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王皺著眉頭問道:“韓先生,在朝堂之上還有那位是能拉攏的?”
現在朝堂之上只有三個派系,以賢王為首的派系、中立派系以及以他為首的康王派系。
以賢王為首的派系的官員,作為死對頭,不用想,絕對是不可能拉攏的。
中立派系的官員,他早就去拉攏過。
結果,哪怕是他再怎么使用利來誘惑,他們都是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他也不敢逼著,一旦逼著,他們有很大的可能便直接投靠賢王去了,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故此,當聽到這韓先生說有一個人可以去拉攏時,無論是康王,還是還未離去房間的幕僚都是困惑萬分。
就如康王殿下所言,朝堂之上還有誰是可以拉攏的?能拉攏的官員他們都已經拉攏過了!
看著眾人的反應,那韓先生笑了笑,然后才道:“在下所說的那可以拉攏之人現在還不是朝堂之上的官員。”
“不是朝堂之上的官員?”,康王心中的困惑更甚了。
而此時,有的幕僚已經反應了過來。
那韓先生不再故作神秘,解釋道:“他是此次科舉的狀元,李安逸!”
本以為能從韓先生口中聽到一個讓人頗為興奮的名字,沒想到卻只是一個狀元的名字,康王不由頓感失望,一下子便感到了索然無味。
狀元確實算是一位人才,但這人才是需要成長的,在初入朝堂的時候,往往都會先進入翰林院,被授予翰林院修撰的官職,這可以說是從基成上干起,然后再慢慢的一步步提升,然后漸漸成長為對朝廷開始有影響的官員。
這一階段短則要經歷幾年,長則要經歷十幾年的時光,甚至有的狀元名不副其實,窮其一生也沒有能完成這個階段,這種事情在歷史上屢見不鮮。
而處在這一階段中的狀元郎能對朝堂有一定影響,哪怕只是一點影響的都是極少的,大多在朝堂上基本是處于透明的狀態。
在三年前,康王曾經費了一般勁才把當初的新科狀元給拉攏進自己一方的陣營,在這三年這位狀元郎并沒有給他帶來任何一絲的利益,反而為了聚攏人心每一年送的禮,這狀元郎也是不可少。
當然,他也知道這個送出去給狀元郎的禮不是一點回報也沒有,不過,這個回報要拖到往后的幾年,甚至是往后的十幾年,他根本沒有時間等這么久,他現在只需要能夠幫他順利入住東宮的力量。
他與賢王不知道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便爭奪這東宮之位,但毫無疑問已經爭奪了好多年,在這些年兩者之間都有勝有敗。
每每念及,他都忍不住心中生出抱怨與埋怨,既然皇后無嫡子,那么作為皇長子的他理所當然的會成為下一任唯一的繼承者,可父皇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遲遲不讓他入住東宮,放任著不管,以至于使得他那二弟有機可乘,壯大自方的力量,達到了與他抗衡的地步。
自然,這埋怨他并不敢透露出來,只敢讓其存在心中。
最近,他有一種預感,他與他那二弟多年的東宮之位的爭奪將在這兩三年內會徹底地分出勝負來。
介時,如果東宮之位落到自己的手上,那自然是皆大歡喜,普天同慶,到那時,那些不是自己派系的官員自然而然往自己這邊靠攏,根本不用他親自去拉攏。
但,如果東宮之位落到他那二弟的手上,那等待他的結果,雖然應該不至于會丟掉了性命,但肯定不會比之好到那里去,那拖到幾年、十幾年之后的回報自然是沒有了任何的意義。
他現在只需要能夠在這兩三年幫他奪得東宮之位的力量,其余往后的事情都是空談罷了。
故此,在聽到韓先生叫他去拉攏之人是位今年科舉的狀元之時,才會瞬間沒了興致。
望著康王的神色,韓先生自然知道其心理在想什么,于是,便道:“殿下,這李安逸與之前的狀元有很大的區別,首先的一點便是他與當朝太師周大人一般,都是三元及第,必定會受到陛下的重視!”
與當朝太師周大人一般?
聞言,康王頓時意動了起來,然后卻是像是記起了什么事情來,便皺起了眉頭:“本王不否認這三元及第的李安逸往后有很大的可能處在極為重要的位置,可這只是往后,即便是當年的周大人初入朝堂之時,也未能一下子便能在朝堂立足,而是在往后幾年展現出來的高超能力才漸漸讓其在朝堂上立足!”
“而這李安逸又何德何能能與周大人相提并論呢?即便我們大膽假設這李安逸在三年后便能在朝堂之上立足,開始對朝堂的局勢有了些許的影響,而這又對本王有什么用呢?”
“韓先生,你也應該清楚,在這兩三年內,本王與本王的二弟必能分出勝負來的,現在這拉攏與不拉攏并沒有任何的影響。”
康王要表達的意思,韓先生自然是最清楚不為過,但他并沒有在意,反而是笑道:“殿下,既然你都大膽假設其能在三年之內便能在朝堂之上立足,那我們不妨再大膽一點假設其在兩年、甚至是一年之內便能在朝堂之上立足且對朝堂局勢已經有些一些的影響呢?”
康王的眉頭頓時皺得很深:“韓先生,你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這世界上沒有什么不可能,更何況這是一位極為罕見的三元及第的狀元!”,那韓先生如此說道,但這并不足以說服康王。
望著康王的神色,那韓先生繼續道:“殿下,哪怕只是有一絲的可能對您爭奪儲君之位有幫助的,我們都不應該放過,這所付出的不過是一些身外之物罷了。”
“這......”,康王露出了為難之色。
“殿下,只是身外之物而已,等您得到了儲君之位,什么都會有的!”
那韓先生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他實在是有些想不明白,做為最有機會接觸儲君之位的康王殿下會如此的看重這身外之物,涉及到這身外之物時,時常會出現遲疑與猶豫不決的心態,就好比如這一次。
看著韓先生一副苦口婆心與誠懇的樣子,康王最終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好!本王等下便派個人帶著賀禮前去那李安逸賀喜其三元及第!”