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無理的要求
“賭徒最喜歡做這種沒有意義的事了。”陳松林此時倒像是在對自己旗下的歌手說教。
說是歌手，但其實都是一些“偶像派”。
當然也有實力派是從偶像派開始的。現在的娛樂圈講究的是看臉的時代。
若是長得不符合主流審美，那要么去整容，要么只能想法子做個諧星。有趣的靈魂可以做網紅。
至于那些長得有“個性”的電影咖，你或許會說他們都能成。但是他們的努力，往往需要比那些“偶像派”付出的更多。
而這種現象，是觀眾選的嗎？或許有吧。但是身在其中，陳松林明白，這是資本選的。
甚至于你想要的你認為的審美，都是資本給你的。
這便是現實。
而陳松林從不認為自己是資本那一方的。他認為自己是“賭徒”，而且是最為瘋狂的那種。
“賭徒最喜歡做沒有意義的事情，以小博大。但這確實是一種方法。而作為賭徒，你要做的是什么。精練賭術做賭神？不，你要想辦法做莊家。”
“那頭兒，你現在是莊家嗎？”此時一個“男偶像”是笑問陳松林，和他一個組合的其他人也是笑了聲。
“不算。”陳松林也是笑著搖頭：“不過未來不久，你們就是我的籌碼。所以你們得努力練習才行。”
“我們練出來，就只是你的籌碼嗎？”此時說話的是陳松林選出來的“隊長”，自然是皺眉。
“就是有人想當籌碼，那還當不上。”陳松林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娛樂圈你臺前玩得再好，不過也就是角，哪怕你這個角兒受人愛戴，知名度高。但是你們記住了，幕后的人只是把你們當成給他們賺錢的小丑罷了。”
娛樂圈，要做永遠都得去做所謂的幕后玩家。
此時陳松林“上完課”，算是接到了一個他沒想到的電話。
竟是曹恬…
“我倒是沒想到我這債主沒聯系你，你自己倒是打電話找上門了。說吧，你找我是做什么？見一面？騰飛大廈樓下的咖啡廳等我。”
曹恬此時見這陳松林，倒是沒想到這陳松林由董事長變成一個“部長”，反而是看著更瀟灑了一些。
“你怎么在騰飛？”
“光影總部不在旭都，我申請留在這里，自然是只能和騰飛借一層寫字樓。”
曹恬聽了卻是眨巴下眼：“你留在這里不會就是方便催債吧。”
陳松林聽了自然是笑道：“一個月不見，你還是這么幽默風趣。對了，我可恭喜你了，時乃老公。”
陳松林此時拿出手機，竟是上前，極快速度和曹恬來了個合照自拍。是讓曹恬都沒反應過來。
“說吧，你找我什么事？”
曹恬此時遞上一張相片：“這個人我想你認識的吧。”
曹恬遞上的是張然“大嫂”的相片，她的名字是叫程湘湘。
陳松林看了先是搖頭，但隨即卻是眨巴了下眼，便又點了下頭。
“雖然我很想否認，不過既然是你我不想隱瞞。這個人是我找來的模特。而且我也在找她。”
“為何沒報警？”
“沒到我們這邊就沒和我們簽合同，我為啥要報警？”陳松林卻是看著這張相片：“她怎么了？不會死了吧。”
“這點倒是不知。”曹恬算是搖頭：“不過有個體貌特征和她有些像的女子，是已經死了。”
曹恬此時說得自然是杜文芳。
不過值得一提的是，杜文芳不是在她家附近那些“碎尸”，反而是第一個發現的“女死者”。
那么兇手的目的很明顯。這是擺明的挑釁。
將第二具尸體裝在各個垃圾袋，扔在第一個女死者家四周。他的做法就像是在嘲笑警方一般。
陳松林聽了自然是笑出聲：“不是，你怎么老是和這種事情扯上關系。”
“忘了給你了。”曹恬此時也是笑著遞上自己的名片：“看你的樣子以后麻煩事不少，憑卡給你打九點八折。”
“九點八折也叫打折？會不會做生意？”陳松林此時是笑罵了一句，不過也算是收下了曹恬的名片。“你沒理由不知道我認識你三叔公才是。”
“這點我自然清楚。”曹恬卻是點頭：“好了，我想你們應該也沒派車去接機，那我就先走了，改日再聊。”
曹恬此時走之前，和那服務員說了什么，這才離去。
“先生，一共五十六塊錢。”
陳松林卻是一愣：“我都還沒點呀？”
“剛才和你同桌的朋友說是你買單。”
陳松林先是眨巴下眼，隨即卻是笑出聲。但然后又是有些嚴肅：“你們店咖啡怎么比星媽客還貴？”
“剛才那位先生不止點了咖啡，還點了甜品。”
陳松林：“…”
碎尸案發生第二起，這旭都確實有幾分人心惶惶的意思。此時曹恬開著車去菜市場，那都是看到這些個家庭主婦都是結伴而來。生怕自己也成了目標。
當然曹恬覺得這個兇手應該只殺有淚痣的女子。而且可能還對服裝上有些要求。
不過國人的這種防范意識，曹恬還是覺得挺不錯的。
現在警方要找到兇手說實話應該是挺難的。
僅從在旭都的第一次犯案起，曹恬就覺得這個兇手過往有經驗。當然曹恬自問比不上警方的分析師。但是憑手頭上的線索，他也能猜個大概。
兇手大概是學歷高或者家里至少是小資背景，年紀介乎三十歲到四十五歲之間，常來往于各地。
就光憑這些條件，曹恬知道排查也不容易。旭都是一線城市，來往各地的人那可不少。
而且由于目標人群都是行業內精英，警方可不敢貿然得罪。那指不定網上一曝光，又是損害警方的形象。
曹恬此時在菜市買著菜，自然是想著回家做飯。至于兇手的事，既然警方都負責了，他也只能停止調查。
雖說接了張然的委托，但張然現在可以憑借其“大嫂”失蹤以及“淚痣”兩個特點，做出有理由的懷疑。
那么，這事情還真輪不到他了。
而就在這時，曹恬卻是又接到了“魔術師”的電話。
“怎么？你接連同一天打電話給我，事情可不簡單。”
“沒什么。我就是通知你一聲。這個兇手，不是我們組織的人。”黃升的話倒是讓曹恬有些疑惑。
“你既然這么說，莫非你有他的資料。”
“這個人是專殺有淚痣且穿高跟鞋的女子，世界各地加起來超過了百起。我這里沒有他的資料記載，不過他的行事是被組織記錄在案。”
曹恬聽了自然是皺眉：“這個人，真就是游走于世間的殺人鬼了。”
表面上看著正常的一個人，但其實是在世界各地犯下百起碎尸案的兇手，曹恬知道這次警方要抓到他可沒那么容易了。
“但是有一點我覺得很奇怪。”
“哪里奇怪？”曹恬自然是不解。
“他以往下手干凈利落，從未曾挑釁過警方。這次為何會有例外？”
“你也注意到他挑釁行為了是吧。”曹恬卻是皺眉：“你怎么知道的？”
“我監聽了你的好徒弟。”
“我特么…”曹恬此時是想罵人了，這個家伙可有點太跳了。
“好了，不說了。既然與組織無關，我想這事我也只能幫你到這了。你可記住了，淚痣，高跟鞋，有認識這樣的女子，記得提醒她一句多加小心。除非你能把兇手逮出來。”
黃升掛了電話，曹恬卻是不禁扁嘴。這逮兇手的事怎么又和他有關系了。
曹恬可以說是有心無力，畢竟現實里連環殺手還真不是偵探能搞定的。
但是只想買菜的曹恬此時又是接到了電話。
“喂，師傅，這起事件的事還得請你幫幫忙。”
曹恬卻是疑惑：“找我幫忙？這又是為什么？”
“有人發了匿名信，直接說了第二具死者的身份。姓張，是一個舞蹈老師…這點也剛剛被證實。”
曹恬聽了自然是皺眉。
這按照“魔術師”的說法，這個連環殺手不可能這么高調才是。
“也就是說這當中沒有你大嫂？”
“信上說程湘湘在他手上…”
“勒索？”
曹恬此時的第一反應便是這個。
“不，他只說和我們警方玩個游戲。這個猖狂的家伙！”
“那你想要我幫你做什么？”
“參與游戲…”張然此時卻是說道：“他指名道姓找你…沖著你來的。”
“我明白了…警局見…”
曹恬聽了自然是掛了電話。
這個人，是沖著他來的？
此時的曹恬拎著菜上警局，自然是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而因為他是被陳文意帶進去的，自然更是讓人好奇了。
“老同學，這件事我可不想參與的。”
“少說這么多。”陳文意是搖頭：“若不是認識你，你現在得先接受審訊。”
而此時曹恬沒想到他這一進去，就是被兩個阿SIR在身上裝收音設備，甚至給曹恬備了槍。
“這合適嗎？”曹恬看著槍卻是疑惑。
“我知道你是神槍手，真有了危險，一定要開槍。這是緊急情況，上頭也批準了。”
曹恬自然是有點懵：“張然那小子只說來幫忙，這又是收音，又是給我槍，難不成這個人要見我？”
“差不多吧。”陳文意此時拍了拍曹恬的肩膀：“老同學，你是市民，真出了事我可不好交代。不過還是得說，辛苦你了。”
陳文意此時竟是沖他敬禮。
曹恬卻是皺眉：“你這么突然，你看我接到電話的時候還在買菜。所以你至少讓我打電話告訴一聲我老婆吧。”
陳文意自然是示意曹恬隨意。
曹恬這事還真不知道如何跟時乃說。
就說警方派他去見一個連環殺手，甚至危險的程度還特別允許他配槍？！
曹恬此時撥打了電話，內心里有些忐忑，最終還是決定事情說得別這么嚴重比較好。
只說警方請他做顧問就是了。
“顧問？你這老同學有這么關照你嗎？那有空請他來家里吃飯吧。”
時乃這么一說，這旁邊聽著的陳文意那是有些不好意思。
可不是，這時小姐要是知道他讓她老公是做那種危險的事，別說請吃飯了，可能是想請他喝毒藥。
此時曹恬拿著的是95式9毫米轉輪手槍，標準的警用。當然里面曹恬看了眼，是實彈，可不是橡皮彈。
而最終曹恬算是正式和警方合作之后，陳文意是遞上了資料。
“他想要你去這億達廣場，不過你可以放心。我們的人已經布置下去了。隨時準備支援你。”
“摩斯密碼我知道你會，到時真有什么很意外的情況而且還說不了話，敲擊腰間的收銀設備，我們的密碼專家也會同步跟進。”
“張然和勝男會和你一起，你們以往合作過，有經驗。”
曹恬此時是點頭。
“知不知道他為何要見我？”
這也是曹恬的疑問。
而陳文意卻是搖頭。
信的內容，就是指名讓你去億達廣場。
曹恬有些無奈。
雖然他作為一般市民有權拒絕參與這么危險的事。但事關一個人的性命安全，曹恬還真不能坐視不理。
而且曹恬一看陳文意的樣子，就知道這陳文意又是拿他前途在賭。他只要有事，他老同學這個鍋肯定是甩不掉的。
曹恬看張然和王勝男都是面露擔憂，自然是笑著安慰他們：“放心吧。云信我們都能抓住。這個連環殺手也不在話下。”
張然此時也是點頭：“不管如何師傅，我先替大嫂謝謝你了。”
而王勝男此時咬著嘴唇，眼睛有點紅，倒是直接上前給了曹恬一個擁抱：“師傅，你千萬不要有事…”
“放心吧。”
曹恬倒是真把這王勝男當自己的妹妹看待。這王勝男雖然看著外表堅強，但其實內心真不是那種“漢子性格”。
此時曹恬準備出發時，這在場的刑警倒都是對曹恬敬禮。在場的作為刑警，若是曹恬一句話，他們每個人都愿意做曹恬的替身…
但是曹恬非但沒有拒絕這“無理的要求”，還很專業的配合。確實是受得起這一禮的。
“師傅，看來你還挺受歡迎。”張然是笑道。
“我只希望有我的參與，能讓這起事件能圓滿解決吧。”
曹恬這一刻想起了當年他想當警察的夢想。
雖然如今他的夢想已經悄然改變，但是不得不說他的熱血是還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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