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一轉攻勢
羅希雯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曹恬在沒真正見到她時倒是不敢打包票。
今日里總算是有機會見一面，但不知為何，他對于羅希雯除了好奇以外，更多的是帶著一種想要觀察的心態。
怎么說呢，這種感覺就像是一個研究人員對于新發現事物的那種好奇。當然這種感覺曹恬也知道是不對的。畢竟直覺都告訴他，就是隔著鐵門，羅希雯也是很危險的。
今日里能見一面羅希雯，曹恬也是求了老同學許久，最終才同意。
曹恬此時分明跟著陳文意是去拘留所。
一開始進去還算正常，但是這拘留所的人都對陳文意很有印象，這個人見了幾次“魔女”，自然是成為了這里邊的話題。
當然此時陳文意說申請讓這人見羅希雯，那個拘留所所長是親自出來，面帶苦色。
在陳文意再三保證出事由他擔責之后，那所長這才顫抖著手蓋了章，讓曹恬進去。
曹恬自然看在眼里，在他看來自然是相當夸張的，畢竟這拘留所所長居然都怕羅希雯怕得不行。
曹恬發揮了他耿直的性格，是直接問所長：“你為何怕這羅希雯呢。”
“她的監房有錄像，而每次我打開錄像，就看到她的眼睛盯著錄像，像是透過屏幕看到了我一般…”
所長說完自然是不想再說話，以公務繁忙為由，讓曹恬自己進去。
曹恬和陳文意自然都是無奈攤手，這樣看來，那些個其他人員都不敢隨行，還是老規矩讓陳文意自己帶曹恬進去。
不知為何，曹恬總覺得這里的氣氛相當不對，這拘留所的人看起來都情緒非常激動。
其實一個壯漢像是在發抖。
而突然里面傳來了哼歌聲，那壯漢這是趕忙捂住耳朵。
“魔女…魔女要唱歌了！”
曹恬倒是對這反應有些驚愕。
起初以為是那羅希雯唱歌難聽，但是他聽來是覺得很好聽。
但隨即曹恬意識到是什么問題了，畢竟他突然覺得有些不寒而栗…
也就是說羅希雯這更像是在折磨這些個附近收監的犯人一般。
陳文意此時照例是記下歌詞，像是在分析。
以陳文意的專業，肯定是想知道這羅希雯會不會通過唱歌來給同伙傳遞信息。
但是顯然是一無所獲，不論是從歌詞還是歌名以及旋律上。這羅希雯就像是隨心的在哼著自己的歌。
隨心所欲的魔女，好像是挺可怕的…
此時曹恬他們的腳步聲大概是傳到了羅希雯的耳里，那羅希雯倒是停下唱歌，沉默幾秒后卻是笑出聲。
“陳隊長來了，還有一個…你是曹恬！啊！我很喜歡你和時乃！能不呢給我簽個名！”
曹恬自然沒理會羅希雯，而是和陳文意都是拿著小板凳坐下。
“我好像沒見過你的樣子，不過聽聲音看來是個美女。”
“你的嘴可真甜”
“倒吊人讓我向你問好，他說要一輩子都跟定你了！”曹恬此時自然是笑了聲。
“現在的嘴就不甜了。”
顯然曹恬提到倒吊人就是惡心羅希雯用的。像倒吊人這樣的“工具人”，“小丑”，“舔狗”的結合體，曹恬覺得他們只能感動自己。
那事主以及路人顯然都只會覺得惡心。
不過曹恬倒是覺得倒吊人這人算是思想比較簡單的了，在他接觸的塔羅牌組織的殺手里面而言。
當然曹恬知道塔羅牌組織里不只是都是殺手，雖然都是在世界某個地區臭名昭著的，但是顯然真不是每個人都是殺手。就好比“愚者”，“魔術師”以及負責整容的“命運之輪”，他們更像是給殺手提供便利的。
“不過你見到了倒吊人，那么告訴我，他有沒有完成使命呢？”
“你不是女祭司嘛，難道你不知道？”曹恬此時是笑道。
“那看來是沒有了。那個惡心的家伙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羅希雯此時還罵了一聲倒吊人。
“你這么恨他，倒不如告訴我們他在哪，我幫你把他抓起來，讓他不再煩著你。”曹恬此時是瞇眼笑道。
“你倒是很會做生意嘛。”羅希雯此時是笑出聲：“不錯不錯，你比陳隊長有趣得多了。”
當然隨即羅希雯卻是接著說道：“但是我這人不喜歡做生意，我不喜歡的，你跪著求我也沒用。我喜歡的話，免費告訴你也無妨。”
曹恬知道這是羅希雯的性格矛盾點。
這也是她對那梁仲達警官由愛生恨的緣故。當然這或許也是羅希雯的弱點。
只要她“喜歡”，那便一切都好商量。
“好了，我這次來見你，也沒指望你能說出什么。我來是想告訴你一些事的。”
“我同學想見我，是吧。”羅希雯太聰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曹恬的來意。
“除了這點還有一點，當然主要的原因還是這件事，她確實想見你。想讓你放她一條生路。”
“哦？”羅希雯此時卻是笑出聲：“那曹恬，你想不想我給他留一條生路呢？畢竟她肯定害死了你的朋友。”
陳文意自然是一驚，不知道這羅希雯是怎么知道的…
難不成這家伙真是魔女？
“你真這么厲害？”曹恬此時也是笑道：“那你說說，我朋友是哪個？”
“啊。你在考我？”羅希雯此時是癡笑一聲。
在曹恬看來這女人有點像是瘋魔狀態，也就是說她的狀態更像是有精神病的樣子。但是曹恬知道，這只不過是羅希雯的常態。
羅希雯不是那種“反社會型人格”，她更像是“變態執著”的那種類型。這類人認定的事，基本上是極難改變的。
而此時羅希雯哼唧一聲，是笑著說道：“鐘五斗。不過我猜到鐘五斗你肯定會覺得沒什么。畢竟我同學的那個影后姐姐認識鐘五斗。所以我要猜的不是鐘五斗，而是和你一起辦案的警察。他叫楊曉，是吧。”
陳文意此時看曹恬的樣子，分明見曹恬已經眼睛瞇起來，那狀態就像是如臨大敵一般。
陳文意知道，這是曹恬在極度警惕的情況下才會做出的表情。
“怎么？沉默了？像你說的，我是魔女嘛，知道不稀奇。”
在曹恬的心思被猜出來以后，陳文意自然覺得不對勁，想著帶曹恬離開。
但曹恬此時也是笑道：“我現在承認你是魔女了。好了，關于你剛才說要與劉伶俐視頻見面的事，你能答應我嗎？我可以答應你做件事，力所能及。順便一提，你也知道劉伶俐口里有什么我想知道的答案，畢竟我親自去了一趟范家村。”
曹恬此時算是軟硬并施。既有答應羅希雯說做一件事，又有威脅，是知道羅希雯藏起來一副骸骨的事。
要惡心羅希雯，除了提及骸骨，還要提及他的做法。曹恬此時立馬想到了一個：“如果你不見劉伶俐，她會告訴我們她知道的事。我到時對于骸骨的做法其實很簡單，就是讓他和他死去的未婚妻子合葬。”
“你敢？！”羅希雯第一次如此的激動，是突然大聲拍打了一下鐵門。
這些都被陳文意看在眼里，他自然沒想到這老同學還真有辦法讓羅希雯破防。
“你看我敢不敢嘛。”曹恬此時眼睛一瞇：“這么說吧，你有你的秘密，我們都能理解。倒不如與我們合作，你就不怕失去那幅骸骨了。”
羅希雯此時陷入了沉默。
陳文意此時看著曹恬，是點了下頭。
在他看來這次算是攻守逆轉，畢竟這也是羅希雯第一次在她熟悉的節奏里啞口無言。
但讓陳文意沒想到的，便是隨即羅希雯就笑出了聲。
“你笑什么？”曹恬沒出聲，陳文意此時是呵斥一句。
“陳隊長，別這么兇嘛。”羅希雯是笑出聲：“曹恬呀，你不會真相信了那女人說的吧。不過也難怪，在你看來，她說得確實是真話。畢竟她也以為這是真話。”
“什么意思？”曹恬此時是皺眉。
“你問她，她一定會說我把骸骨變成骨灰，放在了我母親原先的墓里。至于我母親的骨灰已經被我揚了。”羅希雯此時卻是笑出聲：“我太了解她了，她這輩子從來都是這么自以為是，連我騙她都不知道她肯定是以為我每年去看望我母親的墓兩次”
曹恬此時聽到這里不得不說眼神閃爍。
他確實是認為劉伶俐有羅希雯的把柄，這也是他有底氣的地方。
但誰曾想到，在很久以前羅希雯就想到了這一步。
“不過她有一點說得沒錯，我那讓人作嘔的母親，她的骨灰確實被我撒了，我確實恨不得把她挫骨揚灰。但是那里面肯定是沒有你們想要的東西。要是不信，我可以給你們簽個許可，就是容許你們開墓”
陳文意此時看曹恬的呼吸都急促了，便是知道老同學第一次見羅希雯是吃了大虧了。
“那你讓倒吊人殺她是為什么？”
“讓他別煩著我咯。你看我提示都沒給夠，讓他自己去猜。不是你他還找不到我那位自以為是的同學呢。”
也就是說這家伙只是在使開讓她看不順眼的“舔狗”倒吊人…
“曹恬曹偵探，放輕松，呼吸順暢一些。你能知道這點已經比我認識的那些個對手都強了。所以我覺得你可以威脅到我。”羅希雯此時便是鼓掌：“這樣吧，我同意見劉伶俐，而且也幫你們抓住那惡心的家伙。”
這像是給曹恬“嗟來之食”的態度，別說曹恬了，陳文意都覺得生氣。
就在他想安撫老同學曹恬時，卻是見曹恬也笑出了聲。
“我謝謝你的好意了。”曹恬此時竟是點頭同意。
而此時不只是陳文意奇怪，里面的羅希雯也覺得奇怪。
“你…你不生氣？！”
“我確實生氣，但是既然沒辦法的事，還想這么多干嘛呢。”曹恬此時的笑聲不說肆無忌憚，但侮辱性極高：“我先前進來不是說了，本來就不指望你真說什么。但你既然同意幫我們抓倒吊人，那可太感謝你了。”
曹恬此時是露出笑容：“女祭司，至少在信譽方面你在組織里是有保障的。”
這點曹恬也是通過魔術師黃升才知道的。不得不說黃升在里面倒是很快適應，并且打入了塔羅牌組織的中部圈子。
至于內部，顯然還不太容易就是了。
羅希雯此時明顯是陷入了沉默，知道自己被曹恬給陰了一把。
“等下…難道你一開始就知道劉伶俐不可能知道我的事？”
“這很簡單就能知道的道理嘛。”曹恬此時卻是笑道：“倒吊人雖然惡心，但看你用得還挺順手。你和劉伶俐的事定然不是因為她知道你的事，而你的事則是涉及到你真正喜歡的人，哪有人會派自己的舔狗這么辦事的？”
曹恬也算是抓住了一個重點。
“或者這么說吧，劉伶俐怕倒吊人，其實你也怕。畢竟倒吊人雖然在感情上是個白癡，但是謀殺的天賦他絕對是組織里數一數二的天才。若是他對你由愛轉恨，我想才是你真正的噩夢。”
陳文意再次看曹恬一轉攻勢，那簡直是覺得不可思議。
用他原來的話說，他的老同學沒成為警察是真的可惜了。
不過這以后若是能讓曹恬作為一個顧問，自然也是他想看到的。
此時再看羅希雯，分明是再次沉默不語，這次是壓根笑不出來了。
“而且和你說一件事，我有倒吊人的聯系電話，我們剛才的對話也全程有錄音。你現在懂了吧，羅小姐。不，魔女，如果你真的是魔女，怎能不知道你現在的局面會是如此呢？
雖然不知道你是用什么方法知道外界消息的，但你不過也只是一個普通人罷了。一樣的怕死…”
曹恬此時說到這里卻是輕嘖一聲：“不，比死更可怕的，是倒吊人若是想不開了還想擁有你，那你是真的一輩子都擺脫不了他了。”
曹恬此時越說，分明是讓陳文意知道這次肯定是十拿九穩了。
至少在拿下倒吊人這件事上，羅希雯應該已經是妥協了！
而這一切，那都是曹恬辦到的。
陳文意此時知道，不說老同學如何運籌帷幄，但至少魔女并不是魔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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