙新換的手機,上個手機就“誣賴”她,說是看她短信掉水里的,這次丟可就真是她原因了,還有錢包呢。跑過去,她也在沙發上翻找,把坐墊都掀了起來,“是不是在電視臺那里被擠掉了?”
想想當時混亂場面,手機在那丟肯定是找不到了,指不定都被踩成渣了。唐赫無奈攤手,“估計是,別找了。錢包也沒什么錢,你手機借我用一下,我先給公司那邊打個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