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旭都這樣的歐式莊園?”張然倒是嘆氣:“我這當差的一輩子都住不起喲。”
“黑警可以的。”曹恬是笑道。
“可別,老子最恨黑警了。”
張然這話其實說得不無道理。警方以往幾次行動都像是提前被人洞悉一般,說明在旭都警局內部真的有“黑”的。
而張然和王勝男之所以被派來跟著他,有一部分也是為了查清內部的家伙是誰。
下車后的陳松林看著眼前的豪庭那是難得一副嚴肅的表情。曹恬看在眼里,卻是問了一聲陳松林:“你和你叔叔陳培智關系不好?”
“很簡單,我母親是我那父親的小三。”
聽陳松林這么說,曹恬倒也沒繼續問了。
這應該是陳松林不想提起的往事。
“曹恬,其實有一點我很佩服你。”
“你指的什么。”
“我查過你的履歷。你做調查員的時候是出了名的‘解決大師’,在我看來這點已經很了不起。但是你居然還有一個身份。”
曹恬自然沒法說其實現在的他相當于是“兩個靈魂”的結合。
又或者說兩個人都是他,有幾分取長補短的意思。
“那你對那些被綁的歌手是什么看法?”
“你問我?”陳松林此時倒是拿出煙點上,也不忘遞上一根給曹恬。“我都跳槽了,如若是公司的角度來看。我覺得是不可能做好的公關,能斷則斷。至于里面的老東西,我勸你盡量別得罪死了。哪怕你和時乃的關系看樣子不錯。”
曹恬自然是明白,這“劉王關陳”四人當歌手的時候差不多是三十多年前。而且本身就背景雄厚,在那個年代還有些亂,這四人能夠很快一起成立天籟,并且在幾年內讓天籟成功上市。
當然現在的天籟確實是過于“老邁”了。
一枝獨秀看起來很厲害,但是遠遠沒有影視業雙雄爭霸來得好。畢竟不只是人,行業也是有競爭才會有進步。
甚至于讓天籟生意不好做的是前幾年。那時候專輯是最不好賣的時候,可以說歌手更多的是通過知名度在其他地方吸金。
雖然現在網絡資訊發達有了數字專輯,但比起影視業已經落下了許多。
陳松林確實是合格的商人。依附于影視業搞流行音樂,讓歌手不只是單純的歌手,向偶像邁進,與時俱進。
就是當初天籟搞得各種男團女團,曹恬看履歷,那也是陳松林在任上的時候搞的。可以說是一定程度上盤活了天籟。
但是現在嘛…傳奇是時候落幕了。
此間來迎接曹恬的等人的,曹恬一眼看出是王昭義本人。
“王老,近來身體不錯吧。”
陳松林此時和王昭義打聲招呼。而王昭義卻是直接“哼”了聲,沒回他話。
“你是曹恬?”
王昭義看著曹恬,那是以打量的眼神看著。
說實話曹恬不緊張是假的。這王昭義是時乃的父親,哪怕時乃不承認,但是血緣關系是在的。
看王昭義的年紀,曹恬覺得王昭義和時乃母親有時乃的時候應該已經是年近四十,在男人里也算是晚育了。
但是考慮到時乃母親應該是不到三十歲就去世,所以兩人的年紀至少也差了十歲。
“你和你父親確實挺像。你外公最近身體如何?”
“我外公?”曹恬聽了倒是一愣。“我幾年沒去看他了。”
王昭義聽了倒是沉默,隨即卻是搖頭:“他畢竟是你的親人…算了,我一個外人說什么也沒用吧。”
“她最近怎樣?”
曹恬自然明白這個她指的是時乃。
“挺好的。”
“是嗎…”
王昭義又是沉默一會兒,隨即是示意三人跟上。
“其他人不好說,但是禮哥不會殺云老五,我希望你們能明白。”
“那你呢?”張然此時是直接笑著問了句。
王昭義聽了停下腳步,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
說實話歐式莊園在旭都這一片是顯得有幾分格格不入的。
雖說西方文明是所謂主流,但是曹恬作為華夏文明的支持者,不說帶些偏見,至少是無感的。
西方文明其實就是強盜文明。這當然只是曹恬的個人意見。但近來強盜邏輯的盛行,至少是讓曹恬覺得相當可笑的。
有時候他們談人權不把華夏人當人的樣子,看起來就像是獐頭鼠目之輩。
此間曹恬算是正式見到了“劉王關陳”四人。
劉旬禮年紀確實最大,看樣子已經年近七十,是四人里的大哥。
而王昭義則是六十歲出頭,關德仁和陳培信則是五十五歲到六十歲的年紀。
而根據先前在車上有空看到的資料,四人雖然都是歌手及音樂人出身,但是轉為幕后的時間其實是更長的。
至于云信,如果還活著的話現在的年紀應該也是五十歲,確實是在這五人里年紀最小的。
而當時的云信在天籟可以稱之為是天籟的“頭號巨星”。畢竟不是什么歌手都可以稱為巨星,而且是影視歌三棲的。
最關鍵的是那時候的云信家庭美滿,他的妻子雖然是圈外人,但聽說也是顧家好男人。
原先曹恬還對云信一家的慘劇唏噓過,現在沒想到竟是要輪到他親自找出那個兇手。
“現在看來,只要師傅你破了這起案子。那在業內肯定是不得了了。”
曹恬聽了自然是皺眉:“你當警察破案難不成首要是為了功成名就?”
張然隨即擺手笑了聲:“開個玩笑。而且師傅你看我這性子,指不定哪天就被警隊開了。”
“這家伙就是曹爭先的兒子?”關德仁此時是哼了聲。“偏偏兩父子都是干這個,也不怕得罪人絕了后。”
曹恬只覺得這些人的嘴巴一個比一個香。
“好了,我按照約定,是來收贖金的。你們有什么要講的可以現在講。比如主動承認罪行。讓我旁邊的阿SIR鎖上帶走。”
陳培智此時是笑出聲:“他說我們殺了云信就是了嗎?小朋友,現在是法治社會。”
“你們還知道什么叫法治社會?”張然此時是拍手大笑:“那剛才三車子的打手是誰叫來的?”
“誒?阿SIR,你說這話就不對了。你不要出了麻煩就說是我們做的嘛。”關德仁此時和陳培智看了一眼,都是譏笑一聲。
此間劉旬禮沒說話,王昭義先是一邊看著,隨即咳嗽一聲,看樣子是代那劉旬禮發言:“禮哥說了,配合警方以及曹恬的工作。而且要是真能替云老五還個公道,他自然是義不容辭。”
此時關德仁和陳培智聽了那都是臉色不對,坐會了原位。
但緊接著王昭義是看著曹恬和張然:“但若是沒個所以然。曹恬你,還有警方的事,我們也不會善罷甘休。”
張然聽了自然是皺眉。這任誰都知道劉旬禮這話的意思里帶著威脅。
“師傅,光憑口供,以及發來的一些當年案子的資料,這能查出誰是兇手嗎?”
“事在人為嘛。”曹恬此時倒是有些從容:“現在兇手可是比我們著急。畢竟不知道那假陳文基手上還有什么底牌。”
沒錯。曹恬知道那個人不會平白無故要他來查這件事。而且他說的很微妙。
將十五年前云信的兇殺案事件真相比喻成贖金。
不是他咬文嚼字,這“贖金”是建立在對方真的因為受到威脅而給的。但是眼下假陳文基綁架的六人已然成了天籟的棄子。
就這樣的情況下,這四人怎么可能會老實配合。
所以這個贖金,贖的人或者東西,可能還沒被曝光罷了。
“勝男那邊有沒有問到什么情況?”
“柳茹什么也沒開口,只說了靜候佳音四個字。”張然此時不禁苦笑,畢竟這還真得看他師傅曹恬的了。
“那么開始吧,張然,你記錄一下。”
“啊?我?”張然此時倒是有些想念王勝男了,畢竟有那男人婆在,那曹恬讓她做什么她都會做的。
“你不想用筆記,可以拍下來或者錄下來。”
“那簡單。”張然此時用自己的手機開了錄音功能。
“我們這次的談話是共同談話以及分開談話兩部分。首先我有問題想直接問四位,你們和云信是怎么認識的?真實關系如何?”
“這點我來說吧。”王昭義此時是說道:“有什么要補充的,禮哥和你們兩個也可以隨時補充。”
曹恬沒想到這一上來就要先和王昭義聊。要知道曹恬都還在糾結她和時乃結婚的事該不該告訴他來著。
“我們和云信第一次認識,自然是當時天籟辦的新秀歌手大賽,當時的老五,也就是云信,他是第一名。我和禮哥在當時是那屆比賽的評委,德禮是主持。而老五與培智的認識算是決賽才第一次見面。畢竟那時候決賽獻唱嘉賓就是培智。”
眼前的四人都是當今樂壇的大佬,可以說最早是他們撐起了內地流行樂壇。
“到了后來,云老五的能力我不說你也清楚,在他去世后都有陸續聽他歌變歌迷的人,如此厲害的粉絲粘度,世間又有幾人?也正是如此,云信也正式成為了公司的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